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戾屠户的小夫郎(26)
现下听说熊家有木匠活,虽然严格讲也算不得木匠活,但终归要求手艺,这他家就有很大的竞争力,要是能独包了熊家生意,那他家可就赚到了。
“真的!熊夫郎真是那么说的,手艺不精的一律不要。”
“真的,阿父,当时我就在场,你看这个是我从熊家领回来的刷牙子和牙盒,这两样东西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好做。村人要是肯下功夫,多练练也能练出来。”
阮父把刷牙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会,不禁赞叹道:“这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惊喜,刷牙一定软乎的很,肯定不会戳牙花子。”
“阿父,你喜欢,咱们做出几把自己留着用,等赚了钱,儿子就给你也买盒牙香来用。”
儿子孝顺,能想着他,阮父也高兴,却道:“那牙香盒一个就给二文工钱,牙香还不得个十几文,那都是士家大族郎君小娘子使得,我可使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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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浪
“儿子多做几个就是了, 没什么使不起的。”
这时候村人还不知道牙香的价格, 等日后知道了, 再没人敢提买熊家牙香的事, 哪那是刷牙, 分明是刷钱。
阮父道:“几十文还不是去唐家买些大豆油,炒菜多放点, 一家人都爱吃。”
阮父非常重视这项营生,第一支刷牙子和牙香盒是他亲自上阵, 打磨了又打磨, 不管刷牙子还是牙香盒都打磨的十分光滑, 比熊壮山做的还要精细。
唐寿十分满意的点头, 收回原来的样品,返还了押金。
“你们就照着这个做, 先做十天,做出多少,我都要。”唐寿转头对熊壮山道:“你先给他够做三十支刷牙子的马尾。”
熊壮山从收来的马尾中大致拿出了一些递给阮父。
“你做完的当天就送过来, 别压货, 我还有别的用。”
一天一结算,阮父求之不得, 忙点头道:“我省的, 一定会一天一送的。”
阮父说完话, 不急着走,磨磨蹭蹭的明显还想说别的。
“阮翁,你还有事?”
阮父脸上有点红, 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某种意义上,也算截了村人的财路。可为了自家生活,他不得不厚着脸皮道:“熊夫郎,你看我家世代的木匠,手艺绝对精湛,你不如就将做刷牙子和牙香盒的活计包给我家一个得了,你放心,我家里四个小子,各个都会木匠活,有多少活都能做完。”
唐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做生意就要这样,有机会就要紧紧抓住,不然怎么赚钱,所以他不觉得阮父跟他谈独家包活有什么不对。
这对唐寿也是好事,要是靠村人零散着做,也是个漏洞,就好比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种地,谁还有时间给他做这个,可东京的郎君小娘子们却不可能不刷牙,一旦他家的刷牙子和牙香供不上就很大可能会被别家取而代之,生意场就是这么残酷。
“行,我家的刷牙子和牙香盒就包给你家,不过,可不是只包给你家,而是以你家优先。假如我要是接到一笔大订单,加急的,几天内就必须要,这时候你家肯定做不完,那就以你家为先,你家能做多少,就先包给你家多少,其余的我找旁人做,但有个条件,你必须要保证质量,要是为了赶工而糊弄我,以后我家的活计,不管什么,都不会让你家再沾。”
阮翁正色道:“熊夫郎你放心,我家世代手艺人家,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做糊弄主家的活计。”
“那咱们就这样定下,一会儿请季秀才过来给咱们订给契约。”唐寿道:“对了,你家既然全家都会木匠,想来雕刻些花样也是能的吧?”
“能的,能的,简单的繁琐的都可以。”
“简单的就行,我想雕刻些怒放的桃花,我家以后就叫桃花源,商徽便是大片盛开的桃林。但雕刻的不要太繁琐,最好寥寥数笔就能雕刻出那个意境,还有桃花源这三个字也给刻上去。如此,我每样给你加两文。”
家具上雕刻花样也是要加钱的,越繁琐的花纹价格越高,毕竟有手工跟着。
阮翁已经有了想法,也知道唐寿的想要的并不是一朵挨一朵的拥挤,而是一个缥缈美丽的意境,可以留给看得人无限幻想,自己脑补桃林的灼灼其华。这种花样雕刻起来简单,却最考验匠人手艺,一个不好,就会雕刻的空洞。不过这却难不住这位老匠人,唯一他不会的就是刻字,因为他不识字,不会写桃花源。随即想到村里李秀才会,可以让他在纸上给写个样子,他就像照着图纸雕花似得,多雕几个就会雕了。
“没问题,一会儿我回去就做,先雕刻一个,你看满意,以后的都照着这个雕了。”
“那行。”
阮翁但是痛快,回去就和几个儿子凑在一起研究,不知道雕刻了多少图案都不满意,要么太过华丽,虽然好看,他家雕刻这么个图案就得一小天,工钱出不来。要么就是太简单,花样苍白无力。阮翁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刻了半宿,终于雕刻出满意的,翻来覆去眯了一觉,第二日早早就来到熊家。
他来时,唐寿还没醒呢,被熊壮山给轰了回去,让他午时再来。午时到了,他赶紧又来了。唐寿很满意阮翁雕刻的桃林,其实本身并没有花团锦簇,不过散落的几支、盛开的几朵,可被阮翁雕出来,一看就有那么些桃林千里、风华绝代的美丽。唐寿心想不愧是专业的,就是厉害。
熊家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能东京商人的到来。
同时东京内果然如唐寿所想般,蛋糕、刷牙子和牙香一夜之间大出风头。其实蛋糕经过几日的放置,一路颠簸,已经并不新鲜,没有刚做出来时的美味。但对于没吃过后世各种各样、饮食单调的昱朝人而言已经十分美味了。
特别是王雄把气氛烘托到极致,他按唐寿说的定做几朵漂亮的莲花油灯,将其置在蛋糕上点燃,又从侧面让人无意透漏给东京王家主母知道,这东西在前朝只有官家才能吃到。哪个士家大族想吃,是要有功勋在身才能被赏赐。
说是无意,却让来王家参加生辰的人全都知道了,一时对蛋糕好奇极了。唐寿的手艺也确实给力,即便是那些士家大族吃过,唯一能挑出来的就是蛋糕放置的时间还是久了,可东京离杏花村距离远,没办法的事。
蛋糕做的虽然不小,可来参加王家主母生辰宴的人同样不少,两层的蛋糕切成小块,前来的宾客只有有身份的才能吃到一块,往往也是甜嘴巴舌的,这更让蛋糕勾足了来人的馋虫。
生辰宴过后,东京上流社会都在讨论一种叫做蛋糕的吃食,最令人惊诧的是许多人除了在王家生辰宴上吃过听过,在其他地方根本闻所未闻,这给蛋糕美味的同时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使得自允见多识广的士家大族们一心想要探个究竟,也更加确信这是前朝宫廷里流落出的手艺,否则他们不可能都不知道。
但最令这些士家大族不能忍受的是,蛋糕吃不到就罢了,竟然连刷牙子和牙香的一根毛都没看到。
王雄带到京都的刷牙子和牙香只把‘君子’全部给了王家主母,‘呵气如兰’就送出去三盒,剩下的都拿来维护东京的关系网了。
身份贵重的就送‘呵气如兰’,一般的或者刚刚出头,虽现在没实权日后迟早要接任家族的小辈就送‘清新’。但不管哪样,得到的士家大族郎君们都喜欢的很,王雄知道会得到士家的喜欢,但没想到会被士家大族如此喜欢,所以没藏私,一口气都洒出去了。等其他的士家大族知道后,找他来要,手里竟然一个没有了。王雄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时间倒流。因这新找来的士家中,有几门是他做梦都想能接触上的,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士家大族会亲自上门。结果机会自己找上门,他却生生错失了,那种心情王雄真恨不得捏死自己,异常痛恨自己的大方,干嘛把东西分给那些和他地位差不多的家伙,要是分给这些士家大族,有着这层情意,以后多少会有个面。
“非常抱歉,我手里是真没有了,一支也没有了。”王雄的表情比对面的士家郎君还要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拒绝的那个是他。
对面的可是东京四大士家的金家嫡子,虽非长子,但和长子一母同胞,日后肯定错不了。东京嫡脉王家在金家面前也只能算小门小户。金家门下族人无数,许多富饶之地都有他家的铺子,生意涉猎较广,真真可谓日进斗金。
金锦程出生名门望族,诗书礼仪都由大家教养,还是有几分名门风度。
虽是心有失望,但还是很懂道理的笑着开朗道:“王翁无需多礼,实乃我唐突,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擅自上门讨要东西要是我家里知道一定会打断我的腿,不过,实在是想个大哥一个惊喜。我大哥那个人实在是无趣的很,平时也循规守矩,从没对什么表现出过兴趣,难得对最近东京一夜大热的刷牙子和牙香生出些许好奇,我就想讨来哄他开心。”
“原来是要给金家的嫡长子金锦铭啊……”王雄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大哥?”
“试问东京金家现任家主金锦铭整个昱朝谁人不识?”
金锦程大笑起来,他大哥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却已经接手家族产业,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也是别人拍马不及的。别说同辈中人及不上他,就是比他年长的,见了也没不服气的,各个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就比如眼前这个王雄,对他一个态度,提起他大哥又一个态度。对此,金锦程与有荣焉,他们可是亲兄弟。
正在这时,小厮阿成慌里慌张跑进来,顾不上屋里客人,匆匆行了礼,就道:“主君,唐家来人了,东京唐家来人了!”叫到最后,阿成竟破音了。
东京唐家和东京金家,还有东京黄家以及东京朱家是东京最早也是根基最稳的东京四大家族。可以说,目前东京整个商业都被这四大家族紧紧攥在手心,漏网的都是些不够塞牙缝的小鱼小虾,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