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193)
他痛苦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心虚与纠结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他目光有些怔愣地再次迎上白行歌的视线,表情多了几分哀求:“阿歌,你听朕解释……”
“没关系。”白行歌在他解释之前就先开口打断,“陛下是九五之尊,想做什么事,这天下人都拦不了您。您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无需向我解释,我不在意。”
季君延听着白行歌的这番话,只觉得心脏被人捏得发酸发疼。
白行歌说他其实并不喜欢他,那只是他幼稚的,对于一个玩物的占有。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白行歌,但他只知晓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目光就越来越贪恋着这个人,满心满眼只想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因为白行歌和身边的人相较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他的眼神总是淡薄不带半点欲望,不会因为他的出身和低贱去轻视他,也不会因为他高贵的身份,而多看他一眼。所以他私心想要把这个人留住,对于想要让他变成自己的欲望也变得越来越重。
他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这个人的,不然为何被他如此冷淡地拒绝,他会感到心痛和难过?
季君延的心早在多年前就死了,他为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造过很多孽,杀过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在后来的路上,即使是支持着他或对他好的人,都成了助他越走越高的血淋淋台阶。他学会利用别人的善意和真心,把所有能够利用的都算计上,包括亲情和友情,甚至像魏伊月和唐之渊那样,对他的爱意。
白行歌是唯一一个他舍不得动的人,因为这个人从初次进入他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干净得让人舍不得往他身上沾染其他的色彩。白行歌从初入宫就有着很高的地位,被所有人宠爱着,在这个男孩最开始接触他时,他第一个反应是想要好好利用他的身份,来为自己带来便利。
他利用过他的许多善意,为自己讨到很多方便,还趁机做过很多不好的事,这些他都不知情。他本该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可他与生俱来的不同,也注定了要在他的世界里成为那个例外。
他先前对白行歌的要求很小,只希望能把他困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哪怕他拒绝了他的示爱也没关系。至少这个人还在宫里,仍处于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他原以为白行歌会永远那么乖巧下去,直到他逃出了皇宫,在外面认识了更多的人,变得越发‘叛逆’,到最后几乎快要脱离他的掌控。他觉得像白行歌那样的存在,没有人配得上他,就连他也认为如淤泥一样肮脏的自己也没有资格。
可是在谢璟深出现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他的阿歌会对另一个男人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和态度,会愿意跟他亲近,这个男人能够拥有他从前一直奢望着的,从阿歌身上得到的待遇!
他很不甘心。
“阿歌……”季君延又失神地唤了白行歌一声。
白行歌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就是突然抬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和从前一样温柔。
季君延在被他拍了之后,原本有些浑噩的脑袋似乎瞬间变得清明,最明显的对比是他开始为自己刚才做的荒谬事迹感觉到羞耻的情绪。而他疲惫沉重的身躯经他这么一弄,好像也变得轻松不少,仿佛有什么紧紧束缚着自己东西消失了。
茫然之际,他听见白行歌那淡漠却又郑重的声音:“最终会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我从来不关心。但你既然继承了这个位置,就应该要负起你的责任,认真做好你该做的事。”
白行歌说完,不管季君延是什么样的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他走之前那一下,替季君延清除了不少堆积在他身上的煞气。或许就是那种东西影响了他的神智,让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混乱间还会做出这等不妥当的事情来。那股煞气渗着因果,看起来比较复杂,好像还带着圣莲碎片的气息。
皇宫里应该藏着一枚碎片,就是那个揣着碎片的东西在不经意间一直影响着季君延。可是对方很狡猾,而且近期在尊者的对付下,他身上的天佑之气好像正在逐渐被压制,对于圣莲碎片的感应也变得有点薄弱。
他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会梦到那个长得和他娘亲一模一样的女鬼,都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往他身上捅刀子。每一次惊醒,他身上被捅伤的部位都会阵阵发疼,随之带来的后果就是让他感觉到越发沉重的身体。
白行歌能够帮助身边遭遇事情的所有人,唯独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有些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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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御书房那一晚的事情后,季君延好像真的收敛了很多,至少明面上没有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威胁他,也有在认真处理国务。
不知道是害怕临近婚期,白行歌那里又出现什么意外,还是为了向白行歌证明自己有听他的话认真搞国家大事,他这下子直接把处理政务的场所换到了白行歌的宫殿里。外殿的地方被他占据,白行歌倒没有避开他,但也没有和他搭话,只捧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窝在角落的椅子或榻上,两个人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大婚之日的前一天,白行歌的宫殿又送来了一大批聘礼,多得数不清,钱财多得足以买下一整座城。
其中光是嫁衣就有好几套。白行歌原本并不在意,反正他并非真心想嫁人,但季君延在外面却催着让他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让他去挑喜欢的,明日换上。白行歌被他催得烦,而且季君延还说换好喜欢的就出来让他看一眼,只好拿着那堆衣服,不怎么高兴地去了内殿。
白行歌随意一挑,换上了一件大袖上绣着白色凤凰的嫁衣。衣服是特制的男子款式,白色的凤凰在大红色的衣袍上显得栩栩如生,倒是意外地与他气质特别相衬。衣襟领口处以银色的丝线绣上淡雅的花纹,高雅而不失大方。
嫁衣的设计非常繁琐,而且共有好几层,最外面那层只是绣着些许金丝线的红色薄纱。光是换好这么一套就花了他老半天的时间,嫌麻烦的他直接在心里决定等下就直接穿着它出去就好。
白行歌站在铜镜之前,脸上的潮红和他身上的大红嫁衣格外相衬。额前的薄汗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眼神有几分朦胧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心想,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若明日与他行那什么仪式的人是谢璟深——
呼吸瞬间变得有些重,他微微睁开了眼,眼底下泛起了一片湿润。身上某一处的反应变化已经回答了他心里所想的问题,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等会儿还得顶着这副身子去见季君延,他脸色一白,努力保持清醒从包袱里找到针灸用的针,狠了狠心往自己身上扎去。
刺痛至少能让他稍微提一提神,不被体内蠢蠢欲动的毒影响。
有一说一,合欢毒在爱人就在自己身边时是个好东西。因为不必要的原因分开时,就会变成一种折磨。
白行歌委屈地哼唧了一声,翻身上了床又把自己埋在被窝里,试图寻找一种安全感,也想借机会控制自己体内的毒。可是谢璟深这个人就像是另一个和混杂在一起的毒似的,越是想要避开,就越是往他脑袋里崩。
身体被难耐的感觉折磨得几近崩溃,白行歌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怕季君延见他迟迟不出来要亲自过来催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咬牙,红着脸打算先自己解决一次,稍微缓解毒的发作之后再说。
他微闭着眼把大半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模样看起来竟有些脆弱得让人心疼。
即将到达巅峰时,他的身子猛地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惊慌地睁开了眼睛,还来不及出声回头,嘴就被抱住他的人用手紧紧捂住了。而对方的另一只手还滑到了衣服之下的某一处,覆上他因为受到惊吓僵住且有些发软的手,抓着他继续动作。
白行歌剧烈地挣扎着,直到听见贴近自己的人低笑着在他耳边说:“大白天的,国师大人就如此难耐,在房里做这样的事?”
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致命,几乎是在声音落下,让他意识到对方身份的瞬间,白行歌身体轻轻一颤后软下。他微微发红的双眼变得有些失神,只能在被对方捂住了嘴的情况下用力喘息,连日来承受的委屈忽然想要爆发,眼里的湿润被撞出眼眶,悄悄从他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