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俞渐离轻车熟路地去了纪砚白的房间,坐下开始写抄写。
这一次一次性将剩下的所有都写完,俞渐离也算是心中稳当了下来。
见俞渐离今日抄写得安静,总是愁眉不展的,坐在角落的纪砚白说道:“其实你可以为俞家事先安排好住处,这样他们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太狼狈。”
“你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昙回早早就跟我说过,你这般决定也是对的,你不必太过纠结,就算买得不合适,也可以用相差不多的价格转手出去,我可以派人帮你处理此事。”
俞渐离确实因为这个忧心。
他总怕自己是擅作主张了,而且这笔钱数额很大,就算他穿书前,也没经历过买房买车此类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第一次做大的决定,心慌得厉害。
听到纪砚白的安慰,俞渐离很感意外,片刻后笑了笑,道:“从未想过,我有朝一日会和你聊这些,你还会来安慰我。”
“怎么,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莽夫?”
“嗯……”其实比莽夫更可怕,是一个疯子。不过如今看来,人还挺好的。
*
第二日一早,昙回早早就在俞渐离的号房门口等了。
他们二人一同离开国子监,昙回在街头和等待的年长的管事会合,和俞渐离一同到了买卖处。
到了地方,管事和昙回一起帮忙看房子,又挑挑拣拣了几处不好的地方,最终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价格降到了三百一十五两银子。
之后的流程有管事和昙回盯着,都很省心,俞渐离只需要在最后签字,交订金即可。
结束后,俞渐离想请两个人吃饭,两个人显然被叮嘱过了,根本不多留。
昙回大笑着说道:“您要是请,不如请我们家少爷,我们家少爷吃得多,您必定破费,所以我们真没跟您客气!”
俞渐离听得想笑,也只得点头同意了。
下午闲来无事,他在街上到处逛逛。
看看家具,记住这些东西的样式,甚至连细节都看得仔细。
店家看他的架势觉得他是真的要买,于是介绍得也都详细,俞渐离暗暗记住,想着自己应该能复刻出来,便借口说回家量尺离开了。
之后他又去逛了首饰店,想着也应该给妹妹提前置办一些嫁妆。
真的进去首饰店之后,看着首饰的样式,总觉得有些老旧,却统统价格不菲。
他并未立即购买,而是看过之后去了一些原石店。
他在店铺里买了些未经加工过的边角料玉石,又买了些其他的原石材料,这些虽是边角料,却也都是上等品质,加在一起又花去了二十两。
临走时,他看着那上等的红宝石许久,最终还是扭头离开了。
进京后,他连号房的桌椅都舍不得买,都是木料临时做的,给妹妹买东西倒是要大方不少。
只是他自己也觉得极好的材料,在刚刚置办了房产后也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暂时搁置。
走出原石店后,他又逛了其他的铺子,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都是可以用来做首饰的。
最终他看向了丝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材料,又去看了看白色的真丝布料,最终决定买一块来。
店家收过银钱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俞渐离:“这么少可做不了什么,是要买回去做帕子?做帕子这个也不够厚,顶多拿来练习做女红。”
“随便做点小手工,这个厚度正合适。”
“这倒是没听说过。”
他拎着东西朝回走期间路过了一家书局。
本就爱书如命的他,看到这种铺子自然走不动路,总是要进去逛逛的。
他提着东西,站在书柜前正在看着,听到了店主与一书生的谈话。
书生抱怨:“最近给的银钱怎么越来越少了?你们这样,还有谁愿意给你们写?”
“有银钱多的,你敢写吗?”
“那几位可不敢乱写,容易把我寻出来乱棍打死。”
“那没办法,只有一两银子,收着吧!”
俞渐离起初还在疑惑,这是什么赚钱的方式吗?他是不是也可以赚些银钱?
一两银子也不少了,看来之前给的更多?
思考间他走到了最里间,这里需要掀开帘子才可以进入。
他走进去便看到密密麻麻的话本子,里间还有一个伙计,看到他就跟他介绍:“这可都是我们店独有的,别的店买不到。”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伸手拿来一本,翻开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主角叫明知言。
在他震惊的时候,旁边的伙计介绍:“还有陆怀璟的本子,国子监第一美人,听说过没?这里还有杜璜的,还有……”
俞渐离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些古人也喜欢看同人小说?
那刚才赚钱的方式,他算是猜到是什么了。
他将本子放了回去,提起自己的东西离开,那书生和店主还在吵架。
“这银子太少了,不行!”
“纪砚白的本子五两银子,你敢写吗?”
那书生没回答。
俞渐离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我敢……”
那可是五两银子!
第20章 脑补
俞渐离的话,很快引来了对峙二人的目光。
他们打量着他,目光不出所料的带着惊诧。
他今日出来闲逛,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很简朴,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面料,颜色也有些洗旧了。
他手中拎着的,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包裹,看得出来都是些便宜的物件。
偏他长相过于秀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俞渐离见场面尴尬,于是再次问了出来:“五两银子是真的吗?”
旁边的书生终于回神,提醒道:“旁人倒是无妨,这些人知道了也闹不出什么来,陆怀璟则是恨不得自己名扬天下,也不管是怎么扬的名。纪砚白可不一样,他可是小国舅爷!”
的确,在外人的眼中,纪砚白还是有些疯的小将军,回京后到处惹是生非,众人都有些惧怕。
市井传说,殒命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几,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简直杀人如麻。
但是俞渐离和纪砚白熟悉后,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不明事理。
当然,如果真的是他做错了什么,纪砚白想来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不过好在他了解纪砚白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位爷不爱看文字,想来真发现了都没耐心去看本子里的内容,安全程度和陆怀璟不相上下。
“其实……我重病缠身,命不久矣,若是真的被发现,东窗事发的时候我怕是已经撒手人寰了,调查出来也没事。我是想着,在临死前能给家里留下些什么,五两银子……是真的吗?需要写多少内容?”
听了俞渐离的话,那书生霎时一脸的愧疚,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先前还当此人见钱眼开,命都不要了,难不成没听说过小国舅爷的厉害?
如今看来,他倒是可怜。
于是书生伸手翻了翻自己的包,丢给了他几本早就被翻得破烂的话本:“你翻翻,看看你能不能写吧。”
随后接了店主给的银子,扭头就走,这种会惹事的活,还是留给可怜人接吧。
店主对俞渐离也有些同情,于是问:“你当真……”
“嗯,我的药方还随身带着呢。”说着放下手中的大包小裹,取出药方给店主看。
店主看过药方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说完才想起俞渐离是个男子,这么说他不太合适,于是又改道:“自古美人多薄命啊。”
俞渐离倒是没在意他说什么,拿起书生留下的话本翻看了起来。
其实内容并不需要很多,他估算着,这么一本书并不需要多少字,看着也就两三万字一个故事,却能赚到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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