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撩不敢当[快穿](102)
梁楚真不知道这种生活他是怎样坚持,在经历过信息大爆炸、充满烟火气息的科技时代,他又回到这座坟墓,沈云淮依然乐在其中。
梁楚是群居动物,他坚持的很艰难。
他没有内裤穿,就偷翻沈云淮的,沈云淮盯他盯得不紧,反正被按在爪下。等到沈云淮出门做事,梁楚翻箱倒柜,把沈云淮的贴身衣服都藏起来,一边发狠:“我不穿你也别想穿了。”
板牙熊一跳一跳的,离内裤远远的:“您藏他这个有什么用呀。”
梁楚狡兔三窟,藏在床底下,藏在厨房里,一边说:“没什么用,我高兴。”
千金难买哥高兴。
沈云淮当晚就发现,挑眉看他,梁楚假装看天花板,等着说不是我。谁知沈云淮一字未问,既然没有那就不穿了,撩起衣衫就能欺负他,更方便。沈云淮咬他耳朵:“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次日梁楚身上不能看,满是痕迹,他鬼鬼祟祟把内衣放回原地。
沈云淮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连找都不找,到第三天清晨,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感觉到身边人悉悉萃萃的动静,睁眼看他,就见脚边蹲着个小东西,搬着他脚套内裤,沈云淮坐起看他。
梁楚跪坐在床上给他提,害怕地说:“你穿你穿,我错了。”
沈云淮失笑,倾身把他抱过来,梁楚趴在男人身上,沈云淮摸他头发,他脸颊贴在自己胸口,轻稳的呼吸吐在他皮肤上。
沈云淮餍足喘息,这个地方他独居八十多年,从没像现在这样满足过,尽管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他把他的心填得很满。
沈云淮想,没人看得到他,他属于他一个人。
他该早点把他娶回家的。
起床以后,梁楚痛定思痛,说:“我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板牙熊说:“然后呢。”
梁楚委屈说:“他老吃我的嫩豆腐,再这样下去就变老豆腐了。”
梁楚看着高高的围墙,想到北洞门,想到南洞门,甚至想到陈舒珊,那些生动鲜活的面孔,想想外面想想现在,忍不住沮丧。
他受不了这样的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除了王八蛋,没人在这里待得下去。
梁楚有时会恍惚,当初就是因为如此,他们决裂,走向绝路,他才会来到这里。难道自私独占的因子,真的就刻在那个人的骨血里,不能改变吗?
梁楚很快没有再想,他很乐观,况且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更直接一点说,他早晚会离开,所以他不生气。这不是他的人生,他没必要为早晚会结束的事情跟自己过不去。
但他总该表个态,不管是真实世界还是游戏世界,都该给他这个态度。游戏世界忍过就算了,而他的真实生活,他总要争取。
在庭院里百无聊赖,梁楚说:“我的生命好空虚,我的心灵也好空虚……”
板牙熊说:“我的毛毛好空虚……”
梁楚拍手说:“那我们来玩密室逃脱吧!”
板牙熊说:“说这么好听有什么用哦。”
逃得出去是意外的收获,出不去就当玩游戏了。
但高墙内院,越狱成功谈何容易,四面的围墙几乎三米高,梁楚寻思怎么爬墙,在院里寻找工具,板牙熊严肃的说我们在这里盖个楼梯吧,要先找水泥和砖头。
梁楚点头支持:“好主意,你去找。”
板牙熊说:“您怎么忍心,我只是一个手无搬砖之力的弱熊猫宝宝啊。”
梁楚说:“我往哪儿给你找砖头去。”
板牙熊思考说:“我们可以把书房拆掉……”
梁楚说:“好主意,你去拆。”
板牙熊说:“唉。”
爬墙很容易,一人一熊选在隐秘的墙角,梁楚从屋里搬桌子椅子小凳子,沈云淮在做梅子酒,他偷看沈云淮没有注意这边就搬着工具一趟一趟跑,过的贼刺激。
两小时前准备,两小时后就能用了,终于爬上墙,谁知上墙容易下墙难,墙这么高,他不敢跳啊,外面也没有人接应。梁楚骑在墙上,打量外面,眼前一团虚无,看不清远方,他还记得沈云淮的移花接木,万一跳下墙掉到原始森林大瀑布就很猎奇了。
在墙上坐了几分钟,突然有低沉的声音和蔼问:“要我帮忙吗?”
梁楚差点从上边滑下来,沈云淮刚才做酒那么认真还以为没有发现的!
沈云淮在下面看他,梁楚给他看的有点高兴,沈云淮终于仰头跟他说话了……原来长得高是这种感觉哦……他扶着墙调整姿势,想自己下来,抬起屁股又落下,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沈云淮来不及问,把他抱下来:“哪里不舒服?”
梁楚鼻尖冒汗,弯腰捂着不可描述的地方,难过地说:“好像硌到大鸡鸡了……”
如果叽叽坏了……任务值什么时候才满啊,梁楚一阵后怕,幸好他现在是杜肚,不是梁楚,如果是梁楚的小梁楚坏了,他就把这些桌椅吃了把自己毒死算了。
他飞快跑开,自己检查有没有给弄坏了。
回到卧室,沈云淮后脚跟进来,让他坐在床上,蹲下来帮他看。梁楚捂着不让,怕检查着就和谐了,他现在睡觉都不敢在床上睡了,但是在地上更不舒服,就算沈云淮垫着枕头被子还是硬的难受。
沈云淮拿开他手,梁楚紧张地问坏了没有。
沈云淮手指轻轻拨弄,又含在嘴里吞吐,梁楚眨了眨眼睛,脸色潮红起来。
沈云淮笑说:“很精神,看来没事。”
帮他穿上衣服,梁楚放心地趴在床上,幻想如果自己叽叽坏掉了该怎么办。
板牙熊毛毛都直起来:“您为什么要想这种问题,很可怕的好不好。”
梁楚问:“难道你是公的吗?”
板牙熊幽幽问:“我是男的。”
梁楚问:“现在任务值多少了?”
“八十五。”
后来梁楚决定不爬墙了,开始在沈云淮身上琢磨,大门有锁,有锁就有钥匙,找钥匙找的很顺利,就在沈云淮枕头底下。
第二天悄悄去开门,走出庭院,外面阴风簌簌,小树林依然阴阴沉沉。梁楚把大门合上,沿着小路往前走,上次他就是这样走出去的,走了几十步,板牙熊说:“您看前面是什么?”
梁楚急走几步看去,前面隐约出现一座庄重气派的庭院,门口挂着两盏随风摇动的红灯笼。
他又回到原地。
梁楚在门口停了片刻,决定不走前面了,他倒退着往右边方向走,看着庭院淹没在白雾里,随后他回头,发现自己又绕回大门口。
是鬼打墙。
这次门外站着一条人影,朝他温柔的笑:“过来回家了。”
梁楚捏着钥匙不动,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
沈云淮走过来牵他,梁楚抬头问:“我们不能出去吗?”
沈云淮收起笑容:“出去做什么,不喜欢陪我?”
把他拉回家,沈云淮重新合上大门,他享受世外桃源的二人生活,没有别人打搅,他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也不需要听他找借口。在外面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王胖王瘦看着呢,王今科白裙子看着他,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让他收敛。天知道他根本不想收敛,他想时时刻刻看着他,想吻就吻,想抱就抱,甚至一直埋在他身体里。
他知道自己想法有多疯狂,但忍耐不住。就像现在一样。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沈家在华城留了人,随时等候派遣,沈家始终想和沈云淮保持联系,上回好不容易开了个头,自然不愿再放下。北洞门曾招待过这位鬼祖宗,在华城迅速崛起,和南洞门平起平坐,相信不用多久,陈允升也要看青稞道长的脸色。
而梁楚再也没能踏出阴宅一步。
他给自己找事情做,从前院溜达到后院,找了块风水宝地准备种地了。沈云淮找到他时,他正在翻地,把人从菜圃拉出来,打量他神色,问在做什么。
梁楚支着锄头,不满说:“不要喊我名字,喊我农民伯伯。”
春天的时候,他种的小青菜收了几茬,又抽出嫩芽,热水烫一下就能吃,又娇又嫩。
今天涮火锅吃,梁楚摘了一把嫩嫩的小青菜,板牙熊说:“任务值+1,当前任务值99,还差一点。”
梁楚一下子坐到地上,开始发呆,又一个世界结束了啊。
就像是一个循环,又要经历一次分别。
梁楚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该怎么离开,找什么理由,他喜欢这个人,但厌恶被当玩意儿一样对待。沈云淮对他很好,百依百顺,饿了喂,冷了添衣,他像是小猫小狗,像金丝雀,是禁脔,唯独不是自由的人。
板牙熊看着任务表说沈云淮找到了存在的意义,这就是他想过的生活。
梁楚哦了一声。
沈云淮调好了汤,自己手炒的调料,薄薄的肉片嫩嫩的青菜,沈云淮炸的小肉丸。晚上吃的很饱,沈云淮端来果汁送进他手里,新榨的果汁吊在深井里,酸甜开胃。
梁楚捧着果汁鼻子发酸,他感觉很痛苦,每个人物他都付诸了深刻的感情,世界是假的,情感却是真的。虽然不知这是怎样一个计划,但他遇到任务目标,总不至于对二十年的枕边人也认不出,尤其他们曾那样亲密。
他也会难过吗?
他再怎么改头换面,一些小习惯仍不会改变,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针锋相对短兵相接,早已回天乏术。可他到底把他抚养长大,他又怎会认不出他是谁。他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梁楚回想到现在为止攻略过的三个世界,试图找到共同点。
第一个副本的荆可脾性糟糕,相貌不算出挑,但也不丑。贫富造成的差距,娇生惯养的荆可对谢慎行的态度从来说不上好,但荆可与谢慎行纠缠长达近十年,几乎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谢慎行对荆可日久生情,好像并不奇怪。
在第二个副本,他们身份颠倒,贺长东是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子,而孟冬冬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虽然身世不堪,好在孟冬冬遗传了双亲的优良基因,贺宁文人品堪忧,但长得不错,孟清香更是中上之姿。孟冬冬就像是一株盛放的牡丹花,漂亮的不得了,抛开贺长东什么没人没见过喜欢孟冬冬还是有点奇怪的这条bug。如果说是以貌取人,贺长东喜欢孟冬冬的容貌,他的钟情好像也可圈可点,勉强说得过去。
但这个世界又是为什么?
梁楚看自己的手脚,平心而论,杜肚名字奇怪,相貌更不出众……说的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他白白的……而以前的杜肚出身贫寒性格内向,抛进人群就像是水滴滴进大海,根本没有闪光点,甚至太过于平凡了。在吴正芳之前的那段时间,与沈云淮相处时的形象简直可以用邋遢来形容。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沈云淮也不该对这样的人给予长时间的关注。
梁楚抬头看向沈云淮,沈云淮在看棋谱,看也不看他随手又摸他的肚子,觉得太鼓了就把果汁拿到一边等会再喝。他看他漆黑的双眼,无意识的动作,轻易从对方脸上捕捉到熟悉的神色。
梁楚在心里翻来覆去一个名字。
你想证明什么?
就剩一个任务值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走,梁楚争分夺秒问板牙熊我们要不要做个局。
板牙熊说:“什么局?”
梁楚说:“有没有人可以陷害沈云淮,让我为了救他而死什么的。”
板牙熊说不行,沈云淮无敌。
梁楚说不对啊,你们这个世界有bug,要真这样武力值分配就不均匀了,要是沈云淮想毁灭世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