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将花甩他身上:“没正经。”
谢翊伸手接住,看那美丽花朵开得正艳,被人生生掐断,枯萎衰败也不过在无人瞧见的地方。
他欲言又止。
还没开口,宿幼枝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省省心吧你。”
宿幼枝回头,果真见到盛延辞在不远处频频往这望。
谢翊道:“走了。”
他一离开,盛延辞立刻粘了过来,趁人没注意,抱住阿幼贴了贴,高束的马尾晃起来,被宿幼枝伸手撩起一缕发丝。
“阿幼。”盛延辞小心翼翼问:“我们何时……住到一起。”
没有阿幼的每一刻都太过难熬,他想更久地看着他。
“哪时都不行。”
宿幼枝道。
盛延辞翘起的发丝似乎都萎靡下去。
委屈、难过,又不说。
只挨着阿幼,将他搂得更紧。
像是这样沾惹到他的气息,便能熬过漫久的长夜。
到底有些不满足,小心地咬过阿幼后颈,又怜惜地舔了舔。
却突然被勾起下巴,阿幼那双清润的桃花眼瞧他,轻声唤:“阿辞。”
第95章
盛延辞被蛊惑, 不自觉靠近,却凌空飞来一个香包砸到他头上,瞬间清醒。
小王爷蹙眉去瞧, 却看不到何人丢来的。
宿幼枝忍不住笑, 曲起的指节在他下颚摩挲, 道:“若是暗器, 临王殿下岂不是要含冤而去。”
盛延辞有些羞赧。
杨一觉得不能让殿下背这个锅, 小声于旁侧道:“是谢二公子丢来的……”
所以他才没拦截。
宿幼枝去看, 却没瞥见谢翊影子, 也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
他拾起香包,又凑到盛延辞耳边,低声语:“大庭广众, 阿辞是想做什么坏事,嗯?”
想、想做坏事。
盛延辞有力的手掌落在阿幼腰间,将他牢牢箍在自己身前,眼里透露着渴望。
哑声道:“想做很多事。”
宿幼枝与他对视, 声音更甚轻:“……说来听听。”
盛延辞抿直嘴角。
饶是他厚着脸皮也说不出口。
“你不说……”宿幼枝又凑近些, 视线与他纠缠:“……我怎么知道。”
“想……”
盛延辞试图忍耐, 却因阿幼的话愈加燥热,身子止不住地颤栗,他喉咙发紧,缓慢滚动,目光火一样燎过阿幼的每一处,带着惊人的热度:“……想带阿幼回府,日日夜夜与我相伴。”
宿幼枝:“如同那夜?”
“是。”
想到与阿幼耳鬓厮磨的模样, 盛延辞视线愈发炙人:“要……更多。”
“嗯?”
宿幼枝眼尾晕红,黑眸水润, 指尖从盛延辞下颌缓慢划过,落到脖颈,沾过喉结,勾住他颈间衣襟。
盛延辞再忍不得,抱住阿幼要转进船舱,回头却见到谢二公子站在不远处幽幽瞧他们,非常的没眼色。
小王爷顿住,想不管不顾地撇开他,又怕阿幼不开心,眼神挣扎过,不情不愿地与谢翊道:“谢公子有事?”
言语里难掩郁闷。
谢翊眼神更幽远,盯着他们瞧了会儿,挪开视线,状似闲聊道:“幼枝年纪尚轻,舅母要为他定亲都被阻了回去,他可受不得委屈的。”
宿幼枝闻言面容古怪。
说得好似谢二让他生气的时候少似地。
算了。
不拆穿他。
盛延辞紧紧握着宿幼枝的手,道:“才不会委屈阿幼。”
谢翊似乎很有些话想说,一脸的欲言又止,可几次张口都未能说出,反将自己憋成个冷脸,没好气道:“那就少想些有的没的。”
话落气冲冲地走了。
盛延辞愣了下,回过神来顿时涨红脸,看了阿幼无辜的眸子一眼,受惊地转过身,将自己掩在了墙壁上。
“?”
宿幼枝绕到侧面去瞧他,盛延辞却撇过脸,只留给他个后脑勺。
他转去另一边,盛延辞又背过去,不肯给他看。
“阿辞……”
宿幼枝虚起眼:“若你嫌我,我走便是。”
“不要!”
盛延辞惊慌回身。
宿幼枝瞧见他几乎红透,连眼尾都漫着情动的姝色。
盛延辞受不住,抬起胳膊遮住脸。
宿幼枝却只觉心尖麻痒,将他推到墙壁上,小心去挪他手臂。
盛延辞想要反抗,但阿幼稍用些力,便教他屈服。
小王爷眸子漫出水汽,柔和了锋锐眉眼,透着仿佛被欺负过的可怜与脆弱。
宿幼枝定定地看着,盛延辞哀求道:“阿幼……”
宿幼枝心颤,凑过去轻舔他唇瓣。
盛延辞僵住,呼吸停滞。
“方才……”宿幼枝贴着他,气息交缠:“在想什么?”
盛延辞不敢说,见阿幼要退,忙追上去含住他的唇,小心啃咬。
宿幼枝捏住他耳朵揉玩,仰起头,搂过盛延辞后颈。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宿幼枝扭头去瞧,隐约听到了妙姝姑娘的名字。
似乎是花魁娘子现身,引得大家争先探头张望。
宿幼枝去捏盛延辞后颈,道:“妙姝姑娘来了。”
盛延辞才不想理会旁人,不满道:“阿幼不专心。”
到处吵吵闹闹,哪里能不注意。
宿幼枝也被大家的热情影响,跟着凑起热闹。
盛延辞一脸哀怨,可瞧阿幼开心的模样,又不忍心打扰,只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时不时看阿幼一眼,又心中满涨地转开视线。
宿幼枝站在船边,有船只路过,扬声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阁下小酌,可否?”
过了会儿,宿幼枝才反应过来那仆从在与他说,诧异看过去,瞧见对面船中似有锦衣公子对他遥遥举杯。
他客气拱手,婉拒道:“某与友人同游,还望勿怪。”
那公子似乎不甘心,亲自出来与他道:“公子可、可……”
结果突然看到回身的盛延辞,顿时大惊失色:“告辞!”
随即钻进船舱,命令仆从快快划远。
宿幼枝目瞪口呆,瞧了盛延辞一眼。
盛延辞紧张道:“我没做什么。”
是。
小王爷也不需要做什么。
就只看到他都要担心被敲断腿。
选美要好些天,宿幼枝瞧过热闹便被谢翊强行领了回去。
盛延辞纵万般不愿,也只能依依不舍地教阿幼常看他。
谢翊欲言又止。
等分开后,得以与宿幼枝独处,才心情复杂道:“好玩吗?”
宿幼枝失笑:“逗起来是蛮好玩的。”
结果回到南阳侯府,他就笑不出来了。
谢小妹不可置信地与他们道:“听说小王爷又有了新欢,明明他前些日还在为阿又姑娘悲恸,这才多久,他怎么就、怎么就……”
因太过震惊,谢小妹仍不肯相信:“阿又姑娘为他而逝,他说着喜爱,却能不过转天便觅得新人?”
她愤愤,一副看错人的模样:“对了,他甚至都没为阿又姑娘布灵,表现得那般深情,竟都是假的!”
宿幼枝也因震惊哑口无言。
谢翊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嗨,谁说不是呢。”
然后就被宿幼枝在胳膊上拍了下。
谢翊忙正经了面容,搭在三妹肩膀道:“传言多有不实,我们既未了解,怎可妄断。”
谢小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遂道:“我这就去了解。”
“?”
谢翊把人拽住,谨慎道:“你要怎么了解?”
谢小妹直白道:“去问他,问他是否喜欢的是位公子。”
她目光凛然:“若是真的,那阿又姑娘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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