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87)
“你就是嫌我拖后腿呗。”沈清然看着薛匪风,想一回来就收获一个白白嫩嫩的媳妇,想得美,也不看他能不能吃得下饭。
“我没这个意思。”反正横竖都说不过他媳妇,薛匪风只好用嘴巴堵住他的话。
一吻情长。
第三日,出征的号角响起,沈清然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送薛匪风带着军队离开,直到人影远远化成一团,领头的人大红色的披风融入天边的旭日,沈清然才慢慢下了城楼。
系统提示沈清然又有十万积分入账,分别来自红薯,土豆,西红柿,总计余额八十万。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沈清然第二批大规模种植的六百亩农作物陆续成熟,再过几天,就会运一部分到京城,补充薛匪风的后方。
……
战事爆发猛烈,单文耀没想到薛匪风根本不怕威胁,便也意识到手里攥的王牌没用,对方攻城掠地,新都的城墙防御丝毫不能和旧都比。尽管皇帝一到新都,第一件事就是下旨高筑墙,广积粮,然而官僚体系从上到下烂透了,连修个城墙都偷工减料,囤积的粮食在薛匪风的连日封锁下,也渐渐耗光。
薛厉风的结局有目共睹,单文耀从不觉得投降有用。
两方激战,不断有伤员从前线撤下,新都里的伤员越来越多,从军的大夫不够用,把城里所有能看病的郎中都抓来了。
其中有个爱穿白衣的大夫,模样看着俊俏,换药什么的都很灵活。
沈清然飞快地在伤员手臂上打了个结,他能懂什么医理,还不是从照顾薛匪风这个大伤患的日子里学到的。
他面无表情地把纱布按在流血的伤口上,悄悄混进了麻醉菌。
这是改良之后的菌种,沈清然之前用过两次,系统筛选出了一种更好用的产品,菌种在伤口表面停留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死亡,没有迁移能力,但这期间,产生的麻醉剂随着血液循环靶向迁移,准确作用在设定的靶点,一段时间后对四肢起作用。
沈清然特别勤快,手指宽的伤口都要招呼他们上点心,恨不得给单文耀手下的士兵都轮流换个药。
一城之隔的将军,奋勇杀敌,势如破竹,并不知道他媳妇也来了。
第71章 第 71 章
单文耀曾也是在外带兵打战的一把好手, 亲自用战功把妹妹推上皇后之位, 又联合皇后策划了灾星事件,打压出头的皇子, 稳住太子的位置。但他不喜欢边塞的气候, 心存不甘, 不愿意继续在边疆呆下去。朝廷里的文臣出点唾沫星子,日子便能过得逍遥快活。于是退居京城,领了六城兵马司,专注结党营私。
太子把薛匪风带去边关当质子, 无心插柳柳成荫,薛匪风屡战屡胜, 对太子心怀感激,战神名号一出,风头无俩, 单文耀又生出另外一种不甘。
他才是太子的武力靠山, 薛匪风毛都没长齐就想分一碗羹?
单文耀不需要做什么,他了解自己的外甥, 只要“不经意”地透露当年的真相, 薛厉风就会日夜恐惧, 猜疑忌惮,逐渐和薛匪风走向对立。
薛厉风比他预想的狠毒,竟然联合了北彗, 单文耀陡然意识到他和薛厉风的舅甥之情也走不长久, 当薛厉风假意领旨协助薛匪风, 实则是再次联合北彗时,单文耀没有阻止,该干什么干什么,强强对阵,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皇后和太子之位都是他拼来的,加一个皇位,多吗?不多。
可惜薛匪风没有死在沙场上,来向他索命了。
单文耀阴沉着脸从主干道踏马而过,森寒的盔甲渗出一丝鲜血,他只是从墙头出现了一瞬,胳膊就被薛匪风射了一箭,箭矢如贯千钧之力,穿透粗制滥造的城墙,渣土扬了他满头满脸,险些射中了心脏。
目光从哀呼四起的士兵们脸上掠过,单文耀盯住一个白衣青年,“你——过来。”
沈清然正思索着怎么快速放大效果,再耗下去他跑出来的事就瞒不住了。
背后突然一凉,沈清然认得这个声音,是单文耀,难道他被发现了?
他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单文耀,脸上端着崇敬惶恐的神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手脚有多冰凉。
要是他给薛匪风拖后腿了,各种狗血场面在沈清然脑内高速上演了一遍,沈清然绝望地发现自己只能以死明志……
谁知单文耀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旁边的小兵凶戾地推了沈清然一把,“懂不懂看眼色,将军让你去给他上药!快跟上!”
沈清然这才眼尖的发现地上滴了几滴猩红的血,他有些心虚迷茫,自己的医术看起来那么好吗?
为什么唯独叫他呢?
不容他思索,沈清然被催着小跑跟上,追着单文耀的马跑了八百米,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把单文耀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到了宫门口还得乖乖地接受检查,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兵器药品,才被放行。
沈清然不可思议,他竟然就这么混进了新的皇宫,据说薛匪风他老子等人就被关押在某处偏殿。
看刚才单文耀的脸色,战场上肯定没讨到好,万一狗急跳墙把皇帝挂在城门上,要求退兵,薛匪风碍于君臣父子情面,陷入两难境地……沈清然暗道这皇帝真是没用,眼神不敢乱瞥,诚惶诚恐地进了御书房,这里已经沦落成单文耀的办公地点
药品纱布已经备好了,沈清然庆幸薛匪风上次受伤过于严重,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十天,包扎换药技能炉火纯青。
单文耀显然没空和沈清然探讨什么医理,他只是看这个穿白衣服的包扎手法不错,其他郎中换药的时候,伤员一个比一个嚎得大声,唯独到了沈清然那里,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因为沈清然使用了一点点麻醉剂,不至于太痛,也不会被察觉。
沈清然战战兢兢,一边担心身份暴露,一边毫不犹豫地把麻醉菌擦在纱布上,又倒了宫里自备金疮药,给单文耀的胳膊帮上。
系统的东西从沈清然指尖悄然输出,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薛匪风知道他射单文耀一箭,转头媳妇就帮人上药,一定会气到发疯。
沈清然抿着唇角,努力降低存在感,反贼看起来阴晴不定,一不留神小命不保。
单文耀对搜过身的人没有防备,沈清然上药的时候旁边又有亲信盯着,防止他的小动作,看起来没有任何机会搞事。
他觉得这郎中医术确实高明,难得迁怒,反而问起沈清然的来历。
“医术不错,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沈清然低眉顺眼:“草民是两天前,将军发榜召集大夫,从城外进来的,并不住在城里。”
所谓“召集”就是派人到处抓大夫,城里不够去城外,会点医术的就连人带药都给抓过来。沈清然到的时候,恰巧碰上,稍一伪装,鱼目混珠。
“以后你就跟着我。”单文耀一句话就把人扣押在宫里,万一形势不好要撤退,路上带个顺眼的郎中很有必要。那些御医年纪都大了,恐怕走不了几步路就被薛匪风追上了。
沈清然像个标准的普通人,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草、草民谢将军赏识。”
“带他下去。”单文耀吩咐,待沈清然走出屋门时,天光很足,照在他白皙透润的耳垂上,连着细白的脖颈一同白到晃眼。
单文耀直觉哪里不对,不等他细想,一个手下前来禀告,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宣!”单文耀大喜,脸上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激动地站起来,方才的疑惑瞬间被抛到脑后。
沈清然耳朵警觉地竖起来,能让单文耀高兴的,肯定不是好事,但他没有理由磋磨时间,耳朵也没有薛匪风好使,比弟弟还弟弟,啥也没听到。
到底什么事啊!
沈清然转过一道回廊,突然心有所感地朝后面一看,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单文耀亲信的带领下,匆忙地进来。
林顺!
而且林顺见过他!
沈清然陡然一惊,猛地转过身去,加快了脚步离开,蹿得比兔子还快。
他记得这个人,是章怀蒲的心腹。常铭跟他提过,在薛匪风失踪那段时间,林顺一直撺掇章怀蒲取而代之。
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沈清然冷静的想了想,林顺不是能随时消失的人物,更没有理由孤兵叛逃,他能来这里肯定是受了章怀蒲的命令,带兵过来增援薛匪风。
所以他是想和单文耀里应外合,杀薛匪风一个措手不及?
薛匪风知道这件事吗?林顺带了多少人过来?
沈清然一时顾不上惦记自己的小命,想出去告诉薛匪风,可他现在根本出不去,还有点自身难保。
如果单文耀在林顺在的场合下,叫他过去上药,一切就全完了。
林顺看见一个白影闪过,背影莫名熟悉,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寂静无人的回廊,皱眉问:“那是谁?”
亲信对林顺这一副大爷样的行为有些微词,“将军受了点伤,一个郎中罢了。”
林顺眼里划过暗色:“我只是觉得他像我的一个老朋友。”
……
这几天城里城外都乱着,新皇宫的管理并不严格,到处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坚守岗位,除了宫门进出严格,里面什么样只有里头的人自己知道。
沈清然背着药箱行色匆匆,不小心撞到了给皇帝和大臣送饭的太监。
“对不起!对不起!草民该死!”沈清然吓得面如土色,伸手扶正被他撞歪的御膳。
“眼睛长头上了?陛下的东西也敢撞?”太监阴阳怪气,借机骂了一通,其实心里没把皇帝当回事,御膳就是一碗小米粥。
“我头回进宫,没看清路,急着给将军换药,真对不住!”
太监一听是给单文耀换药的郎中,登时熄火,绕过沈清然离开。
沈清然收起慌张地神色,从容地回他自己的屋子。他担心单文耀抵抗不住薛匪风的进攻,会把皇帝揪出去当人质。老皇帝贪生怕死,当着薛匪风和一众士兵,当场宣布退兵,那时薛匪风退还是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