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刘之的暴脾气, 听见田遥说郁年想给他重新找个夫君,前两天还说要好好报答恩公今天就变了脸:“你对他这么好,他还不知足!真是岂有此理。”
田遥还想帮郁年说话, 被刘之一瞪, 话就咽进了嘴里。
刘之叉着腰,继续说:“一边不回应你的感情, 一边又偷偷摸摸抱你, 怎么,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尽了啊。”
田遥苦着脸:“那我该怎么办呢?”
刘之卡住了:“不然就顺了他的愿吧,世上三条腿的青蛙找不到, 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田遥的头摇得像刘之新给宝宝买的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 不可以。”
刘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这时候一边安静听他们说话沈夫郎开口说话了:“按照遥哥儿说的, 你夫君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他的顾虑很多, 他对前路迷茫无知 ,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田遥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刘之不满道:“男的也会这么多弯弯绕绕吗?我家陈旭, 除了睡就只知道吃了。”
沈夫郎笑起来:“那是因为你们的生活很顺遂啊,遥哥儿的夫君这会儿心里应该也不太好受吧。”
刘之刚刚软了一点的心又硬起来了:“他还不好受?我们遥哥儿都瘦了。”
田遥摸了摸自己的脸:“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那我该怎么办呢?”田遥这会儿看沈家夫郎, 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按照你说的,我觉得他就是少了一点刺激, 照你说的,他一边在为你物色对象, 一边又在不满意。不如咱们就真的找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人,刺激一下,他应该就能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田遥挠了挠头:“先不说这个人好不好找, 但是这样的刺激和试探,对两个人的感情来说, 总觉得是有些冒犯。”
刘之皱着眉头:“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沈夫郎还是笑着:“我也只是提一个意见,决定权还是在你,我只是觉得,他不受一点刺激,就永远都把自己藏起来的,你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就都不全面,以后的日子,也要这么猜来猜去地过吗?”
田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再想想吧。”
牌自然也是玩不下去了,三个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散了去,田遥回到家里,郁年已经没再看书,在院子里跟灰灰两个玩我扔你捡的游戏。
“这么早就回来了?”郁年看到他,问了一句。
“刘之怀孕了嘛,想让他多休息一下。”
今天有阳光,照在身上还算暖和,田遥搬了椅子坐在郁年的身边,他看向他,然后问:“郁年,如果你要重新给我找个良配,你希望那人是什么样的?”
郁年愣了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应该是个稳重的人吧,年纪应该要比你大一点,基本的生活技能都要会。”
田遥的眼神有些认真:“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人,会不嫌弃我曾经成亲过吗?”
郁年的唇抿了抿:“到时候,我会跟他解释事情的原委的。”
田遥嗤笑了一声:“那你还真是大方。”
已经到了午时,心里有再大的气也不能饿着肚子,他吃不下,总不能饿着灰灰。
等到初五,镇上的集市就会开张,到时候家里的东西该补充的都要补充一下,等到开春,田遥也要想想新的一年了,该做点什么养家糊口。
打猎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毕竟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山上的东西再多,照打猎的速度下去,也会伤了根本,所以还是要有一些别的赚钱的法子。
只是寻常的码头或者是需要用力气的活都不收哥儿,就算他的力气再大,也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更何况那样的活离家少说也得一两个月,郁年一个人在家,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先前郁年说的他的仇家的事,田遥到底还是放在了心上。
到了初五,田遥一早就起来收拾好了,问了一次郁年,他说不想出门,田遥也就没再劝他,独自出了门,跟村里的一大群人,一起走上去镇上的路。
“过了个年,遥哥儿怎么没见长肉,还瘦了不少呢?”村口的葛婶子跟他们一起,见到田遥就忍不住打趣,“这肚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儿啊?”
田遥心里一阵苦涩:“婶子,我胖挺多呢。”
葛婶子只是哈哈笑,笑完又拉着他们闲撩:“哎,你们知道田文吧,前几日我家的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让人给打断腿啦!”
田遥还记得上次见田文,是在过年写春联的时候,村里人都选择了郁年写的而没有再买他的,怎么会让人打断腿呢?
葛婶子见大家都来了兴致,才慢悠悠地说:“这就要从写春联那天说起了。”
田遥才知道,那日田文收了摊子,把没用完的纸退掉,没赚到钱自然是不敢回家的,便去了酒坊喝酒,正巧遇上了他往日的同窗,邀他去府城的花楼,说同窗做东,他便巴巴地跟去了。
田文身上自然是没有几个子儿的,那人倒也是说话算话,上花楼的银子确实是他请的,而后那同窗说要去赌坊见识一下,结果两个人都上了赌桌。
那同窗家中到还算是富庶 ,输了之后倒也能懂得及时收手,甚至没来得及跟田文道个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田文倒是运气好,赢了两把之后也知道见好就收,只是他收得了这头收不了那头,拿着赢的钱就又去了花楼里,醉生梦死,好不快活,甚至连快过年了都忘了。
这才钱花光了,他想也没想就往赌坊跑,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输得一干二净,却还不满足,总觉得自己会翻身,借了赌坊的钱,又一次全输光了。
赌坊的人知道他没有钱,把他打了一顿,随后押回了家,只说不赔上五十两银子并五两的利息,就要告官,田家人还梦着田文将来能够考上秀才能做大官的,自然不能让他下狱。
于是王翠花只好把家中所有的积蓄,包括将来给田柳的嫁妆,一并都赔给了赌坊的人,为此田柳还跟田婶子大吵了一架,但那些银子也一样不够。
一时间要拿出五十两银子对他们家来说还是太艰难了些。
“我听说他们家现在已经在想要搬回村里住了。”葛婶子嗤了一声,“为着他家老大读书,老二成日在外干体力活,柳哥儿每日也在就绣荷包换点铜板,老大老二今年得二十有一了吧,拖着还不成亲呢。”
另外一个夫郎说:“若是考上了秀才,那就一飞冲天了,那王翠花,眼睛都长在鼻孔上的,谁家愿意把孩子嫁他家去啊。”
田遥只是默默地听着,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好像说什么什么就来。
他们在去往镇上的路上,而对面走来的,就是田文一家,他们坐在牛车上,身后拉着他们全部的身家。
葛婶子最是心直口快:“哎呀 ,这是去哪啊?”
田婶子憋出一个笑:“在镇上还是住不太惯,索性还是回来了,你们这是上镇上去啊,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田柳垂着头,手中不停地绞这手里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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