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双面龙傲天绑定(27)
萧雪澜在心里梳理了一下来龙去脉,他和孟疏尘的关系是建立在九转合欢散上,交合也只是为了解掉九转合欢散的药性,自然不应该涉及其他不在控制之中的感情,等九九八十一日过后,两人之间就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桥归桥,路归路。
萧雪澜甚至连大腿都不想抱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剑修,岂能靠出卖色相求生!
萧雪澜掀起袖子看了一眼小臂上的金线,一夜过去,好像是缩短了一点,想到还要连续搞基八十天,金线才能彻底消退,心情就沉重了起来。
系好腰带,萧雪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又变成了那副冷冰冰的白衣剑修的样子。
萧雪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命令道:“过来。”
孟疏尘马上站起来走近他,眼神满含期待,像一只等待主人宠幸的小狼崽一样。
萧雪澜受不了他那种炽热专注的眼神,撇过眼,语气僵硬:“张嘴。”
孟疏尘眸中一亮,乖乖地张开了嘴,心里忍不住怀了一丝期许,接下来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谁知萧雪澜只是两指捏了一颗白色的圆形药丸,塞进了他口中,“吃下去。”然后自己也服用了一颗。
原来只是吃药,并不是想亲吻。
“这是什么药?”孟疏尘吞下了药,回味着嘴里一股清凉的冰片味道,问。
萧雪澜心情不爽道:“毒、药,你怕不怕?”
孟疏尘只觉萧雪澜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可爱,含笑看着他不语,表情似乎是在说,只要是你给的,就算是穿肠毒、药,我也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萧雪澜不打算深究他表情中的含义,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润喉,然后说道:“孟师弟,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孟疏尘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萧雪澜,分明昨晚上的他那么热情,在床上两人之间也无比默契,虽然一开始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开头做的的有些艰难,可到后面师兄分明也是挺享受的模样,怎么现在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孟疏尘忽然想到了以前在同族那些浪荡子弟中偶尔听到的一句话:男人床上和床下,都是两个样子。
也许师兄就是如此。
这么一想,他就释然了,师兄说不定并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性格如此,可不管是床下清冷似孤月的师兄,还是床上热情似火的师兄,都让他心驰神往,不能自已。
“师兄请讲。”
萧雪澜清了一下嗓子,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接下来你我、咳……合作、解九转合欢散的八十日中,每晚只能做那种事一次,药性解完之后,就结束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第二根手指:“第二,每晚做的时间控制在三刻钟、不,两刻钟之内,不能超过这个时间。”
第三根手指:“第三,以后怎么做的姿势由我决定,你的举止不能像昨晚那样随意孟浪,那些不必要的摸、亲……就省了。”
孟疏尘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萧雪澜说的这三条,每一条都像是一道戒鞭狠狠抽打在他的心上,心脏处一下一下抽搐地疼。
萧雪澜这样说,分明还是没有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当成真的一回事,可他们明明已经拜过天地,昨晚又做下了那种事,那种情到深处销魂的滋味,他能看出来萧雪澜也是沉醉其中,并不排斥的。他从来不知道萧雪澜还有那一面,每多了解一分,心中的爱意就愈增加一分。
已经尝过了甜,就再也吃不下从前的苦,孟疏尘不信,萧雪澜这颗心真的会和人一样冷,也不信,萧雪澜心里真的一点没有他的位置。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一日,他会将这颗心捂热。
他揉了揉眉心,面上平静,衣袖中的手却攥紧成拳,指甲狠狠掐着手心,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难过,墨色的眼眸中满是固执,望着萧雪澜淡淡一笑,语气是含了宠溺的无奈,道:“师兄,第一条与第三条都好说,可第二条,抱歉,我做不到。”
萧雪澜:……
作者有话要说:零点过后还有一更,准备好迎接作者的爆更了吗?
第30章
时至中午, 兰陵城东市中,有一家名为“一醉阁”的酒肆, 乃是一西域胡姬所开, 此时店中座无虚席, 丝竹管乐之声不绝,有美人正咿咿呀呀吟唱着小曲, 嗓音靡靡,又有几名身段婀娜的胡姬翩翩起舞, 美丽的酮体在绯色薄纱衣裙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好一番异域风情。
店中地上铺的是西域羊绒地毯, 颜色鲜艳,客人们只席地而坐,有几名侍酒的胡姬, 妖娆穿梭于各席间, 言笑晏晏, 操着尚不流利的汉话,学着汉人女子的温言软语不断劝酒, 一时间,客人与胡姬的嬉闹声,伶人所奏的丝竹声不断, 好不热闹。
临窗位置有一桌穿着显贵的客人正在闲谈。
“听说了没?孙阁老家的孙女昨夜投缳自尽了!”
“什么?!怎么会?孙阁老的孙女不是与总督家的大公子定了亲,下个月就要过门了吗?”
“你还不知道?听说前天夜里,那姑娘被人从自家府里掳走, 第二天送回来的时候……唉,作孽啊!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懂的……”
“这……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从守卫森严的阁老府里掳人?简直骇人听闻!”
“我也是听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兰陵城里发生了不少未婚少女被掳走玷污了清白的案子,作案之人行踪莫测,出入人家的院子如入无人之境,都传是什么合欢总的修士使的邪门歪道,用邪术害人家姑娘呢!”
“合欢宗?这可是个淫窝啊!这些个修道之人平常都口称行善积累功德,现在他们中间有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就没人出来管管吗?”
“你忘了咱们兰陵还有个孟家了?这孟家可是颇有威望的仙门大家,好像受害的几户人家已经联合起来去求孟家出面,替他们做主找真凶了,且看孟家会如何解决这事吧。”
“是啊,这孟家素来与兰陵城的权贵来往密切,本事也大,由他们出手捉那淫贼,还不是简简单单,手到擒来?但就怕这些修道之人沆瀣一气,互相包庇,哪里管我们这些凡人的死活。”
“唉,修道之人也不尽然都是好的,有些个贼道士,都是黑了心肝烂了肚肠的东西,你们家中若是有未嫁女眷的,可得好好看住,别再让那淫贼得了手!“
“兄台说的甚是。”
……
与那桌客人隔了一道屏风的桌上,摆着两壶西域葡萄酒,一碟清炒冬苋菜,一盘胡椒炙羊肉,一碗去骨鲈鱼脍,主食是两碗汤饼,钟珏边悠闲自斟自饮,边竖着耳朵听隔壁客人谈论的这些八卦。
他心里盘算着时辰,想来叶尧岚出去的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把东西取到手了。
刚这么想完,果然,从门外出现了叶尧岚的身影。
叶尧岚喜穿红色,相貌又生的出众,这几日因为跟着钟珏在兰陵城中各处打探消息,做成一副胡商打扮。
他穿着一件暗红色圆领箭衣,窄袖束腰,身姿高挑,脚蹬羊皮短靴,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迈步进入酒肆,立即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尤其是几个陪酒的胡姬,看见叶尧岚,眼都直了,也忘了正在伺候的其他桌的客人,提着裙摆就围上来招呼他入座,争抢着想为他陪酒。
可叶尧岚冷着脸,连个正眼都没瞧这些妖娆的美人儿一眼,目光在酒肆内逡巡一圈,找到了钟珏所在的位置,径直大步向他走去,那些胡姬明白过来,这俊俏小哥儿是钟珏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嘻嘻哈哈地散开来去伺候客人。
叶尧岚在钟珏对面坐下,钟珏立即前倾过身子问:“东西拿到了?”
“嗯。”叶尧岚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像玉牌一样的物件,放在桌上,移到钟珏面前。
钟珏拿起来放在手心里,玉牌上的纹路竟然开始扭曲变化,最终浮现出两排文字,钟珏将玉牌背对着光线,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上面的话,看完之后心中大喜,却没流露表面,默默将玉牌放回桌上,玉牌便恢复成了原样。
他从储物囊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又掏出一支毛笔,笔尖上不沾一滴墨,却用这支笔在纸上写了两行看不见的字。
写完之后,那纸自动折成了一只纸鹤的形状,钟珏又提笔在纸鹤的一只翅膀上补上“萧雪澜”三个无形的字,那纸鹤立即隐去身形朝窗外飞去。
做完这一切,钟珏才有功夫抬头看一眼叶尧岚,他正拿着一只瓷勺,笨拙地往盘子里舀一块鲈鱼肉,方才叫饭的时候,只有钟珏一个人,所以桌上只添了一副碗筷,筷子钟珏用过了,瓷勺是未用过的。
“嘿,你这人是不是专爱抢我的东西用?什么毛病?”钟珏一把抢过叶尧岚手里的勺子,凤眼不满地斜睨了叶尧岚一眼。
这里是东市,钟珏交代叶尧岚取东西的地方在城西,他这一来回走了半日的功夫,连口水都没喝上,现在好不容易舀起到嘴边的肉被人夺走,叶尧岚是真感到委屈,要是换了其他人,以他的脾气早就掀桌子了,可偏偏是钟珏,他的债主。
“你叫了两壶酒,两碗面汤,为什么不添两双筷子?”吃不到饭,叶尧岚给自己倒了杯酒,满脸写着“你无情你无义”,直截了当道,“你从来没把我放心上。”
“……”什么心上不心上,这人还知不知道害臊?钟珏老脸一红,怕人听见,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恼怒道,“你胡说什么。”
“从我坐下起,你便未正眼瞧过我,我现在是卖身给你不假,可你也不能这样看轻我,从早上起到现在,为了你的事,我从西赶到东,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现在只是借个勺子用,你都要与我斤斤计较,真是让人心寒……”
“打住!求您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说错话!您还是做回那个惜字如金的叶大爷可好?这么说话,老子的牙都快掉了!”钟珏忍着牙酸,打断了叶尧岚的抱怨,“你这几日嘴上功夫渐长啊,我是小看你了,再过几天,连我都要说不过你了!”
叶尧岚挑了挑眉毛,挑衅地朝钟珏勾了一下嘴角,“你教的好。”
向来舌灿莲花的钟珏又在叶尧岚这里吃了个瘪,认命般地把勺子递过去,连声道:“给你给你,算我怕了你。”
“我现在不要勺子,”叶尧岚摇头,“要筷子。”
“都给你。”钟珏立马拿起手边的筷子扔过去,只想息事宁人,看着叶尧岚拿起来,忽然又想到筷子是自己用过的,忙补充道,“那是我吃过的,你反过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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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澜醒的时候已经将近巳时,因为一心惦记着孟家祠堂里的事,所以白日里并没有离开孟府,本想让孟疏尘再带自己去一次祠堂打探一下,可临近午时,孟征派人将请孟疏尘过去议事,这件事只好先按下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