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赛泊尔斯的专业性实在太强。
这里的专业性值得不是他会使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专有名词,而是他可以将各种复杂的原理去繁化简,拆解成江漓容易理解的方式。
于是最后,江漓一脸懵逼地,学会了如何制作、修复,和破解一扇灵能机械门。
“这是浮空城内结构中,最基础的机械门,内里的防御灵力通路,则和浮空城所有防御通路共用一套基础逻辑。”
赛泊尔斯解释道,
“能学会制作和拆解这扇机械门,理论上而言,就可以破开浮空城的防御系统。”
具体难度大概类似于,让刚学会构筑灵力节点的异能者,去制作A级灵器。
“...前辈说的对。”
江漓僵硬而敷衍地点点头,利用精神系异能者优秀的记忆力,将不知如何突然就学到的知识点塞到脑海里。
课程结束,机械门也基本修理完毕。
尝试过一次,开合正常后,赛泊尔斯让开身位。
江漓记起来他最开始的目的,按下按钮,但伴随着一阵突兀的电火花,机械门依旧卡在半路上。
这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江漓看着赛泊尔斯修复的门。
如果说原本还可以用意外来解释,那现在,只可能是玄学或者异能事件。
赛泊尔斯没有反应,第二次修复了机械门,不需要一边修一边和江漓讲解后,这次他的速度快了很多。
加上机械臂的辅助。
甚至没有超过五分钟,机械门再次恢复,却依然在江漓按下开关后,彻底死机。
有重复几次,依然是相同结果。
“看上去,我并不能离开这里?”
江漓试探着看向赛泊尔斯,青年依然很淡定,确认:“继续修,或者不修?”
江漓:“前辈有尝试离开这个研究所吗?”
既然他不能离开,那赛泊尔斯呢?
青年摇头。
“如果说的是迈出这扇房门的话,我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想法。”赛泊尔斯陈述道。
这很奇怪,江漓又问:“那我们刚才使用的食物,是怎么来的。”
赛泊尔斯:“冰箱里拿出来的。”
江漓:“那冰箱里的食物,又是如何被放进冰箱的?”
赛泊尔斯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
沉默一段时间后,他抬起头,眼神平和:“我不知道,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内容,这部分内容一般都由ai负责。”
见江漓没有其他问题后,青年回到地下二层的工作室。
江漓跟了上去,又问:“我们有联系外界的方式吗?”
从青年的沉默中,他大概找到答案。
就像是江漓根本没有问出任何问题一样,结束沉默后,就像是死机后重启的程序,赛泊尔斯淡定自如地开口。
“如果遇到问题的话,可以来工作室找我。”
话音落下,赛泊尔斯继续低头进行那看不到尽头的研究项目。
江漓大概判断出来。
他根本就不是时空穿越,不然不可能离不开研究所。
这大概是水榕城地下研究所幻境的复刻版。
不同的是,当时的江漓只能利用壹号的第三视角,旁观赛泊尔斯的经历,而现在,他可以和赛泊尔斯进行交流。
江漓并不明白,明明在餐桌上,赛泊尔斯和他的交流内容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甚至通过细节,准确判断出江漓并不属于第四世纪。
但现在,只是涉及到研究所外的内容,对方却根本做不出有效的回应答。
就像是遇到编码之外问题的程序。
又或者网游中被限制住问答内容的npc。
很奇怪。
江漓直接发问:“你真的是赛泊尔斯吗?”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青年回答:“他们称呼我为赛泊尔斯。”
青年表情不便,依然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波动。
江漓追问:“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赛泊尔斯:“你说。”
江漓:“如果可以的话,复述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保证你所说的话将百分百客观真实,如果有不真实正确的内容,需要指正。”
赛泊尔斯点头,算是同意。
于是江漓开口:
“我的名字是边柏,我的代号是赛泊尔斯,我是浮空城的制作者,我将死于异能后0325年;我是边柏,代号是赛泊尔斯...”
想到0319年,也就是赛泊尔斯十八岁那年被卷入的毁城事件,江漓补充:“边柏死于18岁。”
等精神系异能者话音彻底落下,赛泊尔斯开口:“我的名字是边柏,我的代号是赛泊尔斯...”
说道这里,青年似乎有些不确认,犹豫一会后,跳过“我是浮空城的制作者”这一点,继续复述:“我已经死于异能后0325年。”
“以上是绝对正确的内容。”
青年停顿片刻,约莫实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始纠正:
“边柏是浮空城的制作者,我和边柏共用身体和姓名,边柏的代号是赛泊尔斯。”
最后,他说:“边柏的意志死于18岁。”
江漓:“边柏的灵核,是在哪里?”
青年回答:“科技的权能,被转化成了数据,融入网络。”
权能被转化成了数据,灵核被转化成了数据,意识被转化成了数据。
赛泊尔斯带着江漓回到地下二层,但不是工作室,而是江漓曾经看见过的,拥有一个巨大显示屏幕的房间。
也是赛泊尔斯最终死亡的地点。
“这是边柏的灵核,如果你需要的话。”
青年指向在屏幕之后,这个狭隘房间中排列着的,数据池。
在指令输入后,原本伪装成墙壁,用于遮掩视线的机械屏障撤开,露出那个由纯粹数据流拟造成的海洋。
湛蓝色的灵力中,无数个由0和1组成的数据生成,运行,最后消湮于数据池的底部。
过分壮观的景象,很漂亮,静谧而沉默。
江漓忍不住靠近一步。
在那一瞬间,数据池中数据流的生成速度几乎翻了数倍不止,过多数据同时生成,又宣泄而下,就像瀑流一般。
数据消散时放出的灵光,几乎将整个数据池映得只剩白茫一片。
江漓突然问:“边柏天生就没有情感吗?”
赛泊尔斯回答:“我并不确定,你可以理解,我只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作为复制的数据,我自然无法理解他到底会不会有情感。”
他陈述到。
“记录的数据显示,边柏在8岁因为情感淡薄,被丢弃到污染区时正好觉醒异能,新生的灵核并不能抵抗污染区中的侵染。”
作为异能者情感和意识的根基,灵核受损的异能者,理所当然会在这两个方面出问题;
边柏意识正常,那失去情感,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漓补充:“但事实上,直到18岁,边柏才将灵核数据化,载入网络。”
“‘他’能听见那些人说的话,是吗?”
那些辱骂污蔑,彻彻底底的恶意。
赛泊尔斯平静陈述:“那座城市的人既然已经死亡,好不如给个痛快;这是他做出的选择,他会意料到这一点。”
那个被摧毁的四级城市,因为毁得过分彻底,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赛泊尔斯做出决策的具体原因也永远不会被人告知。
“但意料到,不代表一定可以毫无波澜的面对,是吗?”
“是这样。”
青年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江漓的推断,似是赞赏。
“太阳鸟很愿意去推动那些言论扩散,作为需要执行后续计划的‘赛泊尔斯’,我自然需要助一把力。”
“但灵核受损和先天情感淡薄,确实是一个漏洞。”
“为了以防万一,在0325年,第四世纪地核肉身死亡的时间,我需要将原时间线的内容数据化,重新载入数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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