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25)
“亲嘴不会怀孕。”薛匪风只会这一句。
“啊?可我不是和李月微一样,我也……”沈清然心里愉快地吹起口哨,我真是机智,月事的问题他解决不了,丢给薛匪风回答就好了。
薛匪风过去二十几年绝对想不到,他要绞尽脑汁回答这个问题,“一个月看不出什么的。”
他结结巴巴:“你太挑食,吃得少,身体不好,和别人不一样。”
生怕沈清然还要再问,薛匪风落荒而逃。
薛匪风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被沈清然带到沟里了,最严重的问题是沈清然为什么要割腕。
他又冷着脸回来。
沈清然重新换上迷惑的表情。
薛匪风怕他插科打诨,单刀直入,“你刚才拿匕首干什么?”
沈清然薄薄的眼皮掀都没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以前听隔壁的阿花说,要看自己有没有怀孕,就在自己手腕上割一道伤口,如果如果血分两股流出来,就是肚子有宝宝的意思,就像大夫把脉一样。”
薛匪风呼吸一窒,不敢想象以前生活在沈清然身边的都是怎么教他的。难怪沈清然无知无畏,没有人好好教他,才把他变成这样。
在薛匪风心里,沈清然俨然变成一个需要呵护教导的小可怜。
沈清然怕薛匪风不信,现场编故事:“阿花不敢看大夫,偷偷用这个办法,后来,我就没有见过阿花了。”沈清然想起现代她妈养的小香猪阿花,长成两百斤的胖猪之后,寿终正寝,不由得叹了口气。
薛匪风揉揉沈清然的头发,这个阿花可能是忍受不了流言蜚语要轻生,正好让沈清然看见了,编了个借口哄骗他。
薛匪风不忍心戳穿真相,惹沈清然伤心,便道:“因为这个方法不管用,所以她不敢见你了。你不准学她。”
沈清然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薛匪风,“真的吗?那我有没有怀孕?”
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薛匪风头痛欲裂,自己前阵子一定是鬼上身了,才会对沈清然怀孕深信不疑,不仅自虐自受,还侮辱了沈清然。
“我去看看鸡汤怎么样了。”薛匪风一言不合就遁走。
沈清然盯着薛匪风的背影,确认他没有折返,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这么聪明?
他美滋滋地从桌上拿过一截削好皮的甘蔗,嘎吱嘎吱啃起来。薛匪风贴心,从来没有让他啃过甘蔗皮,怕他娇气地把牙崩坏。
我哪有这么娇气,薛匪风太小题大做了。
没有甘蔗皮的甘蔗就失去了灵魂。
嘴上倒是啃地特别欢。
沈清然一边吃一边打算,把分房睡提上日程。一个月两个月可以推说身体不好不规律,时间长了,还是分房睡比较稳妥。
薛匪风这人好生奇怪,娶了老婆就放在一边看着,当祖宗供着,要不是今天一席话,沈清然都要怀疑那个以为“盖一床被子就能生小孩”的人是薛匪风。
归根究底,薛匪风没有把他当成媳妇。
本来娶的时候不情不愿,两次想要退婚,现在和他一起生活,处出了一点友谊,所以时时维护他。
英雄气长,儿女情短。
沈清然想,我很满意,一点也不失落。
……
薛匪风盛了一碗鸡汤,舀了一勺吹凉喂给沈清然。
他情绪过于激昂,连日阴云一扫而空,如果不做点什么,晚上都睡不着觉。
沈清然扭过头,紧抿着嘴,不要,像在坐月子。
薛匪风捏着他的下巴转回来,他没办法向沈清然诉说满怀激动,就这只能将言语化作行动对他好。
无论想不想要,沈清然都得接着。
沈清然不仅不接,还挑毛病:没加盐。
他今天经历大起大落,被潘云剡推下鱼塘,惊闻女主没来的噩耗,接受自己是种田废物的事实,被薛匪风误解怀孕,这一出出的,太刺激了。
天还没黑,沈清然便陷在被子里睡得雷劈不醒。
薛匪风坐在床边,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睡颜,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直到沈清然在睡梦中转个身,留个后脑勺在外面,才收回视线。
其实后脑勺也可爱。
柜子里是没派上用场的安胎药,薛匪风默默拿到灶膛里烧了,金黄的火焰蹿出青色的烟气,上面温着没喝完鸡汤。
……
大将军激动地劈了一夜柴。
……
清晨,沈清然伸了个懒腰,拎着篮子去田里摘菜,上次被李春生和秋生偷过的小萝卜,现在长大了一些。
昨天那半只鸡没有一次炖光,在沸水里捞一遍,去掉血丝浮沫,盛起装好,冬日天冷不容易变质。
投桃报李,沈清然揪了两个萝卜,准备把剩下的鸡肉炖汤给薛匪风补补。
本来向张婶买鸡就是为了薛匪风,反而他吃的最多。
李家村昨晚出了一点小事故,潘云剡不知道得罪了谁,大半夜的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直挺挺填在鱼塘里,只留一个脑袋还在水面上。今早被人发现的时候,脸都冻紫了,去了半条命。
沈清然乐呵呵地听完张婶的八卦,心想,这李大刀脾气还挺大。
他本来打算在潘家旁边的鱼塘里沤肥,臭死恶心死潘云剡,就是怕误伤他妹妹,既然有人替他报仇,他乐得轻松。
……
“嘴巴用破布堵上了,喊不出来,真狠。”
“这是想要潘云剡的命啊,刚搬来两天就遇上了这事,可怜。”
“他除了得罪李大刀还得罪谁了?大刀也没这么狠啊?”
鱼塘看热闹的人散去,薛匪风扛着锄头,“费力”地寻了一个恰当的姿势,符合瘸子行为学,从鱼塘边缘挖了一条渠放水。
渠口堵了一个竹编筐,水流唰唰而过,鱼虾截留在筐里。
薛匪风扯了扯嘴角,他怎么会要潘云剡的命,死在鱼塘里,鱼虾还怎么吃?他的小哑巴嘴巴可挑的很。
废弃的鱼塘没有太多东西可捞,大多数是一指长的小鲫鱼和草鱼,活蹦乱跳了覆盖了一筐底。
薛匪风不太满意,看见泥沼之中还有冒泡的泥鳅,手一抓,滑不溜秋地从虎口溜走。
四下无人,潘家人都在屋子里照看潘云剡。薛匪风从旁边摸了一把沙子,出手极快,暗催内力,咻咻风呼而过,泥鳅被沙子击晕,翻着肚皮躺在泥面上。
薛匪风从容地捡进竹筐里,简单地像沙地拾贝。
给沈清然炸小鱼干。
而沈清然破天荒地在家里收拾房间。
头上包着头巾,掩住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沈清然穿着最嫌弃的衣服当工作服,把原主房间里脏衣服脏被褥都搬出来扔掉。
几乎所有家具都发霉发臭,跟阴间地府捞出来似的。沈清然气呼呼地直接拿来一把斧头,把不能用的东西都砍断,再一点一点搬出去。
架势特别像给鱼塘放水的薛匪风。
都是毁灭性的。
还好原主除了吃喝不在意其他,东西并不多,沈清然累死之前终于把房间搬空。
只留下一张炕,拆不动。
原主的房间向阳,沈清然大开门窗,将陈腐之气散干净,又赶着驴车把垃圾运到荒地上扔掉。
薛匪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
果然沈清然还是懒一点比较好。
一勤快就要分房。
薛匪风皱着眉跟在沈清然后面,看他进进出出,把被褥铺在清洗干净的炕上。
屋里亮堂堂的,他想起沈清然刚嫁过来那几天,几乎没有开过窗,永远黑乎乎的,经常看见她把食物带进去吃,鸡鸭瓜果,但果皮骨头却不见带出来。
“累不累?”薛匪风看着沈清然汗津津的脑门,有些心疼。虽然严格意义上,沈清然算自作自受。
沈清然笑着在薛匪风胳膊上蹭了下,把快滴到眼睛里的汗珠蹭掉。他衣服和手都很脏,小心翼翼地只挨了个额头,仿佛撒娇一样的姿势。
薛匪风挖了一早上泥,衣服也没干净到哪儿去,沈清然脸上马上沾上了一道黑灰,像一只小花猫。
薛匪风身体一僵,他第一次踏进这间房,却不想走了。
但是他跟在沈清然屁股后面,憋了半个时辰,也没想出一句挽留的话。
气得锤墙。
……
夜晚,打了一个月地铺的薛匪风终于可以睡回床上,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孤枕难眠。
屋顶的瓦片被轻轻踩过,来人动作轻得像夜间的落在窗户上的蝙蝠,薛匪风身影瞬移,操起桌上的长剑,连带剑鞘一起掷向房顶。
哗啦一声巨响,房顶破了个窟窿,常铭花容失色地从屋顶滚下来。
“属下知错!”
常铭拾起一片瓦片,泪流满面,他们这群手下可从来没进过主子的房间,他今天不仅闯进来了,还是捅破天进来的!
他是千古罪人!
虽然明显是主子先动的手,但一个合格的下属,就要把主子的错误主动揽在自己身上。
“属下马上修好。”
“不准修。”
“啊……?”主子不会被喜当爹气傻了?
第二天,薛匪风踏出房门,正巧沈清然也打着呵欠起床。
昨晚那么大动静,沈清然愣是一点没醒。薛匪风冷静地把房门打开,不动声色地展示自己屋子不能住人。
沈清然却像眼瞎了一样,目不斜视地抓起脸盆毛巾去厨房烧水。
薛匪风不甘心地跟在后面,正打算直接说,手腕一紧,沈清然高兴地拉着他,指着院里的青杜苗,神情激动难掩,宛如蔡氏的鸡昨晚跑过来生了十个鸡蛋。
它抽芽了!青杜苗长新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