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86)
大臣们第一天得知薛匪风进京,暗暗联络,凑在一起分析形势。他们在这多呆了十天,对京城掌握在谁手里门儿清,那……小王爷是把京城献给他哥了?
皇家当真有兄弟亲情?
突然进来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十几担米,诡异到察觉不出敌意。
带着米,怎么看都像是好人?
“请问阁下是……”吏部郎中率先开口,眉头紧拧,将军回朝第一天,他们这些京城仅剩的官员在这里私会,若是有心人添油加醋做文章,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是我嫂子。”薛谨风被嫂子揪着耳朵,临到门口,好说歹说让沈清然同意他去拿一把扇子。
弟弟把扇子摇得呼呼响,给发红的耳垂降温,怎么说跟这些大臣都是喝了好几天茶的老朋友了,丢面子可不行。
小王爷的嫂子……将军夫人?!
吏部郎中一惊,和其余大臣对视了一眼。倘若薛匪风有那方面的意思,娶个男的算怎么回事?
他们早前就有所耳闻,但想不到薛匪风竟然真的把沈清然带进京了,并且在明面上承认他的身份。
沈清然一扫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忽略过这一茬,作揖道:“局势所迫,委屈各位大人了。单文耀把持新都,围困陛下,纵使将军深谋远虑,但也只能将各位大人先解救出来。大齐饱受外地欺凌,数十万将士浴血奋战,终于将北彗赶出大齐国土之外。而今大齐百废待兴,还请各位大人不计前嫌,协助将军主持大局。”
眼下之意,便是想让他们忠于薛匪风。
说得委婉,但也开门见山。
这一帮大臣当初没有被整个朝廷上下的不良风气裹挟,如今也难以被沈清然三言两语说服。
尽管他们心里已经偏向拯救大齐于危难之际的薛匪风,但是文人的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讲究一个名正言顺,正大光明。
“将军夫人言重。在其位谋其政,如今我们几个既不在圣上面前,也不在六部之中,恐怕有心无力。”
胡子花白的老头第一个出声,薛谨风偷偷告诉沈清然他是京兆府里头做事的。
沈清然笑了一声,“李大人此言有理。然六部衙门全在这京城之中,谈何不在其位?诸位大人是京官,难道那些偏远州郡的知府衙门,几年见不到陛下,就不替百姓办事了吗?六部虚位以待,有多大能力坐多高位置,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这……”
在场的人都有些心动。
这薛匪风也不是造反,陛下那边又没影……
李大人大概判案判多了,是这里头最固执的,他胡子一翘,哼了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龙困浅滩,我等岂能追名逐利,背信弃义。”
“武夫之勇,单枪匹马入新都,出师未捷身先死。文人之勇,茶饭不思,事务不理,终日荒废,置百姓不顾。”沈清然直直看着李大人,“此二者谓之忠义,可否?”
“自然不可!你……”老头骤然反应过来,无话可对。
沈清然一招手,手下把大米往前挪了一些,径直铺陈在大臣面前,“我今天代表将军,给诸位发第一次俸禄。若是你们当中有人还惦念这天下百姓,吃过他们种的米粮,就应该知道他们希望你们怎么做。”
有人迟疑,有人心动。
沈清然抱着胸,苦口婆心:“君之禄,实则是民之禄,各位大人,你们说呢?”
他目光从十几号人脸上扫过,一一点名,“陈大人,我听说令慈时常犯头风,我这里有张神医开的药方,药到病除;虞大人,刚才我路过贵府,看见令孙挑食,心血来潮用我在闽州种的土豆哄他吃了一碗饭……李大人,您似乎牙口不好,和章将军一样,他喜欢的,说不准您也喜欢……”
陈大人孝顺,虞大人把孙子视为命根子,李大人饭量大,年纪大了牙齿松动,吃饭都不尽兴……沈清然都打听过了。
过了会儿,吏部郎中首先跨出一步,领了俸禄,“臣跪谢将军、将军夫人!……老虞,今天在我家,你那一份我先帮你存着。”
“哎……行。”
陆陆续续,包括李大人,沈清然带来的禄米一一分光,人差不多都在这,省了他不少功夫。
他拍拍手,临走前道:“沈某并非故意收买你们,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将军关心你们的家人,你们关心百姓的家计,就这样。明天记得上任。”
大臣看着沈清然的背影,脑海里不约而同想起了四个字——母仪天下。
原来真的不是靠脸获得将军的宠爱。
沈清然一出门,就看见薛匪风站在门口等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说的很好,我进去干什么?”薛匪风失笑,他的然然似乎天生适合动动嘴皮子。
种什么田?别种了。
“进去让他们看看主子长什么样,怕他们忘了。”沈清然有些遗憾,那些大臣都十来年没见过薛匪风了。在高潮的时候,应该要有男主叫出现一下才对,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让那些老头对薛匪风五体投地,忠心不二。
薛匪风却不想进去抢沈清然风头,在他心里,沈清然威望的建立比他更有用。
免得以后立后有人不服。
说起这个,薛匪风拉住沈清然的手:“我们可以成亲吗?”
沈清然双颊爆红,怎么突然就求婚了呢!
他看向别处:“不是成过了?”
薛匪风看着他。
沈清然:“……”行吧,知道你心里还吃“李丰”的醋,那上次就不算了吧。
薛匪风捏他的脸,“本来就不算,没有洞房花烛夜等于没成亲。”
“你成亲就为了这个?”
“顺带。”薛匪风坦然承认。
沈清然脸更红了,人家大门口不要谈这个了好吗?
第70章 第 70 章
新的官僚体系有条不紊地组建着, 沈清然跟着一帮大臣跑上跑下, 参加秋闱的考生一抵达京城, 科举便开始了。
除了正经的科考内容之外, 沈清然自己出了一套卷子当附加题, 旨在考查创新能力和理解能力,再通俗一些说, 考理工科,不算进科举总成绩,成绩优秀的可以进入沈清然直属的理工院。
沈清然自己脑内的知识存量, 除了种田干活以外, 其他的都十分可观, 再加上系统, 两百积分就能换各种图纸,不用不亏,发挥好了说不准比种田效果更强。
沈清然打着呵欠巡逻考场,走到哪里, 考生各个不由自主挺直了脊背 ,大家或多或少都懂现在的局势, 这位看起来十分随意的公子,以后八成就是皇后。
新一届的进士被成为天子门生,他们陪伴新的皇帝成长,只要有才能, 前途不可限量。
那他们算什么, 皇后门生?
听起来会被皇帝暴打的样子。
薛匪风放手让沈清然干大事, 这也是他晾着新都那一群君臣的原因。
现在把他们接回来,不仅耗费心力,和单文耀一个谈不拢势必兵戎相见,而且还碍事。薛匪风和沈清然可以说是走在离经叛道的路上,像科举这样直接选拔出的官员某种意义上对皇帝最是忠心,薛匪风竟然也全权交给沈清然,要是那群大臣回来了,肯定要闹翻天。
那还是在新都呆着吧。
当初是他们贪生怕死选择迁都,薛匪风没有义务救他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在京城站稳脚跟。
两方僵持着,薛匪风一点也不急,每天写一封信例行问问陛下龙体是否康健,什么时候能启程回京。身体不好?那我明天再问问。
他不急,连单文耀都急了,因为薛匪风断了新都的粮草。
很快,单文耀放出话来,每三日上贡一千担米粮,否则一天杀一个大臣,从三品大员往上,直到皇帝。
这是逼急了要撕破脸。
忠君思想该由上而□□现,薛匪风身为将军和皇子,必当为天下做表率,不得不救。
“清君侧?”沈清然垂眸看着桌案,“你又要打仗了?”
薛匪风一笑,无奈得把纸揉成一团,“我就说怎么写得不顺,原来是我媳妇还没点头。”
“难道我说不去,你就不去了?”
薛匪风坦然点头:“嗯,听你的。”
大将军真够坏的,把主动权交给沈清然,可他难道还能阻止做儿臣的救自己的父皇吗?
沈清然抿着唇看着薛匪风不说话。
“我保证这次不再受伤。”
沈清然捶了他胸口一把,拿什么保证,哪一次薛匪风不是冲锋陷阵在最前面?
可是谁的命不是命,沈清然也不好说什么。
薛匪风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角深情吻了一下,“然然,我想和你成亲。”
这件事一日不解决,他们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亲,接受天下万民的祝福。
沈清然闷闷地,还不如没名没份地跟着呢。
他看着薛匪风,心里有了个主意,面上丝毫不显,仍然是一副担心的模样,惹得薛匪风公文也不写了,好好地哄了一个晚上,好话说尽,就差卷起裤腿,给沈清然看看他已经愈合的伤口,表演一个飞檐走壁。
沈清然靠着薛匪风的大腿,好笑道:“行了,我知道了。反正你带上我就行了。”
薛匪风正色道:“然然,这次真不行,我速战速决,路上耽搁不得,你晕马车,等真正开战了,我又顾不上你。”
“你在皇宫呆一个月,宫里都是御厨,想吃什么让他们做,把自己养胖一点,让谨风带着你到处逛逛,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小时候住的冷宫长什么样吗?我一直忙着没空陪你去,你好好看看。”薛匪风竭力打消沈清然的念头,“我以后每天种十颗绿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