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戾屠户的小夫郎(140)
唐寿笑嘻嘻的应下这份人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抽水马桶在东京疯卖,许多用后好的人家和在东京读书的学子纷纷给家里写信讲述这个神奇的抽水马桶。大量的商人涌入东京,想买抽水马桶,可这东西供应东京的客人尚且费劲,别说供应其他货商了。
金银流水样进入唐寿的钱袋子,乐得他天天睡觉都能笑醒。后来金银太多就兑换成银票,随身携带也方便,该不会打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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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给你
东京这边抽水马桶疯狂售卖, 简直供不应求,消息传回江家, 江家父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唐寿人在东家无法给江家父子送分成,便委托于丰先拿了家里的收益给江家送去二百两以确保保温瓶和抽水马桶后续供应不间断。
江家父子也不是脑子不灵活的,在怎么样做了一辈子生意了, 还是有些头脑的。
江父对儿子道:“现在看来保温瓶和抽水马桶风头正盛, 是个大好时机,有多少都不怕卖。”
“可不是, 只可惜了咱家作坊小, 咱们父子两个成天成宿干,出的东西也有限,顾得了这样, 顾不了那样。这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都是银子,难免有人心思活泛, 照着咱们的东西做出来,那咱们可就亏大了,损失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江父紧紧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半晌后忽然大笑起来。
“阿父, 你这是怎么了,儿子头发都要愁白了,你还笑成这样。”
“儿子,你还是嫩啊,还有得学,做事脑筋不要太死。”江父老神在在道:“咱们有银子还怕出不来货吗?”
“什么意思, 难道您要把方子交出来,那可不行,咱们和熊家签了保密协议的!”
江父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说你是死脑筋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我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凭白将这赚钱的方子送人。你呀,动动脑子,咱们完全可以请别人来帮助咱们烧制那不主要的步骤。比如说那个抽水马桶,马桶和上面水箱的外壳烧制起来就很简单,会瓷器的一看就会,难的是水箱里的机关,我们完全可以从别人那里低价买回,然后自己重组,这不就一举两得。”
“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江父立刻找了几个同样烧瓷的好手,谈定具体细节,烧制成一个给五两银子后,就开始了。
等第三批保温瓶和抽水马桶到达东京的时候,比上次多了两倍有余。不止唐寿和掌柜看着满眼放光,那些个士家大族的郎君娘子看着也都双眼蹭亮。
“熊郎君熊夫郎,这批抽水马桶到了总应该有我的货了吧。”听家里小厮说熊家新到了一批货物,张六郎怕抢不上,提了鞋子就奔来了。
唐寿没回答有还是没有,他回头笑呵呵的看了掌柜眼,掌柜马上把账本翻起来,迅速找到张六郎的名头。
“张六郎君,你这预定都排到四十号了,前头四十个人中还有要两三个,这批货物能不能到你还真说不好。”
这时熊壮山清点完毕货物,保温瓶二百个,抽水马桶六十个。
听到马桶的数,掌柜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张六郎君,您啊到底是享福的命,我刚才算了下,您前面一共有五十个,这还剩下十个,您订了五个正好够。”
张六郎这才露出笑模样,“多出的那五个我都要了,你给现在点货,送到张府。”
掌柜忙道:“这恐怕不行,你只预定五个,我就不能多给您了,您后面还有三四十号人排着呢,这要是让人知道你预定五个拿走十个,我家这生意就不用做了。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我也得罪不起呀。”
“算了,五个就五个,先给我送到府上。”张六郎道:“自从我弄回去那一个抽水马桶后,家里大家公用,我阿父就不高兴了,念叨过我好几次要给他那屋单独装一个,昨个还给我骂了,要是我今天在带不回去抽水马桶我也不用回去了。他老人家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得有,也不想想这东京都为这个东西抢疯了,排队的都是东京里有脸面的人家,我敢给哪个挤下去。”张六郎竹筒倒豆子似得,一股脑倒了出来。
唐寿笑着听了,转身从保温瓶里到出热水又兑了些凉的端到后屋给熊壮山洗手洗脸。
从早上开门这么大会的功夫,铺子外就挤满了来取货的人,铺子里面同样是闹哄哄乱糟糟一片。
王三郎在远处看得即羡慕又眼色,保温瓶和抽水马桶风靡整个东京的大街小巷,大家族中谁家要是没有这两样玩意都得被人瞧不起,用异样的眼光看。
想想同在一起的朋友家里大多都两样齐整了,虽说抽水马桶难得,但是他们家里至少都有一个公用的,现在想要的就是自己屋里再装一个。可他们王家呢,今次却是一个没弄到。往回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不是他家先有的,拿出去显摆的时候那些朋友都一个个羡慕的不行。这次竟然是别人来他家显摆,想到朋友那个阴阳怪气的嘴脸和阿父的训斥王三郎脸顿时黑了。
王父可是下了死命令了,让他亲自去熊家买马桶,而其实买马桶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借着这次买卖的机会缓和下两家的关系。王三郎就搞不明白了,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有什么可忌惮的,关系好不好的还敢和他家作对不成,王家真要是有心一个手指头就碾死他了。
可王父既然要他买,他买不回去,王父必然饶不了他。想如同上次那样请人帮忙买,可能买到的都是不差钱却又着急要的,哪个也不愿意转让给他,即便他出高价。
王三郎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牙进了熊家的铺子。
掌柜抬头看见是个衣着华贵的小郎君,顿时将一张脸笑成朵菊花,别提多热情了。
“郎君,您买些什么?咱家有保温瓶还有抽水马桶,保温瓶有现货,抽水马桶您还得等等。”
王三郎冷冷地指着一旁排队取货的人道:“为什么我得等,他们买就有货。”
不待掌柜解释,取货的队伍中就有人道:“你知道我们等多久了,上个月我就预定了,这都一个半月了才排到。”
掌柜嘿嘿笑着,“您看,大家伙都是等了好久才排到的。您要是想买,先给你排着,估计再有一个月准到了,那时候天正好大冷了,您正好能用上。”
王三郎没搭理那掌柜,反而问刚才与他搭话的男子道:“我出三倍的价格,把它让给我。”
那男子不屑地嗤了声,“你当就你不差钱,别人都是穷酸啊,你也不出去问问,在这排队的哪个是缺银子的?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学镇北王,根本不用吱声,熊家就出人出力巴巴给送过去。”
王三郎脸色铁青,碍于镇北王的威严并不敢多说,只能转过头来冲掌柜撒气道:“给我预定五个。”
掌柜给熊家做工是多卖多得,有提成,因此客人只要不涉及侮辱受点小气都能忍。
掌柜依旧笑着道:“郎君您贵姓,送到哪个府上。”
“王府。”王三郎抱臂道。
掌柜脸色顿时一变,眯着眼睛又问遍,“哪个王府,可是汪涵府上。”
“放肆,我父亲的大名岂是你能直呼的!”王三郎冷哼道:“这东京的王府还能有哪个?”
这下轮到掌柜拉着脸了,啪地一声把账本合上,掌柜半点情面不留直接撵人,“王府的生意我们熊家不做,慢走不送!”
王三郎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敢?”
“怎么就不敢。”熊壮山清点货物弄了一身灰,躲在后屋洗了把脸,和他夫郎出来就听见王三郎跳蚤似得在这。
掌柜退到一边,叫了声:“熊郎君熊夫郎。”
唐寿颔首,转而对王三郎下了逐客令,“今日我便在这与你说清楚,你们王家的生意我们熊家不做。你捧着银子来,我都不稀罕看。”
噗嗤声,一个男子笑了起来,正是王三郎要出高价买货的那人,“呦,原来是个上赶着捧银子来求人卖的,人家都不卖。刚才装的挺像那么回事,我还当多了不起。”
王三郎从生下来就没这么丢人过,“你……你……你们都给我等了!”撂下句狠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唐寿嘱咐掌柜道:“不用理他,以后咱家东西都不卖给他家,他要是赶上门挑衅,我不在这,你尽管报官,我都打点好了,会有人给你做主。”
“我知道了熊夫郎。我之前是不认识王三郎的,只前阵看过您给我看的画像,一时没认出来,这次记住了,下次连咱们的铺子门我都不会让他踏进半步。”
王三郎出了铺子越想越气,这口气噎胸口怎么也消散不去,他阿父的吩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一门心思的要找回面子。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王三郎唤来小厮,“高家那个小娘子呢?”
小厮一下就知道他问的是高二的娘子,那个被他家郎君拐来没两天就腻歪的女人。
“之前那个宅子太贵,她租不起又另找了个地方,这阶段一直挺消停的。”
“没去找她那个窝囊男人?”
“跟着的人说她去找过,高二没要她。”
“呵,那男人还算有点骨气。行了,你给我带路,是时候用到她了。”
小厮敛眉垂首,带着王三郎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院子前。这里环境极差,左右邻居养着鸡鸭等家禽,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环境甚至还不如高二家所在的地方。
王三郎以袖掩鼻,推门而入。
二娘正在洗衣服抬头看见进来的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王三郎,又惊又喜,旋即却又幽怨道:“三郎,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