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撩不敢当[快穿](7)
找个借口碰碰你,摸摸你,抱抱你。
梁楚推开他的手,含糊道:“不难受,我在长身体啊,吃得多长得快。”
午睡睡的香,下午精神抖擞,荆文武找他一起出去玩,梁楚躺在床上不想动,荆文武强行把人拉到外面:“你在屋里也没有事做啊,出来跟我玩啦。”
荆文武拿着弹弓射天射地,梁楚搬着小板凳坐在树底下的小蚊帐里乘凉,像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
前几天也是这幅情景,花草旁边蚊子很多,梁楚身上被咬了好几个红包,痒的皮肤都挠破了,于是梁楚吩咐他的大跟班说:“好多蚊子,你过来给我打蚊子,不要让它们咬我。”
可惜谢慎行双手难敌蚊子多,还是有蚊子在他的小萝卜头的小腿肚上咬了两个包。
第二天这里就用四根竹竿支起一个小蚊帐,梁楚美滋滋钻进去,哼道:“你怪会偷懒。”
天气开始变的热了,荆文武跑了半天,热的头晕,随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跑到梁楚身边蹲着歇着。橙橙也卧在树底下,荆文武看向它,它一边吐舌头一边朝小主人们摇尾巴。
荆文武看到橙橙就有气,他算是对他这个小叔叔服服气气的,早前说好了要看橙橙吃不吃青菜,梁楚最后还是跟着他一起来做试验了。
橙橙当然不肯吃青菜的,生的熟的都不爱吃,用脑袋讨好地蹭他们的腿。
荆文武绝不会放过这个嘲笑梁楚的机会,哈哈笑道:“我说了你还不信,你输了吧,橙橙根本不吃青菜!”
梁楚不慌不忙说:“我怎么会输,看好了啊。”
梁楚抱起橙橙的头,右手捏着叶子,左手卡开狗嘴,往橙橙嘴里塞了一片菜叶,那狗比他都要壮实,好脾气的橙橙吐出来半片菜叶,另半片无可奈何地吞下去了。
梁楚拍拍手,嘿嘿道:“你看,吃了。”
谢慎行那时正好端了点心过来,看到这幅情形把点心往他怀里一甩,快步走过来,梁楚已经放开橙橙了。谢慎行仍是坚持把人从狗身边拉开,低头看了看他的手。
荆文武差点给气哭,想骂他耍赖,但他小叔叔捡回来的保镖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他:“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荆文武本来就有点怕他,又被那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愣是没敢说出什么话来。
直到回家很久,荆文武还是委屈巴巴的,快睡觉的时候他才一拍大腿想起来,我为什么就要懂事啊,我才比他大一岁啊!然而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谢慎行的面说的。
荆文武玩够了也歇够了,明天周一,现在该写作业了。
荆文武拍拍土站起来:“你作业写了吗?我们一起写吧。”
梁楚坐在板凳上双手抓住自己的脚腕,抬头对荆文武笑眯眯的:“我写完了。”
荆文武默然半晌,问:“又是谢慎行给你写的吗?”
梁楚点点头。
荆文武不无妒忌地说:“你都不用写作业了,我也好想捡一个人回来给我写作业啊。”
梁楚说:“别白日做梦,你快去拿你的书本来吧,不然我可进屋里去了,你自己在这里写。”
“不要啦,你等等我。”荆文武跑着去拿书包。
荆文武很快跑远,梁楚摸了摸头上的伤疤。头上的摔伤不到一个月差不多就愈合了,之后他便被送去上学。谢慎行没有户口,没办法进学校,他不能为了这件事去求荆家,荆可哪儿有这么好的心,而荆家更不会主动为了这件事费心。
一天傍晚下学回来,梁楚看见谢慎行在读书,放下书包看到了封皮,是一本童话故事。
这本童话书故事简单,情节流畅易懂,里面带着漂亮的插画,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是可以轻松阅读的书了,但谢慎行读的很吃力。他虽然被养父母收养,但不是被当作儿子收养的,一百块买来的免费苦力,买来养老,将将会走就学着帮家里做事了。
更没有上过什么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
谢慎行手边放着一本厚厚的字典,一边看书,一边查字典,许久才翻过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 荆文武:我为什么要比他懂事啊,我才比他大一岁!
谢慎行:我们家宝贝永远是个宝宝。
梁楚:那你干嘛在第一章 啪宝宝,我要报警。
第7章 我的可口小羔羊
梁楚自己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不爱动弹不爱动脑,也没有什么人生大志向,平生最尊敬广大劳动人民,觉得爱劳动的人都很厉害。他自己没有毅力吃不了苦,但很有自知之明,更加钦佩认真刻苦的人,尤其是自发努力奋斗上进的,这份自制力拿着鞭子抽他他也赶不上。
梁楚上学上得晚,识字也识得晚,别的同龄小朋友古诗都可以流畅背诵了,每天上各种补习班,他还辛辛苦苦学拼音,老师是个大人物,天天敲着黑板亲自带他认字,梁楚磕磕巴巴跟着念,咬着铅笔头认写生字,别人要是喝口水的功夫一会儿瞧不见,趴在本子上就能睡过去。
上了学跟不上课,有人背后嘲笑他成绩不好,脑子不好使,他觉得委屈,说我感觉挺好使的啊,回家默默努力,没坚持两天就半途而废,感慨学习好难啊。但有一件事他坚持了大半年,晚上睡觉希望自己第二天醒来就变聪明,说他坏话的人统统变笨。
就算长到这样大,让他像是谢慎行一样,看一页书,挨个字挨个字的查字典,主动接触迎战困难的的陌生事物,他绝对做不到。
梁楚没有打扰他,倚着门框站着,反倒是谢慎行抬眼看见桌上的钟表,合起书站起来,转身就看到梁楚。
梁楚假装刚刚回到家,什么都没有看到:“我饿了,给我拿东西吃去。”
谢慎行端过早准备好的果汁递给他,走去厨房,梁楚啜着果汁慢慢跟着下了楼,去了南院。
荆可不爱读书,屋里玩具多,书没几本,少量的那几本也不带注音,读起来费劲。
荆琴荆棋那对小姐妹是荆家二哥的女儿,二嫂立志要把这对姐妹教养成淑女,从小下了本钱培育,果然成效显著,姐妹花小小年纪技艺非凡,琴棋书画均有涉猎。他家的书多。况且荆琴荆棋年龄也小,书上多带着拼音,荆可快升三年级了,看书不需要注音了。
梁楚借了一摞带着注音的书回来,里面不经意还夹着一二年级的课本。小姐妹花乖巧地把他送到门口,说书不用还了。
这个年代智能手机不像今天一样普及发达,娱乐项目不多,没有电脑和游戏,反而可以早早地上床睡觉。晚上躺在床上,梁楚抽出一本书递给谢慎行:“你给我读故事吧,我现在睡不着。”
谢慎行的手顿了顿,把被子掖到他的下巴,睫毛遮住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我读不好。”
梁楚用书脊一下一下敲他的手背,一点也不讲理:“我不管你那个,跟我没关系,你快给我念!”
谢慎行喉咙滚动,接过书摸了摸封面,翻开内页,只看了一眼,谢慎行怔住,像是意味到了什么,他忽地抬头,眼底带着审视和考量看着他。
梁楚说:“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谢慎行笑了,冷峭平板的五官变得生动起来,他把视线投在书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梁楚像是打赢一场胜仗的小蟋蟀,下令说:“你要读慢一点,我要听着睡觉。”
谢慎行哑着嗓子读起来。
原以为谢慎行底子差,得好好教上一年半载,谁知他进步飞快,梁楚不知道他在家里有多努力,只看到了成果。才过了三个月,谢慎行看书已经不再依赖注音,甚至可以应对他的家庭作业了。梁楚喜不自胜,他最发愁写作业了,小孩儿的作业能难到哪儿去,抄抄生字算算数学,他大学都读完了,回过头来写小学作业,太屈他的才了吧。
现在看到谢慎行可以胜任,梁楚算是解放了。谢慎行也很争气,最初的几次习题还会偶尔出错,没过多久,门门优秀,好像他天生适合学习。
日头缓缓偏西,影子拉得老长,荆文武趴在椅子上奋笔疾书,梁楚慢吞吞地吃东西,旁边的矮桌上放着瓜子甜点,都撕开了包装等他享用,他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吃点那个。
荆文武赶作业赶到焦虑,偏偏有人没有眼色,越吃越香。荆文放下笔绷着脸色看他,梁楚慢悠悠说:“我没有吧唧嘴,你不会写别赖我头上。”
荆文武依然迁怒:“我在这里写作业,你在那边吃个没完,你好意思吗?”
梁楚说:“好意思啊。”
荆文武问:“你都不撑啊?”
梁楚抬腿踢一脚,荆文武大声说:“你干嘛踢我!”
梁楚先发制人:“兴你写烦了跟我找事,不兴我吃烦了找你撒气?”
荆文武不是对手,吃了闷亏垂着脑袋继续写,终于写完了,还有古诗要背诵,实在捺不住羡慕和好奇:“为什么谢慎行对你那么好呢,我妈妈都没有这么好。”
梁楚直起腰说:“你们这些人呀,只看到我表面光鲜,没有看到我背后付出了多少辛勤的汗水。”
荆文武撇嘴:“不信。”
梁楚笑呵呵的:“你不信算了,反正我也是胡说的。”
梁楚摸着肚子叹气,荆文武虽然没人伺候,但是他也没有得罪人啊。他现在对谢慎行呼来喝去,日以继日,难保不会埋下祸根,等他翅膀硬了,迟早要回咬一口的。
天色渐晚,荆文武背完了书,两人一起回东院吃了晚饭,挥手告别的时候,荆文武忽然抓住他的手:“你和谢谢慎行睡在一起都不害怕吗?”
梁楚一愣:“为什么怕?”
荆文武小声道:“你不知道,我都不敢跟他单独在一起,你没觉得他很可怕?像个妖怪,狼变的妖怪,妖怪死了又变成鬼,法力无边,特别可怕。”
梁楚:“……”
荆文武说完跑着回家了,梁楚扶着扶梯慢慢往二楼走。
荆文武身为荆家长子,自然也是千宠万爱长大的,没经过风雨的小牛犊天不怕地不怕,他又一向自诩是大哥,处处逞能,要在这些比他小的孩子面前立榜样,没道理对谢慎行感到恐惧,又是妖怪又是鬼,大概是荆文武能描述得出最可怕的生物了。
但孩子有比成人更敏锐的直觉,梁楚又想起荆琴荆棋那对姐妹花也常常是躲着谢慎行的,搭的小蚊帐两个女孩子喜欢极了,也不肯过来玩一会儿。
梁楚有些摸不清头脑,谢慎行到底哪里吓到他们了?不就是长得锋利一点嘛。他开始见到谢慎行的时候,也以为他乖戾狠鸷难以降服,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还挺好使唤的啊。
等到后来,梁楚终于知道第一面见到的谢慎行才是他的本性,这个人就是乖戾狠鸷的,却早已被人牢牢扣在掌心了。
这时候他还得回到卧室,为这股妖风添薪加柴,谢慎行已经铺好了被褥,梁楚上床趴着,趴了几分钟谢慎行走了过来,把人扶起来坐着:“压着肚子不难受?”
梁楚感受了一下,好像确实有点压着了,于是老老实实坐着,说:“你去给我洗个苹果,我要吃苹果。”
谢慎行没有动,把作业装进他书包里:“你刚吃了饭,明天再吃。”
梁楚说:“快去给我拿,我留着吃苹果的肚子呢。”
谢慎行缓步走来,弯腰看他:“是吗?我摸摸。”
随后不等他拒绝,谢慎行揉了揉圆鼓鼓的小肚子,笑道:“还真能再吃些,可可好聪明。”
梁楚面无表情,心道你真当我九岁小孩啊,不过有点高兴被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