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的。若是让你替我照顾小殿下,那我也太心大了。”说着童怜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将帕子往床边一放就准备躺下休息:“对了,拾六你离开时记得替我将帕子拿去烧了。”
“知道了。”
已经离开了的拾六不知道的是,童怜的情况其实比他所想的还要糟糕……
作者有话说:
朝朝:状态不好,速推
还有三个剧情点明安就要长大啦!感谢【Whelm】的鱼粮,笔芯呀
第64章 针灸
入了四皇子府的日子并没有琴韵想象中的那么好过。虽说她为季枫诞下一子,那个孩子也成了四皇子府中唯一的孩子,但是“母凭子贵”对琴韵而言就好似一个笑话。
四皇子府的女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因为琴韵最先生下子嗣,已经让她们十分不满了,再加上季枫所看重的只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对其生母琴韵并没有多在意,于是每日少些饭食、但凡有事必须亲力亲为也都只能算是平常。
若是以前的琴韵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先前在青楼乐坊中她也是这般过来的。然而在养胎的那段日子里,琴韵早就被那两个丫鬟养刁了性子,现在又怎么可能愿意受这样的气?
特别是……带话给她的那个人,直接在她面前换了一副模样。
琴韵害怕了。她别无选择。
在皇宫的童怜听到这儿,不由轻笑出声:“若是每个人都能像琴韵这般识趣便好了。”
拾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悄然将话题一转:“你一会儿还要去太医院。”
童怜:“……”
因为某人昨晚的叛逆,没帮他烧了染血的帕子,再加上昨夜的疼痛比以往来的更加剧烈绵长,以至于一向早起的童怜难得的比季越起的还晚。
之后的一切显得格外水到渠成——季越看见了那块带血的帕子,以为是童怜伤到了哪儿,虽说最终没能找到伤处,但还是勒令他今日好好休息,晚些最好再去趟太医院。
何太医自然是知道童怜现在的状况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近几日童怜直接将药酒当成水喝。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一切,一向能言善辩的童大人沉默了。
见状,拾六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哟,童大人不会是在担心一会儿怎么面对何太医吧?”
“不。我在思考熹平十一年的事儿,你还要查多久才能有结果。”童怜笑着看向拾六,语气自如道。
这段时间,拾六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只是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莫要说线索了,就连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
拾六叹气道:“也不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现在的暗卫大多也都是在那之后调上来的。若是零伍……我是说之前的零伍还在,那进展应该能快些。”
听了拾六的话,童怜忍不住皱眉。
暗卫、瑜妃、季岑,甚至可能还要算上景帝……熹平十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怜将这四个人的名字在脑中反复念着,在某一刹那,童怜停下了点桌面的动作。拾六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听见童怜开口:“拾六,我们一直查错方向了。”
“嗯?”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查,那一年暗卫与童正初做了什么,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季岑和瑜妃出了什么事么?”童怜越说越觉得有可能,他看着窗外的满目葱茏,忽然轻笑了一声,“拾六,去找找当年季岑做了什么。”
拾六眉头微皱,语气中也带上了点儿迟疑:“你是说……”
见拾六这幅模样,童怜自然知道拾六这是明白了。他点了点头,随后说:“去办吧,我……要去一趟太医院了。”
或许是因为童怜话中那点儿略带认命的语气,方才还严肃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拾六收起刚刚的正经,忍俊不禁:“我之前还在想谁能治得了你,看来那人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童怜有些臊得慌,瞪了眼拾六嘴硬道:“拾六你越矩了。”
虽然拾六难得看见童怜害羞,但却也知晓分寸,便不再逗他点头应道:“嗯嗯。属下知错,属下先离开了。”
童怜被他这过分敷衍的模样哽住了,气得想直接将拾六赶出去,只苦于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好在拾六也够识趣,不等童怜开口先一步离开了。
见拾六越窗而出,童怜这才缓下自己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
治得了自己么……如果是小殿下,那也挺好的。
童怜想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替童怜诊完脉后,何太医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若不是童怜手上那一块季越的腰牌,何太医估计会直接将人赶出去,然后撂下一句“我不医了”。
做了几十年大夫的他自然知晓,若是病人本身不愿听劝吃药,那就算医者有着通天本事也是无济于事。
何太医深吸一口气,说:“既然童大人自己也不愿康复,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此事上本就是童怜理亏,于是他自然不可能顶撞何太医,只是腆着脸道:“来听医嘱。”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何太医就忍不住怒骂:“听医嘱?!我之前让你少用药酒你听了么!现在被七殿下发现了,你倒是来我这儿装乖了?童怜你信不信我直接将你的情况捅到七殿下那儿去!”
见何太医动怒,童怜收起了脸上讨好的笑意,点头说:“信。”
何太医一下被哽住了。他没想到童怜会这么干脆的点头。
“前些时候,怜一时想岔了,只觉得若是能毒发去了也算是圆满。”童怜说着似是自嘲一笑,他半敛着眸将视线放在腰间的荷包上,“但人生在世,总有些许想要求的,怜……我亦是如此。”
童怜都已经这么说了,何太医还能说些什么。他不由吐出一口气,微微摇头:“罢了,你能想开也是好的。你身上的毒虽说我无能为力,但民间亦有不少能人在世,我会托人替你问问。世间再苦,总归还有些可留恋的不是?”
“嗯。”童怜点完头便勾唇笑着说,“那何太医不会将我的事同小殿下说了吧?”
何太医怎么也没想到童怜会将话题转移的这么快,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自己是应当笑还是应该继续生气:“那要看童大人接下来听不听话了。”
好不容易让何太医松口,童怜果断点头:“自然听。”
得到答案,何太医这才满意点头:“将上衣脱了,我给你针灸。”
因为这一句话,当季越好不容易上完课,得到曾玉山是准许跑去太医院时,所看见的便是满身银针的童怜。
那一刻,季越的心都被整个吊了起来:“何太医,怜怜病的很重么?”
何太医也没想到季越会突然出现,他本不习惯撒谎,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小皇子。不过童怜也在看出了何太医的纠结,赶在他开口之前说:“没有。何太医只是觉得我身子太弱,想用针灸替我治治病根。”
闻言,季越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跑到童怜身边,将童怜冰凉的手握在手心:“怜怜你的手好凉,你冷么?”
自然是冷的。童怜本就不太能受得住寒,再加上现在已至深秋,若不是旁边烧着火炉,别说明日,今日夜里童怜就能烧起来。
然而这些童怜自然不可能如实告诉季越。他笑着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将季越的手整个包裹住:“只是手凉罢了,小殿下替我捂捂好不好?”
季越巴不得帮童怜做些什么,现在这么点儿小要求他自然会满足:“好啊!”说着季越就把童怜的手拢在掌心,一边哈着热气,一边替童怜搓手,希望它们能快些暖和起来。
站在一旁宛若局外人的何太医在微愣之后收回了视线,鼻观眼眼观心。除了必要的扎针,就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不知道是针灸的理疗本来就快结束了,还是因为有季越在自己身边,相较于之前过分漫长的时间,童怜总觉得后半段的治疗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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