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157)
白行歌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
谢璟深没忍住又朝他靠近,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又往前轻轻一凑,做着夜里总悄悄对他做的事。他头微微一低,在白行歌软而粉嫩的唇瓣上浅浅印下,像是带着轻微的吸|吮,又仿佛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爱抚,不敢太深入,害怕惊动梦里的人,也害怕惊动自己努力克制的内心。
何时才能再离这个人更近一些?
谢璟深有些发愁地想着,他不曾追求过任何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做。而且比起不知道,他其实更加不敢去往前跨越那一步。他从白行歌口中听说过一些他和季君延之间的事,季君延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帝,待白行歌也是非常之好,可那样的人仍旧没能得到他的喜欢,甚至还让他因为排斥而想要逃离。
他对凡事都非常有把握的自信心似乎在白行歌这里失了效,他担心若是自己向白行歌表现出太明显的暗示,会让他也对自己产生反感与厌恶的心理,最终像对待季君延那般,选择逃离远去。
谢璟深把白行歌放开后用力地闭起了眼睛。
他承认自己还是有些自私,哪怕这份感情无法轻易得到回应,哪怕白行歌只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他都不想……让他离开。
这样的他,和季君延又有什么区别?白行歌应该非常讨厌他们这样的人吧。
担心完白行歌的事情,谢璟深又头疼地想起了那无法令他省心的蠢弟弟,翻了个身抱着这些让人心情愉快不起来的念头,沉沉睡了过去。
反倒是躺在另一边的白行歌,在谢璟深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许久,他才有些呆滞地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上面似乎还有还未散去的,来自另一个人的的温度。圆润的指尖在碰到柔软的嘴唇后又像是受惊那般缩了缩,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床顶,里面除了愕然之外还有许多的迷茫与不解,最终全部化作了一个问题。
谢璟深为何要亲他?而且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的,难道他每个晚上都做这样的事?若非他今晚睡得不是很深,轻易就被他弄醒,很可能还要继续被他给蒙在鼓里。
思及此,白行歌才意识到自己不止耳尖,就连双颊都有些发烫。
这样的事,是轻易能够做的吗?
呆愣了半天,白行歌才侧头朝谢璟深看去,探了探,忽然发现另一件令他更为讶异的事。
他发现谢璟深身上的死气,和睡前他见到的相比,好像又淡了那么一点点。消去的那点和他身上那一坨相较自然不算什么,只是他对这方面的事情较为敏感,很容易就能发现。
且碰巧他睡前还特意查探过谢璟深身上的死气情况,记忆犹新,有没有变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白行歌忽然福至心灵。
看来方元说得没错,这个方式好像在无形中似乎也能帮助谢璟深缓解身上的死气。虽然原理究竟为何他尚不全然清楚,但只要有效……那也是个方法。
白行歌恍然大悟地想着,会不会是谢璟深发现了这么做可以减缓身上的死气,可平日又不好意思开口和他说,所以只能趁着夜里偷偷地来了?
想想也确实,谢璟深总不能直接问他,“我可以亲你吗?”这种问题吧?
一想到刚才两个人仿佛交换气息似的亲密触碰,白行歌的脸就止不住发烫。他懊恼地翻了个身不再去面向谢璟深的背影,还想把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否则,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他会这么做的理由了。
白行歌捧着自己有点惊慌的小心脏,笃定地想道。
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谢璟深下次别再这么做了吗?如此似乎不太好,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很讨厌和别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来着。
当初季君延有一次喝醉的时候抓着他差点就想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仍记得自己当时抗拒得很,最后招来了宫里的几个鬼灵帮忙,才从他手中逃脱,没被他得逞。
可如今目标换成了谢璟深,他反而觉得,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让人完全无法接受的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行歌独自抱着混乱的想法躺了一宿,以至于隔日都没怎么休息好,起身时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特别不想运作。奈何拯救穆昭阳的事情刻不容缓,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和他们一起往落月教所在的地方出发了。
谢璟深的计划也很简单,就是他们几人伪装成跟在容若耶身边的人,和她一起进入落月教。毕竟此事事发突然,谢璟深也只来得及匆忙写好信给飞月楼送消息,如果直接惊动落月教的人确实不太好。
他们搭乘马车出发,谢璟深本想和平日一眼,直接上了白行歌在的车厢。只是他还没上去,容若耶那里的护卫就突然走到他身边,说容若耶请他到自己的车厢一趟,似是有事要与他商谈。
难得的是,谢璟深在短暂的沉默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并没有拒绝。
柳清叶也不知是含有君子风度不愿听他们谈私事,还是看白行歌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寂寞,难得没有陪在容若耶身边而是溜进了他的包厢。
白行歌想了想,问:“长公主找谢璟深所为何事?”
柳清叶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白行歌的思绪倒是发散得挺厉害,用着讶异的语气感叹:“难不成,长公主这些年没有嫁人,是因为她眼光太高,不是谢璟深这样的男人就决心不嫁?”
柳清叶嘴角微微一抽,气呼呼地否定:“不可能!就谢璟深跟个木头一样,空有一身肌肉与武力的家伙,若耶才不会看上他。”柳清叶闷闷地说着,“我觉得是我的错。”
“事情也不能怪你,或许她早已从当年的事情里走出来了。”白行歌说着,又开始捣弄着身边的包袱翻找东西,把阿竹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柳清叶问白行歌想做什么,然后听见他非常坦然地回答:“我在想要不要趁机给这两人算上一卦,搞不好他们之间真有姻缘线呢?”
听完这话的柳清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点惊怒:“你敢?!”
顿了顿,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似乎又拔高了几许:“你敢?!”
第二声更像是在帮另一人发出的灵魂质疑。
白行歌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被他二连问给问得有些怔然,没注意到自己心里被忽略了的不自在:“为何不敢?这,也不违反天规。”
柳清叶真是打心底在为谢璟深发愁,看来这小徒儿光是开窍也无用,这敢情是半点苗头都还没有?
气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柳清叶:失策了,当年只顾着传授武学忘了顺道再教一教恋爱相关——
谢璟深(准备把人塞小黑屋的亲切凝视):……你敢?
白行歌:……有话好好说,把你手里奇怪的绳子先放下。
#没错,就没有白白不敢做的事!日天日地惹深深第一名#
第八十二章
和白行歌他们车厢里的欢闹不同, 另一个只坐了容若耶和谢璟深的车厢,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两个人都是不苟言笑且不多话的性子,表情一个比一个还要冷淡,若有人在此刻误闯, 恐怕要被他们之间的气氛冻得窒息。
谢璟深上车后没有主动说话, 像是只要容若耶什么都不说, 他能够保持那样的姿势坐到地老天荒。而容若耶虽是把他喊了进来的人,可视线从他进来后就没看过她, 而是盯着车外不断地向后退去的风景, 像在沉思,又像只是在发呆。
许久之后,容若耶才缓缓开口,语气有几分掩不住的苍凉:“阿晏他到现在,都还没放弃吗?”
谢璟深没有看她,而是嘲讽般地笑了一声, 反问:“靖国如今的情势,你觉得他能放弃吗?”短暂的静默后, 他才又淡声说,“除非哪天他不再在乎这个国家了,或许不需要劝阻他也会主动停止。”
容若耶被他说得又是一阵安静, 半响, 才又道:“我老了, 政治上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 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结果最好。你们想怎么做, 我只会睁只眼闭只眼,你倒也不必担心今日在这里与我相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