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的道长竟是我逃婚对象[穿书](4)
怎么到了这人身上,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说起来,方才见到春归楼弟子时,这系统也没吭声。
难不成这么快就坏了?
沈离皱了皱眉,走到桌边,问:“道长为何要答应春归楼弟子来此?”
霁云没急着回答,他推了个茶杯到沈离面前,反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沈离迟疑一下,道:“……阿离。”
“阿离……”霁云眼眸微动,眼中重新带上笑意,“很好听的名字。”
霁云继续道:“方才那位名叫秦牧之的弟子已经言明,此地近来连续出现异样,他们查不到异变根源,但偏偏我们又恰巧出现在那里,他们恐怕……并不信任我们。若我们方才执意要走,恐怕已经与春归楼的人打起来了。”
“真打起来倒也不怕,只不过……若是这样,必然闹出不小动静,阿离的行踪可就暴露了。”
沈离一怔:“你怎么知道——”
霁云平静地看他:“阿离身上的衣服材质不凡,这附近,恐怕只有白玉京的人能穿得上这种材质的衣服。更何况……你穿成这副模样,不是明摆着将破绽暴露给我么?”
沈离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这一看,的确看出些不对来。
堂堂天渝国君,就连里衣也是水色雪绸所制,其上绘制云纹,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可穿在他身上,却是十足古怪。
那衣服实在太不合身了。
他赤脚踩在地上,身上单薄的衣服松松垮垮,袖口长了一大截。靠得近了,甚至还隐约能看见领口处透出的些许暧昧红痕。
怎么看都像是从哪个有钱人家逃出来的……男妾。
虽然似乎也没什么错。
沈离耳根一烫,下意识扯了扯衣领。
沈离问:“道长为何帮我?你不担心我真是天渝国的逃犯?”
“你不像。”霁云的手指抚过杯沿,淡声道,“我曾听闻,天渝国近年由于先帝陛下重病缠身,朝政荒废,皇族更是荒淫无度,最喜从民间捉拿民女少年,以供赏乐。”
他的话点到即止,像是顾忌沈离的颜面,没有再说下去。
沈离恍然大悟。
他在系统给的资料里的确看过,天渝国一众王公贵族荒淫无度,更是养了许多男宠禁.脔。
此人恐怕是将他当做了哪家王公贵族私逃出来的男宠。
想到这里,沈离顿时释然了。
他思索一下,垂下眼眸,眼中立即泛起水汽:“我……我的确是私逃出来。”
霁云饮茶的动作一顿,沈离继续演:“我的家境贫苦,我父母将我卖给贵族人家。那主人家听说脑子不大好,喜怒无常,以折磨别人为乐,我……我是费了许多力气才得以逃出来的。道长一定要救救我,我若是被抓回去,他们一定会将我锁在屋子里,日夜折磨……”
霁云握着杯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手一抖,溅出几滴滚烫的茶水。
沈离关切问:“道长当心啊,烫不烫?”
“没事……”霁云敛下眼,藏去眼底汹涌的阴鸷,竭力平心静气道,“我是感怀你的遭遇。”
果然是个好人!
沈离内心感动不已,越演越来劲:“你都不知道,那人其貌不扬不说,卑鄙又下流,满脑子污秽之物……”
他话还没说完,霁云霍然起身。
沈离一怔,却见对方只是伸手在右手佩戴的储灵戒中轻轻一转,一道微光从储灵戒中透射而出,落到桌面。
光芒散去后,桌上出现一件崭新的衣袍。
霁云将衣袍递给沈离,仍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调:“先将衣服换了,这些事情……我们容后慢慢再说。”
沈离抬眼看他,默默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怎么这人忽然这么生气?
一定是在同情他的遭遇吧。
这年头,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人已经不多了。
沈离一边在内心感慨,一边伸手接过衣物:“多谢道长。”
霁云却没放手。
那人抬起头来,认真看向他:“可需要我帮忙?”
沈离猛地呛了一下。
这人为什么能用这种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轻浮的话?
若非霁云仍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险些都要以为这人在故意调戏他。
沈离一把将衣服扯过来:“不、不必了!”
他拿着衣服走到内室的屏风内,缓慢除下了身上那件从祁长昭寝殿内顺出来的里衣。动作间,不小心牵扯到身后隐隐刺痛的部位,沈离咬牙切齿地抽气。
那狗皇帝……
他若是找到回主世界的法子,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狗皇帝的狗头拧下来!
沈离在心底暗骂,偏头却看到屏风上映出的那道挺拔的人影。
霁云坐在桌边饮茶,脊背挺直,举手投足优雅得体,挑不出半分毛病。
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温文如玉的味道。
沈离顿时觉得舒心了些。
他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只不过重度颜控,尤其喜欢这种性子高冷,但又气度不凡的高岭之花。
可惜,此人一直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究竟长什么模样。
沈离不着调地想着,草草换上霁云给他的衣服。
霁云分明比他高了不少,可给他的这件衣服却是十分合身,且质地考究,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不过……这人身上怎么会有他能穿的衣服?
沈离有些疑惑,却没想太多,很快穿戴整齐,走出屏风。霁云依旧坐在木桌旁,静静饮茶。
霁云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却是弯了弯。
沈离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哪里不对么?”
“没有,只是……”霁云走上前来,将他随意系成了死结的衣带解开,声音温和,“不会穿衣告诉我便好,怎么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沈离下意识去推他的手:“我没有不会——”
霁云握着他的衣带,抬眼看他,眼底带了几分揶揄的神色:“那怎么穿成了这副模样?”
沈离咳了一下,转开目光。
霁云垂下眼,轻声道:“无妨,我来帮你,很快就好。”
霁云缓缓解开他的衣带,细细抚平后,再重新系上。
沈离低头看去,从他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对方浓密纤长的睫羽,微微蜷曲上翘,配上那双眼尾微挑的眼睛,竟透出几分摄人心魂的俊美来。
有这样一双眼睛,面具下的那张脸得有多好看?
沈离心神一荡,问:“道长为何要戴面具?”
霁云动作顿了顿,帮他系好了衣带,直起身来,面无表情道:“其貌不扬,不敢轻易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前——
沈离:道长人美心善快嫁我
掉马后——
沈离:妈的你这狗比离我远点。
祁长昭:气哭.jpg
☆、第4章 第 4 章(修)
不等沈离再说什么,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忽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沈离恍然回神,才发觉他与霁云的距离隔得极近。
——近到仿佛像是在**的距离。
沈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退后半步。
白景行也很尴尬。
其实在沈离还没开始沐浴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可那两人一直在自顾自地说话,根本没人搭理他,他也不知该怎么插话。好不容易等到那二人谈话结束,沈离进屏风后沐浴,只剩那冰块似的白衣道长。
……他更不敢起了。
白景行在床上装睡到现在,谁料那两人越发旁若无人,举止暧昧,他听着都嫌臊得慌。
于是,白景行忍无可忍,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找点存在感。
沈离走到床边,关切问:“你醒了,如今感觉如何?”
霁云跟在沈离身后走过来,落到白景行身上的目光却是冰冷至极。白景行生生被那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连忙坐起身:“我、我没事了,多谢公子搭救……”
沈离:“白公子不用客气。”
白景行怔愣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沈离顿了顿,正色道:“方才救你时,听那群仙宗弟子说的。”
白景行纳闷:“他们……说了吗?”
“说了说了。”沈离敷衍地摆摆手,不想再与他纠缠此事。
倒是白景行察觉到不对,他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疑惑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沈离沉默片刻,道:“我告诉你实话,你千万要冷静一点。”
白景行茫然地看向他。
沈离:“我们在春归楼。”
白景行:“……啊?”
沈离:“你没听错,就是春归楼。”
白景行:“!!!”
他本能地从床上弹起来,却因牵动体内伤势,又无力倒回床榻上。
“咳咳咳……”
白景行咳嗽不止,沈离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劝慰道,“白公子不必担心,没人发现你的身份,明日一早霁云道长便会带我们离开这里。”
他说完这话,霁云却是偏头看向他。
沈离眼神飘忽,假装没看见对方眼中的怀疑之色。
霁云道:“据我所知,修真界中宗门魔道中,唯有一家姓白,那就是天一神宗。”
他抬眼看向白景行,目光中带上些许审视的意味:“这位莫非就是从未露过面的天一神宗圣子,白景行?”
白景行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
他在霁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低声道:“好吧,是我。”
霁云眼神微敛,没有答话。
沈离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说起来,你为何会被春归楼的人追杀?”
白景行苦着脸,显然不想解释:“……一言难尽。”
霁云淡声道:“外头就是春归楼的人,你若不愿说,我们只好将你交给他们。相信到时,我们自能明白事情真相。”
“千万别!”白景行立即怂了,“我将事情全部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霁云:“说。”
白景行道:“是春归楼的人夺走了我派一样法器,我奉命出来追回。可惜我修为不够,反而被他们打伤……”
沈离皱了皱眉头。
白景行看向沈离:“阿离公子,我无法与他们为敌,你能帮我将法器抢回来吗?你若能替我派夺回此物,我定然重金酬谢,你想要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