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CP:韦笙x申念初
重生梗。渣攻洗白记。年下/年上均可。无反攻。虐攻…[我觉得。
五年的时间,申念初用尽了自己的感情,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机会,带着这五年的记忆回到了自己五年前的身体里,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远离那个从不爱他的男人!
可…‘重活一次’都可以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呢?比如,韦笙心里一直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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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你拿着,”韦笙用余光扫过申念初的脸颊,移开视线后想了想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钱,往后…”
申念初盯着韦笙的眼睛,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往后什么?”
“…”
难得也有他说不出口的时候?申念初微微点头,握紧拳头心知肚明,“往后就再无瓜葛了,是吧?”
韦笙没有回答,侧头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这房子一直都在你名下,屋里这些东西也都留给你。”
申念初接过支票,数额还算客观。想想倒是也算值得,跟了韦笙五年,拿了个硕士文凭,最后这笔分手费也配得上韦笙的身份。
[你真准备给他钱?]
[怎么?]
[他吃你的住你的,凭什么给他钱?!]
[你别管了。]
[真不明白你这么多年养个白眼狼图什么!?你敢给,他还真敢收?]
[他会收的。]
申念初不是有意看到韦笙的对话内容:电话放在桌面上,未锁的屏幕上还是没有回的短信。
早早看到这短信内容也好,至少给了申念初心理准备的时间。
申念初和韦笙之间的事情特别简单,五年的时间耗尽了申念初的感情,走到这里真算是个奇迹。大二结束学校的跳蚤市场里,申念初第一次和韦笙面对面。
韦笙的脾气不好,几句话说不上心便气急败坏。申念初心里喜欢的紧,自然是一退再退。大学剩余两年时间,申念初给了韦笙毫无自我的爱,后者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临近申念初大学毕业那会儿,韦笙的情绪很是低落。申念初不敢多问,忍了不少无理取闹。他在那时看到过有个女人在楼下等韦笙,一度以为两人之间到了结束的时刻。韦笙几次看着申念初,欲言又止。
这次想必是来真的了…
白眼狼?想想这又吃又拿的行为,也确实算得上白眼狼。可既然韦笙都说他会收下,申念初怎么能让他失望?收件人名字一栏写着‘姜远’,申念初不认识这是谁,他对韦笙身边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可说出这话的这个‘姜远’势必对他有所了解,否则怎么能这么头头是道?难得…韦笙还和周围人提起了他…
“怎么了?觉得不够?”韦笙见他一直盯着支票,问后又说,“我可以…”
“够了!”申念初将支票放在身旁的桌子上。韦笙从不在钱这件事上为难他,能写的数字自然是心里价位。若是再多要,必然让他不高兴。
韦笙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申念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异常平静。这个结局好像在喜欢上韦笙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不对,喜欢上韦笙的时候,他不曾动过任何念头。
“没什么要说的了是吗?”韦笙的语气很淡,像是刻意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少了平时的嬉笑,倒也显得正式,“那我走了。”
“笙哥,”申念初开了口,微张着嘴巴最终却蹦出一句,“院子里那些花草,还有那几只鸟…你都不要了吗?”
韦笙回过头,目光落在申念初的脸颊上。他稍稍皱眉,走到窗户旁点上香薰蜡烛,“不要了,如果你不想养,觉得不好处理,我回头找个师傅过来都处理掉。”那蜡烛是韦笙买来给申念初助眠用的,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屋里就会充满了使人困倦的薰衣草香气。
那些花草鸟兽是韦笙的心头好,平日过来总是精心打理。“连‘小胖子’都不要了吗?”申念初下意识回了一句。
‘小胖子’是一只金披凤玫瑰鹦鹉,两人刚刚搬进这屋子之时韦笙买的,说那鹦鹉的样子很像申念初红扑扑的脸颊,一副洋娃娃相。申念初直觉莫名其妙,他浑身的皮肤都是小麦色,肤色均匀,‘洋娃娃’三个字勉强可以理解,可哪儿来红扑扑的脸颊?韦笙这么说了,即使不理解,申念初也并不在意,只当那鸟儿是心头宝,平日与韦笙一起疼它爱它。
“不要了,这屋里所有东西我都不要了。”
申念初眼前模糊,张着嘴不自主冒出一句,“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要就不要了。”韦笙没有抬头,不紧不慢接了后半句,“等会儿记得把蜡烛吹灭,我先走了。”他结束了这最后的对话,给两人画上了句号。
韦笙离开了两人的屋子,离开了申念初的生活。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申念初转身走进卫生间。他按照平日的习惯放了一盆水,接着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干净的换洗衣服。余光扫过镜子,脸颊上都是眼泪。不知从何时开始流泪,不知刚刚韦笙在屋里的时候是否看见了…
‘不要了’,太过简单直接的三个字,连带的那句解释更为简单,‘不想要就不要了。’
脱掉衣服躺进水了,水蒸气让申念初睁不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一直往外淌,他的心里却还是说不出的静,甚至是一片死寂。他在心中默念不过是回到了那两年自顾自喜欢韦笙的时间里,而韦笙就像从未在他的生命中真正出现一般。
意识逐渐模糊,申念初的身体也慢慢滑向水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鼻息遇到水面的那一刻他惊醒过来。
“嗯…”全身的肌肉都使不上力气,浴室外烈焰在雄性燃烧,烟黑色气体顺着玻璃门的缝隙弥漫进来,“救…命…”
申念初吃力的从浴缸里爬出来,他意识模糊,跌倒在地动弹不得。嗓子口满是刺激的味道,整个肺腔灼烧一般吃力难耐。他长大了嘴巴,可再没有力气叫喊出一声。
申念初淌着眼泪,内心充满恐惧,能想到得唯独‘笙哥’两个字。申念初想要求救,而他本能想要向韦笙求救。这个人明明存在于他五年的生活中,大学入学第一天瞧见便从眼里拔不出来,单恋两年,在一起的时候申念初才二十岁…
五年,他五分之一的人生!这所有的一切怎么能说这个人从不曾存在?!
申念初的心里只装过这么一个人,他的身体只承受过这个人的‘入侵’,他能想起所有的记忆都和这个人有关,怎么能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不甘心!申念初这最后的一刻满心都是不甘心,满心都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与疼痛…
太多的情绪在濒临死亡之时掌控他的身体…
若真是这样,宁愿从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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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
“阿?”申念初一阵惊慌,连着喘了好几口气。肺里还带着撕裂,而不断跳动的心脏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异常清晰深刻。
“你阿什么?!”涂美在申念初的耳边叨叨起来,“怎么魂不守舍的?!”
申念初回过神,下意识转头与她对视,“涂美?!”
“怎么?你怎么突然这么惊讶?!”涂美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申念初。
涂美是申念初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大一开始便交换了不少彼此的秘密。大学毕业涂美出国深造,两人也因此疏离起来。
她…怎么?这…
“…”申念初下意识四周看了看,不见熟悉的浴室,更没有让人窒息的烟尘。周围的一切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里是…学校…
涂美在一旁皱眉,“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跳蚤市场?”每年毕业季,学校都会在主干道上设立所谓的跳蚤市场,学长学姐带不走的东西便宜出售,学弟学妹可以也可因此受益,一举多得。申念初缓了几秒,不自主摸了摸大腿,确定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回光返照’。
申念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一天他记得,当下这条路他更忘不掉…
他回到了与韦笙第一次面对面的那一天。
“我当然知道这是跳蚤市场,你怎么回事?”
若真是这样,宁愿从未开始…申念初下意识在脑中重复临‘死’前的这句话,“我不太舒服,先走了。”说着,申念初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不顾涂美拉着他的手臂。
“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这么突然?”
申念初没有回答,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跳蚤市场里人山人海,申念初头也不回插着空子便努力往前走。
他的身后,越来越远的是站在尽头的韦笙。申念初如果随着涂美一道往前走,接着便会看到韦笙站在路边抽烟的样子。韦笙穿着最简单的黑色T恤,下半身是一条修身牛仔裤,简单至极的衣服却也将他眼中的桀骜不驯衬托到极致。
‘你看着我干嘛?’韦笙扔掉手里的烟,转头看着申念初说。
‘…’申念初愣愣的接不上话,眼中的情绪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表达的太过明白。看着他自然是因为喜欢,喜欢的紧。大一开学第一天,申念初在学校门口第一次看到韦笙的那一刻,便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
“…申念初!”涂美在身后不断叫喊,他始终头也不回,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当下这一切申念初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若真是回到了五年前,那今天一定要做的便是避开韦笙。
穿过跳蚤市场,正对的便是学校学校大门。申念初四周看了看,转而继续朝着前方走。
七月天气实属炎热,几步路就让他全身开始出汗。兜里的手机不断震动,申念初拿出来瞧,“涂美…抱歉,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没事儿,你现在在哪儿啊?我过去陪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快到学校大门口了。”
“校门口?哪个门?”
申念初抬头看了看,“就是那个正在维修的大门…你不用过来,先挂了。”说完,他挂了电话。
申念初顾不上心里的抱歉,此时更需要的是独处的时间,让他将这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又向前走了没几步,申念初将手机塞进兜里。他抬脚刚要过马路的时候,面前突然停下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申念初一惊,停下脚步愣愣看着驾驶座。
驾驶座的男人穿着衬衣,鼻梁硬挺轮廓锋利。他摘下眼镜,打量申念初一番。“你走路不看着点啊?我开过来,你也不躲躲?”驾驶座车门打开,男人下车走到申念初面前,“没碰到你吧?”
“没有,”申念初往后退了一步,摇头又补了半句,“我没事。”
“没事儿就行,”男人微微抬起下颚,扬起眉毛上下打量申念初,“你长得…”
“…”申念初下意识抬头与男人对视,眼神带上些警惕。申念初的母亲是新疆人,他眉眼之间自然多了些平日少见的异域风味。
男人见他不吭声,化解尴尬的说,“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像个洋娃娃,挺好看的。”
“谢谢。”洋娃娃…韦笙也这么形容过。当然,不止是韦笙,从小到大申念初没少被人这么说。深邃的轮廓,大大的眼睛,精致的鼻子…申念初长相丝毫不带女气,可也有种异域的浑然天成。
男人点点头,接着又问,“你学什么的啊?”
“我学导演…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你除了长得好看,气质更好,”男人自说自话,朝着申念初又靠近了几步,“你要是说你学导演专业,那我就明白了,难怪浑身都是艺术家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