另外一个来的是吕君期,他们瞧着这位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都很放心。
谁知这位出牌之前会掐指捏算,当即被陆怀璟赶走了:“你们这群能掐会算的不配打马吊!你也下去!”
吕君期很是无辜,只能退到一边。
倒是给冯光栖笑得不行,招呼吕君期到一边:“来,我们算算这几个人今日谁能赢。”
陆怀璟再次骂人:“你也滚蛋!”
最终马球队的另外一个人补上,四个人终于凑齐一桌,竟然打得有些胶着。
只是苦了旁边围观的人,马吊看着犯困,画画看着无聊,最终凑到一起去院落里赛马玩去了。
*
做了模特,让几个人画完了画,俞渐离身体发僵,还腰酸背痛的。
他坐起身来活动身体,很是疲惫。
明知言拿着自己的画给他看,他当即惊叹道:“好看!快把我画成神仙了。”
贺楚也拿来自己的作品给他展示:“看看我的。”
俞渐离再次感叹:“你的画风清透,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老练的笔触,厉害。”
贺楚对于俞渐离的赞赏很是满意:“你很有见识。”
韩遇则是很低调,不需要旁人点评,放下后便去寻吕君期了。
七皇子拿着自己的画作,也不需要旁人点评,拎到一边准备放平。
贺楚跟过去看,看得一阵沉默,甚至一度抬头看周围,怀疑是周围环境的问题。
明知言也跟着看过来,道:“你对俞渐离是怨气很重啊……”
“哪有?”七皇子回答得很是无辜。
贺楚跟着道:“挺俊朗的人,被你画得像个罗刹似的,意境也很阴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画的是钟馗。”
“也不至于这般吧……”
俞渐离被他们说得好奇,也跟着凑过去看,看完退了一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拿来镇宅。”
贺楚笑着道:“还真是。”
“好了好了,别数落我了,我也画得很认真。”七皇子被说得不好意思,只能示意他们一同离开。
他们去寻了打马吊的几个人,进去时四个人也是气氛紧张。
贺楚首先问道:“战况如何?”
“小胜。”施淮岐第一个回答他,很是得意地道,“我赢了二两银子了。”
“嚯,不错啊,能买五大包烧饼。”
俞渐离刚刚入座,便听到陆怀璟问他:“阿离,我和纪砚白你帮谁?!”
“啊?”他刚到,怎么好像卷入了一场战争?
纪砚白也在此刻看向他,明明没说话,却仿佛在警告,斟酌一下你的语言,不然后果你清楚的。
“你们打马吊,我帮什么?”俞渐离坐在一边,回避了这个问题。
陆怀璟却不依不饶地:“非得选一个呢?”
他可是跟纪砚白吹嘘过了。
俞渐离知道,得罪了陆怀璟会迎来胡搅蛮缠,疯狂的作闹。
得罪了纪砚白,自己恐怕今日就要以身为师,手可糊弄不过去了。
于是他再次装傻:“公平竞争的事情,让别人帮忙算什么,也没有玩的乐趣了。”
“你以前都……”陆怀璟不甘心地说。
“唉,躺了好久,我都累了,我回客房里躺会儿去。”
俞渐离椅子还没坐稳,便又再次起身,又一次离开了房间。
所有人看着他离开,不久后有人笑出声来。
明知言站在一旁双手环胸,问:“你们谁在输?”
陆怀璟轻哼了一声:“纪砚白就是打得烂,却手气好。”
“哦,也就是只有你在输?”明知言懂了。
“才输了五两银子。”陆怀璟努力挽回自己的颜面。
贺楚跟着感叹:“你们努力打了一下午,最后仿佛无事发生。”
四个人:“……”
他们都打得很认真。
*
俞渐离回到客房躺了没一会儿,便想到了一件事。
现在所有人都散场了,温泉是不是清场了?
他回到客房不久,便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了温泉。
偌大的换衣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是个不需要旁人伺候的,又有些受不得一同沐浴的场面,自己反而更自在。
他换好了沐袍,一个人走进温泉泡池中。
因为之前没进去,他还当是规则的汤池,进去后,才发现其中还保留着石块的石壁,是不规则的边缘,非常原始,有种林中沐浴的感觉。
他扶着石块慢慢进入其中,泡在汤池里后呼出一口气。
好舒服。
汤池里还冒着袅袅蒸汽,烟雾缭绕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眼前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仰面靠在石块上,眯缝起眼睛,很是享受。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些许声音。
他当是打扫的人,正探头看过去,便看到纪砚白穿着沐袍出现在了不远处,看到他后径直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打马吊吗?”俞渐离问。
“你离开后我们算是不欢而散,而且你不在,我与其他人关系都一般,便也说回房间休息了。”
纪砚白说着步入温泉池中,跟着坐在了俞渐离的身边。
“他们此刻在做什么?”俞渐离问道,他有些怕陆怀璟去找自己。
“不知道,应该是在赛马,还有人想刨冰钓鱼。”
“如今的水冻得还严实吗?”
“如果你上去走的话会掉进去。”
“还好我不会上去。”
“那你很聪明。”
俞渐离被纪砚白说得很不开心,小声嘟囔:“赢陆怀璟都那么吃力,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谁知纪砚白听完轻笑出声,他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纪砚白笑着问他:“所以在你看来,陆怀璟确实不聪明。”
“我可没直说……”
纪砚白笑得更放肆了。
纪砚白来了汤池里,俞渐离开始变得不自在,他想赶紧洗洗便离开。
谁知纪砚白的手还是伸了过来,问:“你会不会硌到?我拿一个沐巾帮你垫着?”
“我……没那么娇贵……”俞渐离回答时已经有些不自在了,因为纪砚白的手实在不安分。
“你坐过来点。”纪砚白见他躲,想要按住他。
“你别这般……”俞渐离朝后躲了躲,可惜没能成功,被纪砚白握住脚踝拽了回去,两个人靠得更近。
被水浸湿后的沐袍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朦朦胧胧,反而让人浮想联翩。
就算有着半透明的沐袍调和,两个人的肤色差距仍旧巨大。
这般靠在纪砚白身边,更显得他身材纤细。
“石块上硌,坐我腿上。”纪砚白轻易地将他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双手搭在纪砚白宽阔的肩膀上,垂下眼眸看着纪砚白。
他发梢的水珠滴落在纪砚白的下颌上,又顺着喉结滑落进汤池里。
氤氲的雾气柔和地将两个人包围,眼前的人像是浸泡在雾气之中。
一直向往的人近在咫尺,俞渐离终究是没能忍住,他低下头在纪砚白的唇瓣上碰了一下。
刚刚亲完便慌张地四处看,生怕别人看到。
纪砚白安慰道:“放心,我听着呢,没其他人进来,而且我进来时将门反锁了。”
“原来可以反锁?”
“嗯。”
俞渐离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提醒纪砚白:“你不可以再留下痕迹了,上次我弟弟都看到了,不然我罚你抄《礼记》。”
“好。”纪砚白回答完,便不再老实。
*
俞渐离终究还是闹了脾气。
他在擦头发的时候,避开了纪砚白的帮助,一个人站在一边赌气地擦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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