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爱侣,恩断义绝。
十年后再相见,他从无名小卒成为权倾朝野的狠辣大将军,他却从高高在上的太子跌落为最卑贱的亡国奴。
直到半条命都折在那人手里,白清颜才恍然明白,这个纪宁,早就不是当年……
十年前一场情事纠葛,叫纪宁彻底变了性情。
对白清颜,他是爱入骨,更恨入骨。
剑拔弩张时声声诛心,“真恨不得你死在我手上……”
舍不得他,放不下他,怨透了他,恨毒了他……
当真相大白天下,纪宁才恍然发现,那人如此滚烫的一颗心,也会被磋磨得心如死灰。
一个逃,一个追。
纪宁:漫漫追妻路,就算跪也要把你跪回来!
【前期贼虐,后期贼甜】
【1v1.HE】
虐文 HE 爽文 宫廷 古代 敌国大将攻/亡国太子受,超虐又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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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朝沦为亡国奴
经过整整三月的围城,号称永不陷落的荼都城门轰然倒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
玉瑶国,终究是亡了国。
大将军纪宁骑在高头大马上,冷漠地看着麾下十万大军爆发出嗜血的欢呼,挥舞屠刀冲进了城门。他勒着马嚼头,信步向城门而去。那些早就杀红了眼的兵士却都远远避开了他,让出一条大道来。
人人都知道大将军纪宁手段狠辣,杀人比吃饭还随意,令人闻风丧胆,避之而唯恐不及。纪宁也习惯了这种待遇,看也不看这些兵士,自顾自往城门里去。
谁料,他的马却在城门底下,被人挡住了。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马蹄。低头看去,那人一身白衣,却满身血污,手中只有一柄长剑,连锋刃都折断了。宽袍大袖,是玉瑶人的打扮——玉瑶有秘术,也有修仙得道的传闻,最喜欢这种谪仙装扮。
他唇间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大将军纪宁最恨玉瑶人,尤其是那些个皇族。碰到一个,就要折磨死一个,这是整个狼邺国都有名的。
城门已破,竟还妄图将他挡在此处,岂不是自寻死路!
纪宁扬手就是一鞭,在那手腕上落下鲜红一道鞭痕。他那鞭子遍布铁刺倒钩,一鞭子下去就剐下一道血肉,那人手一抖,却是分毫不肯放松。
“我死之前……绝不让你们……踏入荼都城一步!”
见那人站都站不稳了,竟然还在大发厥词,纪宁唇边笑意更深——既然如此有骨气,何不随你们玉瑶国,一起被我狼邺铁蹄碾碎?
“大将军!”这时,先锋官忙来献媚,“统领玉瑶人对抗我大襄铁军的,就是此人!他是玉瑶国的太子!”
太子?
纪宁冷厉的长眉微扬,竟真的停了脚步。一双鹰眼向下望去,只看到那人拄着那把断刃长剑跪在地上,一头墨染黑发委顿在地,已经被身下血泊染透。谁人也能看出,这是强弩之末,撑不得多久了。可他竟踉踉跄跄爬起,摇摇欲坠的剑尖指向纪宁方向。
“我活一日,尔等休想踏入我荼都……”
四目相对,蓦然僵持,就连纪宁将要扬起的第二鞭,也不由停滞半空。
虽然少年时的青涩不再,可那双透出些微紫色的异色瞳孔,纪宁绝不会认错。那双紫瞳,在情动时最为勾人,像是一汪浓的化不开的春情欲水,勾引得人只想死在他身上才好。
竟然是你……说起来,恰好十年不见。
像是也认出了他,对面那人神情变了。惊诧过后,那人唇上慢慢绽放出一丝微笑,瞳孔润出了些紫色。
当啷一声,断剑坠地。那玉瑶太子像是再不能支撑,原地晃了几晃,看向纪宁的眼神恍惚着,是不知今夕何夕。他踉跄着,向纪宁伸出手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那模样,竟全不像是战场上与敌将狭路相逢——倒像是,见到心中痴念的爱人,情不自禁索取一个拥抱的样子。
玉瑶太子本就是绝色,此时这样情态,将周围狼邺将士都看得愣了。一时竟无人进攻。
纪宁也仿佛被他蛊惑了似的,手中长鞭也停滞空中。玉瑶太子又向前一步,这时候谁也能看出,他眼中根本没有旁人,全不设防的样子,只为了这高头大马上的将军而来。
这玉瑶太子,与我们将军,莫非是认识的?
先锋官才起了这个念头,就看见纪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原本停滞半空的倒刺长鞭猛地挥舞,带起一阵风声!这一鞭子用尽全力,狠狠抽在了玉瑶太子腰上!
猝不及防下,玉瑶太子被抽得凌空飞起,整个人几乎被折为两段,摔在地上。鞭痕处碎肉开绽,大股的血迅速涌出,合着泥水在白衣上洇开。
变故突生,战场上一片抽气声。任谁也没想到,这一鞭子居然狠辣至此,像是要一举夺了此人性命!
“把他给我丢进囚笼里去!”纪宁却看也没看那地上的玉瑶太子一眼,“传我的令,今日屠城,儿郎们尽兴杀掠,高过马鞍的男子尽数杀了,妇孺要杀要剐要为奴,但凭儿郎们高兴!”
“得令!”先锋官答应了,又犹豫地问,“那这废太子……”
“关进囚笼里,给我送到玉瑶皇宫外那片广场里去。”
“啊?”先锋官一愣,却不敢多问。等纪宁走了,他才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鞭子是下了狠手,玉瑶太子腰里皮开肉绽,好险没把骨头都给抽断。叫他这战场上死人堆里滚过来的,也看了胆寒。都说大将军纪宁心狠手辣,暴仄骄横,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这玉瑶皇族落在他手里,一向是杀无赦的,这次却为何独独留下了这玉瑶太子的命呢?
第2章 .本将军的名字,你这亡国奴也配叫?!
白清颜缓缓睁开双眼。触手处,是潮湿的稻草,铺在冰冷的地上。目之所及,是一条条木棍,横七竖八钉成个木框,将他拘在中间。
这是……囚笼?
周身冰冷,下半身痛的几乎失去知觉。白清颜原本华贵的绸缎白袍沾染了点点鲜血,已经残破得不能看了。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带走他身上最后一点热气。
若是以往,别说这点寒风,就算冰刀霜剑,又算得了什么?以玉瑶太子白清颜的内功,数九寒天一样可以一袭单衣、一柄长剑,再带上一壶好酒,行走在冰雪中。
可现在,他一身功力几乎毁在荼都城外那场惨战中。饶是这点风寒,也有些经不住了。
何况还有那狠辣的一鞭。低头看,腰间衣服早就被抽成碎片,混在污血中,都黏在皮肉上。
纪宁……
想到那个人,白清颜心口微微抽痛,眉头紧皱。谁能想到,十年前一场孽缘,竟然还有再见的时候?
那时候,那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不过是个人微位卑的斥候。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过十几岁年纪,虽然是大皇子,可也还是爱说笑的年纪。十年过去,纪宁现如今竟已是狼邺国的大将军了,自己却沦落在囚笼中,成了阶下囚……
“蔓儿,你别怕,妈妈在这……”
突然,一个人声音,打断了白清颜的回忆。那是个女人,说的是玉瑶方言。他向四周看过去,才发现除了自己这囚笼外,四周竟然还有数个巨大的囚笼!每一个里面都关着数十个衣衫褴褛的玉瑶人,个个蓬头垢面,不少人身上还沾着血。
玉瑶人从来富足,何曾见过这种情形?可如今……白清颜想到这,心中猛然缩紧——玉瑶?哪还有什么玉瑶!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亡国奴了!
“妈妈……我好冷……妈妈……”
这对母女坐在白清颜最近的那辆囚笼中,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名叫“蔓儿”的女孩七八岁年纪,衣衫单薄,不住发抖。她头上扎着玉瑶式样的发髻,拴着一对红头绳。母亲焦急地抱着她不住宽慰,可女孩还是打着哆嗦,不停喊冷。
白清颜立刻解开自己的罩袍。罩袍早就和腰间伤口黏在一处了,脱下时像是活生生揭下一层皮肉。白清颜咬紧牙关,伤口鲜血淋漓也没有看上一眼。他跪在地上,伸直胳膊,才将罩袍塞到对面那囚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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