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2)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18
标签:穿书 传奇
天翻了地覆了,黑不是黑白不是白,忠奸如何分?他的位置在何处?
楚慎走到魏长老身前,数出了最后一句罪状:“一个月前秦灵冲找到你,你们一起谋划了这一局。可他想的只是囚禁我,你想的是斩草除根。”
魏长老面上尽是绝望之色,道:“你……你不是人……”
楚慎指了指自己带血的腰,无奈道:“我当然是人了,看,这伤口疼着呢。”
魏长老瞪大眼,吐出了最后一口血,楚慎这才悠悠然抬起头,看向秦灵冲。
他只这么简简单单一看,秦灵冲就打了个寒颤。
楚慎又往前走了几步,秦灵冲像终于记起门主的尊严,咬住牙,挺直身板,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楚慎笑了笑,像看着一个说着成人话语的孩童。
然后他仰了仰脸,吐了一大口血。
大部分血溅到了地上,有几滴溅到了颈间的半月形玉坠上。
转眼间便是天旋地转,他倒得了无遗憾,秦灵冲却吓了一跳。
这人第一反应不是偷袭,而是冲上去把人扶住,又急又忧道:“三哥!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楚慎,下章就被夺舍,秦灵冲不是他的CP,只是一个主要配角。
攻的名字叫燕择,CP模式是暴骄炸毛攻X温柔腹黑受,过几章正式出场。
这篇文武侠风,含点玄幻元素,最后求大家收个藏,评个论,谢谢支持啦~
第2章 大佬要被夺舍了
“还叫我三哥?还记得你今晚是要把我拉下台的吗?”
话一落地,秦灵冲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人说不出话,楚慎又吐了一口血,那血气和水一般泄出来,叫秦灵冲一下慌了神,赶忙上手切脉象。
切了方知这人命如残丝,秦灵冲又惊又惧道:“你的脉象怎会如此糟糕?我下的毒只会叫你使不出内力,不会要你的命。”
“你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吃了这些酒菜。”
“你明知是毒,怎还喝下去?”
楚慎笑了:“有毒无毒,那都是你递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喝。”
秦灵冲瞬间愣住,五官不知如何摆放,眉头皱了又舒,想说点清晰雪亮的爱憎出来,可最后只能收住。
楚慎究竟在想什么?他是圣人还是魔鬼?也许秦灵冲这辈子都看不明白。
楚慎咳了一声:“别自作多情,虽说我爱你爱得深,但我不怕这些毒。”
秦灵冲如遭雷劈,身子如一截断木似的僵在那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爱你爱得深?”楚慎笑道,“老门主把你托付给我时,我就把你当亲弟弟来爱了。我爱人的方式一般人受不了,你忍到如今才和我闹翻,实在了不起。”
秦灵冲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三哥别再笑话我了。”
“我不是在同你说笑。”楚慎的笑渐渐淡了下去,“我不怕这些毒,因为这世上最厉害的毒在三年前就埋我肚子里了,别的毒碰它,只有磕头认爹的份儿。”
“你是三年前中的毒?”秦灵冲似抓住了什么关键所在,“这就是你三年前开始疏远我、排斥我的原因?”
“这的确是部分原因。若有五年或七年,我可慢慢磨你的性子,三年太短,我只能用最快的法子叫你长大。凭你如何恨,我都不在乎。”
秦灵冲呐呐无言,眼圈红得似被人打了一拳,眼见楚慎又咳了一口血,赶忙扶起他道:“先别说话,我带你去寻大夫,‘摇铃神医’黄碎铃就在青州,我带你去找他,你一定会好起来……”
“好不了的,我早问过他了。”楚慎目光定定道,“我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今日动用‘万象神功’杀敌,再压不住这奇毒了。”
秦灵冲的话已哽住,人像一下子没了力气,楚慎却用喷火般的眼神催他振作,一句句嘱托他身后事。
“魏长老人虽死,势力仍在,我书房密室里藏了部名册,上面写的全是他的人。他叛变的证据也在密室里。门人若有异议,你大可公示罪状,叫他们心服口服。”
“你以后若有疑难,先问秦门五杰中的‘北杰’裴瑛,再问‘南杰’温采明,他们二人若答不出,你再问“西杰”顾飞观。”
“秦门已成西北第一大帮,南方云鱼帮不足一惧,北面东墙会可小心联合,东面的八煌教却要留意。教主商镜白年纪轻轻,野心不小。”
他并未疾言厉色,可字字千斤,令人不可小视,说到最后气力已尽,每个字都带血,眼里却还闪着慈父般的光芒。秦灵冲不住点头,不停流泪,话却一字不出。
恨和爱的界限如此模糊,几句话怎说得清。
话已说尽,楚慎终于倒下。
他在老门主崩逝时接过重担,年纪轻轻力挽狂澜,挡下鹰虎门、九风帮、血狮寨三大帮派的围攻,在七年内吞并周边小派,收拢人心、整合势力,将小小秦门发展成西南第一大帮。
他建立了严格的帮派管理制与人才选拔制,使上令下通、群英汇心,即便身为副门主的他走了,秦门仍能如常运转,绝无大乱。年轻稚嫩如秦灵冲,也有秦门的五杰八英辅助,这群人性格各异,但都忠心赤胆,他不担心。
二十三岁一世英名,付出多少他自己知道,苦痛疲累从无人知。
所以楚慎应该走得安心,甚至觉得解脱。
可闭眼前他仍是不安,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
这不怪他,连秦灵冲也没想到,一个人伤成这样,叫毒折磨得如此虚弱,还是未能死成。
生命脆弱时可恶,可生命顽强时更可恶。
一个月后。
“玄通,你说他会一直这样睡下去么?”
秦灵冲看了一眼躺床上昏迷不醒的楚慎,对着他身后的心腹纪玄通说道。
纪玄通低头道:“孙大夫的原话——他极有可能一辈子睡下去。”
秦灵冲唇角一扬,笑里带着嘲讽:“为救他性命,我派人抢了‘阅微药庐’的大天宝续命丹,那是人家镇派之宝,我为他,两派十几年的交情都肯断,他却还不肯醒!人人赞他忠心,他却连眼都不肯为我睁开,你说他忠在何处?”
纪玄通叹道:“生死有命,门主已然尽力,不必有愧。”
“我何须愧?”秦灵冲霍然站起,像辩解什么似的,“我没对不住他,是他对不起我!我只想夺他大权,要他服我敬我,他却一心求死!”
纪玄通提醒道:“可如今大权在握,不是门主一直想要的?”
“权在我手,人心却不齐。”秦灵冲咬牙道,“他那群手下性子太野,收服他们比我想得要难。”
他看向楚慎,目光忽冷忽热:“楚慎可以死,但不该这时死,至少再活一两年,叫我多些准备……”话未说完,纪玄通忽大胆打断:“一两年便可?”
秦灵冲疑惑:“你有主意?”
纪玄通道:“小人父亲曾说,人主三魂七魄,三魂主阳,七魄主阴,病患昏迷不醒,多是阴魄聚体、阳魂离身,只要引阳魂入体,病患便能醒来。”
秦灵冲挑了挑眉,语气难掩失望:“你该知道我不信鬼神之说。”
纪玄通却恍若未闻道:“小人的父亲是昔日‘青天观’的掌观道师,他曾把‘三水聚阳阵’传给我。”
秦灵冲不以为然笑了笑:“这‘青天观’的道法若真能救人,何至于败落无人?”
若非自家门派败落,未来掌门人的纪玄通何至于投向秦门?
纪玄通的眉头颤了一颤,像是被这话戳中了心中痛处,秦灵冲见心腹这般表情,想到他身世可怜,心一软,想拍拍这人的肩,这人却微微皱眉。秦灵冲道:“肩膀怎么了?”
纪玄通揉了揉肩:“驯马时不慎撞到树,肩膀有些疼,但不碍事。”
秦灵冲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我的法子已用尽,就试一试你的法子吧。”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纪玄通屏退众人,在楚慎房内备香案、列法铃,摆阵施法,向天挥着桃木剑。
秦灵冲看他一副神棍样儿,只觉阴阴阳阳颠倒,再没比这更荒谬的事。
他从不信鬼神,这次却信了纪玄通的胡言乱语。对还是错?此刻他分不出,只有尽力去做,做了才能踏实。
屋内人念念有词,屋外的秦灵冲点了三炷香,他跪在香前祈祷,头磕响亮,假装虔诚无比。
他也不知想求什么。求楚慎醒?
还是求他醒不来,断了自己的念想?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纪玄通走出了房门,但不是大步流星,是小心翼翼向前挪。这人面上乌云遍布,那是失败的征兆。
秦灵冲看得心一沉,对方忽然跪下,磕头伏身、一言不发,卑微如秦门的千古罪人。
秦灵冲质问道:“他醒了没?”
纪玄通不肯抬头:“小人无能,阵法没起作用。”
秦灵风眉心猛地一颤,心像被燃了一个洞,他在纪玄通请罪的磕头声里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头顶的一轮明月。
楚慎回不来了,即便他抢了人家的镇派之宝,即便他信了如此荒谬的法子,生的,死的,什么都变不了。头顶的月亮圆得可恨,亮得逼人,就像他对楚慎发难的那一晚。
房外的人沉浸于罪与罚,房内的楚慎躺在床上,脖子上的半月形玉坠隐隐发光。
玉光微弱,月光正明,桌案的香本是直的,此刻忽歪了起来,像被不知哪里来的邪风吹了一吹。
————我是画风突变的切割线————
风过烟灭,异世的灵魂在月光下睁开了眼,环视四周,呆愣良久,然后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