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撩不敢当[快穿](97)
这就是。
听到似曾相识的昵称,梁楚甚至忘记反驳,感觉那个蠢蠢欲动的东西顶着他的大腿,过去快三十秒才对着天花板问:“板牙宝宝,你们做系统的卖枪吗?”
板牙熊说:“枪是违禁品我们系统不卖的哦!”
梁楚鼓起精神说:“那卖不卖芝士蛋糕,这个不违禁吧?”
板牙熊说:“违禁不违禁都没有,因为我压根就不卖东西。”
梁楚默默不说话。
板牙熊说:“您不要这样的嘛,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您抬头看看美丽的夜空,心情是不是好了许多。”
梁楚说:“我就看到房顶角落那里好像有个虫子,还有沈云淮的那个老顶着我。”
板牙熊给他伸爪:“那算了,给您看看我美丽的毛。”
梁楚别过头闭上眼睛,因为辣眼睛。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秋空高朗,阳光暖洋洋的。
梁楚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等沈云淮起床出门,然后他可以借机毁掉那些春宫册。他单方面跟沈云淮较劲,赖床赖到太阳高高挂,谁知沈云淮坐在椅子上看书,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梁楚躺到屁股痛,郁闷爬起来揉揉,跟沈云淮同寝这么久他还不知道沈云淮的作息规律,起床不出门在屋里待着干嘛呀。
以前都是他醒了,穿衣服出门,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找他,沈云淮总能让他找到。
梁楚砸了一下被子,跳下床往外面去。
今天没有摆摊,实际上从韩媛媛以后都没有再去过。好在北洞门一直没闲着,昨天才赚了冯含佳她们三万。出门便看到王胖王瘦勾肩搭背的蹲在门口说话,兴高采烈的,而青稞道长就弯着腰歪着头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俩对着头奸笑,青稞道长听得脸色越来越黑,终于胡子两边撇,大怒道:“不准去!”
王胖王瘦吓得从台阶上跌下去,拍拍胸口说:“我的个青稞道长,你吓死我了!”
梁楚抓起一杯豆浆挨过去听。
青稞道长指着他们鼻脸骂:“你们两个不肖徒!从小我就告诉你们别乱凑热闹,没事找事是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红白喜事是大凶,更何况红白撞煞,躲都躲不及你们还想着往那扎?”
王胖说:“师父,我们俩也该历练历练啊,再说了,我们也不见得打不过,您对您徒弟有点信心。”
青稞道长没有商量余地:“不行!”
王胖王瘦交换眼神,歪主意上来,摊摊手说:“那没办法了,不行算了,听师父的吧。”
青稞道长冷笑,甩袖进屋说:“别跟我这儿说没用的,我能上你们的当?今天晚上但凡让我看到你们没在屋里老实睡觉,看我门规处置!”
王胖王瘦懵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咱们还有门规……”
青稞道长进屋,梁楚叼着吸管跟过去:“什么是红白撞煞啊?你们要干嘛哦。”
王胖立刻警惕说:“红的白的都跟你没关系。”
说完你推我搡的走了。
梁楚莫名其妙,问板牙熊:“红白撞煞是什么?”
板牙熊说:“红是红事,白是白事,婚礼丧礼撞到一起?”
一人一熊还没讨论出来所以然,门外传来说笑,北洞门来了客人。
昨天王胖王瘦还唏嘘感叹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但别人的筵席散不散不知道,北洞门这桌席反正人更多了,今天是周末,学校没课,白裙子带着她的娘子军过来玩。哪里是冷清了,分明变得更加热闹,女孩子叽叽喳喳,帮忙把符咒拖出来晒。
王胖王瘦都图省事,满满一箱子符咒拉到外面就完事儿了,晒也就晒上面那两张。姑娘们细心,把符咒铺展开,她们也不差钱,又在网上就近买了推拉式玻璃柜,工作人员送过来,她们把符咒一沓一沓摆在里面,既能晒太阳还能防雨,平时符咒画好了放这里面就行。
白裙子就一晚上没回来,蹲在台阶上说好怀念这里的空气,还是当鬼好啊,现在晾衣绳都挂不住她了。
青稞道长一直慌孙女,没有想,有了烦,现在一下子给他四个,就林一念话少,其他都是小麻雀。青稞道长把买的蜜枣拿出来给女孩吃,他自己被吵得回屋睡觉。
见青稞道长回去休息,王胖王瘦嘿嘿笑,拿出朱砂符纸开始画符,冯含佳几人还没见过道士画符,一个个好奇过来看,范馨阑问:“画的什么呀?”
王胖抖抖符纸说:“隐身符。”
冯含佳讶然道:“隐身符是什么符,用了这个就隐身了吗?”
王瘦道:“差不多,不过跟活人没关系,隐身符遮阳气,贴了隐身符鬼就察觉不到人的气息。”
王胖王瘦对隐身符并不擅长,三张才有一张成符。
“你们画这个干嘛去?”白裙子很快想通:“那对小情侣是不是今天结婚,我也去,带我一个。”
冯含佳眨眨大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白裙子神秘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冥婚?”
女孩们很感兴趣,一窝蜂围了上来,梁楚蹲在门槛上偷听。
今天有一桩喜事,一桩白事。
每天都有新人结婚,每天都有活人作古,生老病死本不稀奇,红事白事也属平常,但这次不一样,死的那两人是一对情侣,男孩女孩非常恩爱,初中开始谈,谈到大学毕业订婚,就等吉日摆宴结婚。谁知人有旦夕祸福,男方筹备婚礼出车祸过世,女孩没想开,穿着婚纱从婚礼酒店顶楼跳下。家里迷信,给小两口办了阴婚,并骨合葬。而今天就是他们的好日子。
喜事丧事一块办,办的是两个死人。这是红白撞煞。
范馨阑奇怪说:“婚礼丧礼一起办?这有什么好看的。”
王胖研磨朱砂道:“如果就这么简单我还何必画隐身符,我们去看的不是活人举行的典礼,你们有没有看过鬼娶亲?”
范馨阑眼睛慢慢睁大了:“……鬼娶亲?不是吧,这怎么看。”
王胖说:“青稞道长死活不让去,但这种事真的挺稀罕的,上回我记得还是十几年前吧,我和王瘦还小说想看,青稞道长就把我们俩夹胳膊底下带走了,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啊。”
想到那些岁月,王瘦心有戚戚。
女孩们对神神鬼鬼的事儿本就感兴趣,纷纷报名,梁楚也举手报名说:“别忘了我,我也要去。”
王胖王瘦闻声吓一跳,左看右看找他,最后在身后看到他举着的手。
王瘦毫不犹豫拒绝:“杜爷爷你添什么乱,在家乖乖睡你的,回来说给你听。”
梁楚咬着吸管摇头:“我不,怎么你们都可以去,就把我扔家里。”
王胖压低了声音:“不是不带你,你又不是自己一人,你要跟着你家保姆也跟着,那是鬼祖宗,闹着玩吗?鬼见了鬼跑,他过去就是搅局的,你还是在家待着吧。”
梁楚也小声说我们不告诉他。
王胖摇头:“不行,伺候不起你。”
梁楚顿住,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那算了,我去告诉青稞道长你们今天晚上要肉看鬼娶媳妇。”
王胖:“……你。”
梁楚说:“沈云淮知道你们在背后给他起外号吗?”
王胖说:“……您可真是我祖宗。”
因多出几个人,王胖王瘦继续画隐身符,人手两张,以防万一。年轻人对于未知总会充满冒险的刺激感,何况他们人多。人多力量大不大不知道,但通常胆子会大点。
梁楚搞定了王胖,吸溜两口豆浆,还剩下一小半。在院里搜罗沈云淮的身影,果然在小西厢屋的太师椅找到他。梁楚看到他看书就想到春宫册,想到春宫册头就疼。
蹲门口想了半天,梁楚反身走去客厅,翻出来一顶大草帽。
草帽是青稞道长的,他有许多顶草帽,天热了就摘一顶戴上,而且青稞道长在掉头发,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开始秃了。
梁楚把崭新的大草帽扣自己头上,把豆浆杯口撕开,端着剩下的小半杯跑去找沈云淮。迈过门槛进去,沈云淮抬眼看他,梁楚朝他笑。准备快走到沈云淮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再一不小心把杯子里的豆浆溅他一身。
快走到了,梁楚开始崴脚,把豆浆往沈云淮身上泼,一边说:“哎哟看我这笨手笨脚……”
台词都没说完,沈云淮很及时接住他和他的豆浆,撑着他手臂扶起,矮身摸他的脚:“疼不疼?太冒失了,你抢着做什么?”
梁楚被他半抱着,悄悄摸摸把剩下的豆浆往他身上倒。
沈云淮低头看衣服,又无奈看他。
草帽遮住眼睛,梁楚用力仰头,咬着吸管看他:“我不是故意的。”
沈云淮看他片刻,扶正他的小草帽,出去清理衣服。
梁楚小声说:“我真是太聪明了小黄书小黄书你在哪里。”
沈云淮有写字的习惯,小西厢屋有他的书,有他的毛笔和纸,且沈云淮为人板正,所有用品摆放整齐分门别类,梁楚没怎么费力就翻出来昨天那本春宫册。随便翻开一页,他的眼睛就开始隐隐作痛,下面那人真的很可怜,双腿曲起上折,被压得这么紧很容易喘不上气的好不好。
梁楚搬来八仙椅跪坐在上面,把小黄书在书桌展平,打开墨汁把毛笔笔杆咬在嘴里,趴在桌上一张一张特别认真地给他涂了个稀巴烂。
等沈云淮回来时,他已经大功告成,坐在门槛上抬头瞧他:“我帽子好看吗?”
沈云淮摘他的草帽,梁楚摇头晃脑躲他的手:“你干嘛呀,可以看不能摸。”
沈云淮半蹲看他:“怎么突然想戴草帽?”
梁楚说:“因为我刚才照镜子,发现自己戴帽子毕竟帅,以后我都戴帽子,今天睡觉也戴着睡。”
沈云淮摇头,评价他是贪新鲜的孩子。
梁楚很冷漠看他,心里得意,上当了吧,我是故意让你这么认为的。
鬼娶亲不比其他,是喜事,阳间阴间都得给三分薄面,不拘于午夜阴气最重。晚十点是良辰吉时。
当天姑娘们留在北洞门吃饭,吃完八点多钟,梁楚说我好困哦我要睡觉,然后特别乖的爬上床,沈云淮扣着他摸他额头,看有没有发热。最近降温厉害。看他没什么事,眼睛甚至还发出光芒,沈云淮神色微动,知道他有事瞒着他。把他放回卧室,仁慈的没有跟过去。
梁楚把板牙熊放在门口放哨,他自己在屋里找衣服,一年四季都翻出来,堆在被子下面假装有人睡觉。堆得差不多了,板牙熊站在门口,看他还在往里面胡塞,忍不住叫:“差不多了,再弄就露馅了!”
梁楚不说话,继续往脚的方向塞衣服,你个板牙熊懂什么,他要把自己堆得高一点……
最后把戴了一天的草帽歪放在枕头上面,像是有人戴着帽子睡觉,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看不到头。简直完美。然后他就跑了。
在大门口等了没多长时间,王胖王瘦猫着腰跑了出来,梁楚没想到最先出来的会是他们,青稞道长还在吃饭呢!
王瘦说:“青稞道长说到做到,说查寝就真查寝,现在不溜就没机会了。”
为避免青稞道长发现徒弟们不听话偷跑出去,姑娘们在几分钟后也告辞回家,众人在门口会合,没有丝毫犹豫,要多快有多快的跑了。
路上,冯含佳问:“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王胖说:“当然是去他们的墓地。”
深更半夜勇闯墓地,女孩子一怔,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