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66)
慕文寇:“去把账房的田契都搬过来。”
管家:“这……”他以为慕文寇上次送了薛将军一千亩地已经是极限,这次难道要倾囊相赠?
一千亩换了个常穗,平时对庄主爱答不理。
四十五岁的半头白发的管家忍不住看了一眼常穗,难道这回是聘礼?
如果是的话,也不亏,毕竟他们庄主已经二十七了。
“照做就是。”
慕文寇一扬袖袍,猎猎生风,去山庄门口迎接薛匪风和“义弟”。
“薛兄,沈兄,在下慕文寇,这是常穗。”慕文寇嘴角噙着微笑,听着像介绍内人。
薛匪风无语,常铭明明是他的人,他对沈清然道:“他是常铭的弟弟,和姐姐常蝉很像。”
沈清然一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常穗要高一些,常蝉面容更艳丽两分,化个妆大概就看不出差别了。
随着距离天下山庄越来越近,薛匪风嘴里的慕文寇从一百八十斤,变成“人模狗样’,再是“衣冠禽兽”,最后是“长得还行”,沈清然对大地主的想象一变再变,等终于见到人,总算明白了。
这哪是长得还行,明明跟薛匪风不分伯仲。
当然,在他心里,还是会打仗的将军更帅一点。在慕文寇身上,他更多的看到的是熟悉的商人影子。
慕文寇诚意极佳,“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沈兄。”
不用问,薛匪风几乎能猜到是什么。
一行人进了内堂,慕文寇接过管家手里的地契之一,“请沈兄入内一谈。”
他并没有邀请薛匪风,商人嘛,无利不起早,薛匪风一看就是个护犊子的,他中间和沈清然肯定有些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万一薛匪风一言不合就拉着媳妇走人,就不好办了。付出了大代价,自然要有大回报。
说白了,就是想坑沈清然。
沈清然转身对薛匪风道:“你在大堂等我。”
他笑眯眯地看着慕文寇,他也怕自己的谈生意的样子太精明,吓到薛匪风。
毕竟,他在薛匪风面前,是一个需要时刻被呵护的懒汉,一点也不耐造。这一点他还不想改变。
兄友弟恭,笑里藏刀。
……
一晃就是两个时辰。
管家伺候着这位冷酷的将军,茶水一添再添,直到天黑了,薛匪风的脸成功地比锅底还黑。
“不就是几箱地契,谈一个下午了。”薛匪风很久没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媳妇。
“聘礼嘛,总要谈久一点。”管家揣着手,打着呵欠道。
薛匪风警觉:“聘礼?!”
慕文寇敢给他媳妇下聘礼?
大将军并没有往常穗身上想,他没看出两人有什么猫腻。
不管三七二十一,薛匪风失去耐心,想打断内堂里的两人,恰好沈清然揉着手腕从里面出来。
签了一下午的合同,手很酸。
薛匪风心疼地帮媳妇揉手:“慕文寇欺负你了吗?”
慕文寇维持着勉强的笑容:“怎么会,薛将军真会娶媳妇。”
薛匪风的大军还驻扎在青州闽州呢,沈清然已经跟他谈以后大齐整片大陆的产业怎么分账,为了这些分账,慕文寇要在这几年内修多少路,多少运河,不但没有管辖权,还要提供多少粮草……简直是给薛匪风逐鹿中原无偿做后方苦力!
显然没讨到什么好处。
但也没坏处,和聪明人合作更轻松。
他对这把赌注更有信心了。
……
兵贵神速,十万人拖着拖着可能就被动了。因此晚饭过后,由常穗陪着沈清然,薛匪风和慕文寇谈十天后的大事。
沈清然想睡了,但还是强撑着等薛匪风,上下眼皮子打架,盯着晃荡的烛火,眼里全是水光。
现在可不是在李家村,外面步步艰险,能等一回是一回。
他想让薛匪风知道,他会永远陪着他。
常穗提议:“夫人您先睡,等将军差不多结束我再叫您。”
沈清然看着他:“不如你说说在天下山庄的生活?”
常穗觉得自己不该开口。
但是夫人问了,他只能如实说来,说着说着自己也困惑了。
“如何才能让慕庄主打消这个念头呢?”常穗真的不想穿女装,他今天看见慕文寇吃瘪的样子,突然觉得夫人一定有办法。
沈清然歪着头:“你不是有姐姐吗?”
等下次慕文寇再犯这个毛病,假装不堪其扰答应,然后直接把常蝉叫来,雾里看花,慕文寇一个眼瘸调戏错人,转身就是一顿封建主义的铁拳。
常穗:“大姐她……”弟弟们没有不怂的,只有被姐姐压制的份。
“此一时彼一时,自己的弟弟欺负着玩可以,外人可不行。常蝉肯定也是这样想。”
比如薛匪风和他弟弟,以及常蝉,骗他三字经的时候可是同仇敌忾。
沈清然真心实意地劝道,并没有故意想报三字经的仇。
第54章 第 54 章
子时, 薛匪风披星戴月,从山庄的回廊绕过,看见屋子的灯还亮着,沈清然在等他。
“然然。”
沈清然放下笔, 他听完常穗的苦恼, 反而不困了,干脆让他磨墨, 写一写将来的种田计划。
四五月是种棉花的季节,高产棉花能达到每亩八百公斤,育种目标九百公斤, 奖励积分两万。
水肥条件限制,沈清然能达到每亩四五百公斤顶天了。
假如一件棉衣用皮棉两斤, 十万人就是二十万斤, 至少要种五百亩棉花,减去先前托天下山庄用棉籽播种的两百亩,他还需要再亲手种三百亩,最好半个月内就要种完,这样才能赶上做今年将士的冬衣。
他和慕文寇谈了一下午, 把地契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心里大致天下山庄的田地分布有了了解, 他自己在纸上画了个地图,标好每个地方种什么。此时棉花是江南重要的经济作物, 在青州和闽州, 天下山庄有六个棉庄, 加起来正好六百亩有余。
每一寸土地都关乎着一口人的生存,天下山庄不可能无偿供地,就算慕文寇愿意,底下的人也不同意,农庄出人出力,一年收成全让沈清然拿走养兵,首富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因此,他和慕文寇商量好,只拿每年的增产部分,第二年的种子就是报酬。这意味着他要多种两百亩的棉花,也就是又回到五百亩。
听见薛匪风回来,沈清然赶忙把地图收起来,打了个呵欠,“你今天和慕庄主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以后不要等了。”薛匪风把沈清然从椅子上抱起来,沈清然双腿夹着他的腰,稳稳掉不了,薛匪风空出一只手掀开被子,把人放进去。
“还没入夏,衣服要多穿一点。”薛匪风捂着沈清然的手指头,指尖比他这个外出的人还冰凉。
薛匪风真情实感地担忧,要是他不在,谁来给沈清然暖床。
沈清然拉住薛匪风的脖子,一用力把他拉得趴在自己身上,小声道:“你别骗我,你是不是要走了?”
常铭天天嚷嚷着夫人随军,可是沈清然心里门儿清,薛匪风离不开军营,而军营哪来的地给他种,退一步,薛匪风也不会让自己娇弱的媳妇上前线。
薛匪风和慕文寇合作,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把沈清然安置在天下山庄,安全一定没问题。
薛匪风怕压疼了沈清然,两手撑着两侧的床板,他盯着沈清然黑白分明的眼睛,丝绸般的青丝散开,缠着他的指尖,正如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他深吸了口气,道:“是。”
沈清然也不奇怪,走上李家村的山道那一刻起,他和薛匪风便无法再回头,虽然一路上两人一直牵着手,但他们走向的战场注定不同。
所以他要等薛匪风回来。
在安静的夜里,点一盏灯,知道他在哪里,只需安心地等着,是一种无言的幸福。
“什么时候?”
“明天。”
沈清然一时语塞,他扭过头,看着那盏昏黄的燕子灯,“我有点后悔。我想你呆在李家村。”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种田,薛匪风就不用冒这么大的险。
薛匪风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就算没有你这一层原因在,薛厉风也不会放过我。我不想你跟着我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薛厉风挡不住北彗,而北彗首领穷凶极恶,早就觊觎中原和江南的富庶。探子不止一次回报,北彗首领天天在营帐里谋算着,将来统一南北,要对江南收重税,丝绸棉布,瓷器茶叶,五谷六畜,全都要孝敬北彗皇室。”
到时候,沈清然的努力便是为他人做嫁衣。
身处这个时代,不逆流而上,就会被洪流淹没。
慕文寇也是看清了这点,他可不想百年基业被北彗搜刮殆尽。
沈清然气得胸膛起伏,他辛辛苦苦种田,绝不能便宜北彗,“想得美。”
扔掉都不给他们!
“嗯,不给。”薛匪风撑起身脱衣服,把自己剥个精光后,伸手把沈清然一捞,再一翻身,变成沈清然趴在他身上。
“是这么画的吗?”薛匪风咬着沈清然的耳朵,“好像还差一点。”
沈清然脸颊爆红,手掌像被烫了似的,放哪里都不合适,不小心按到薛匪风的腹肌,半边身子都酥了。
很明白自己屁股下面坐着什么,沈清然抿紧嘴唇,又羞又怕,全身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装死趴在薛匪风胸膛,闭上眼睛。
爱咋咋地。
屁股被揉了。
疼。
肩膀被咬了。
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