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光华皎洁、若月光倾洒的白色长发,懒懒地束成马尾,系捆在脑后——其实是顾遇懒得剪头发。
高挺迷人的鼻梁,形状好看而单薄浅淡的唇,恰到好处的轮廓与下颌线——感谢他雄父雌父的优秀基因。
还有那双苍灰色的眼瞳,如弥漫了层雾霭的幽潭,忧郁又带点深邃,看虫时无情又似有情——其实那是昨晚没睡好,困的。
总而言之,雌虫们纷纷表示——我可以,我能行!我疯狂馋这只雄虫当我的雄主!
但陆沉会用过虫的军功、一身沉甸甸的荣誉,把现实甩在他们眼前。
想成为我雄主的雌虫?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但还会有雌虫们想,你陆沉在外面再怎么厉害,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你雄主的?只要你雄主想娶雌虫,难道你还敢反对不成?
抱着这样的打算,无数雌虫埋伏在顾遇平时出门的大街小巷,等待和年轻俊美的s级雄虫来一场浪漫的偶遇。
然而,顾遇没有出门。
一天,两天,天……整整一个月后,顾遇仍然没有出门。
该不会雄虫被他家的雌君非法囚禁,或者被威胁了吧?雌虫们为雄虫的待遇胆战心惊。
接到举报,一直对这位s级雄虫关爱有加的雄虫保护协会,第一时间严肃地上门敲门。
他们本做好准备,以为将会是什么震惊整个虫族的“雌君竟虐待雄主”逆天大案。结果门开后,顾遇正趿着拖鞋,口里含着牙刷,一脸懵地看着这伙神情严肃的虫。
他嘴里含着泡沫,话都说不清楚。
雄虫保护协会再问询,才从一脸懵的顾遇口得知原委。
原来,雄虫顾遇的虫生理想是做一名啥也不干、也能吃饱喝足的米虫。对于雄虫来说,这个理想实在不足为奇,再正常不过。
但硬要说哪里不对,就是这只s级雄虫实现理想的方式……有点极端。
和陆沉结婚后,确定自己抱紧了一个非常硬的软饭碗,顾遇便原形毕露,米虫行为毫不遮掩,往家里一躺就干脆一个月都不动。
是的,这一个月他没有被非法囚禁,也没有被威胁,而是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打打游戏看看书,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逍遥。
雄虫保护协会的众虫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委婉再委婉地建议:
“尊敬的雄子,其实您可以试着跟其他雄虫们一样,出去找点有的事做……”
顾遇一脸问号:“难道天底下还有比宅在家里更有的事吗?”
雄虫保护协会:“……”
他们只能说:“您高兴就好。”
*
距离顾遇与陆沉结婚已五年过去了,距离无数雌虫们对米虫顾遇彻底死心也五年过去了。
期间除了陆沉少将由a级成功进化成s级,馋死了全帝国眼红的雌虫外,这对夫夫五年来安静得啥动静也没有。
但现在,星网上突然弹出的一条新闻报道,却如平地惊雷般,将整个星网炸开了锅。
第五军团长陆沉少将,赫赫有名的帝国骑士,在前线受了重伤!
[贴吧热贴:据说陆少将双腿瘫痪了?]
[l1:据军医院知情人士消息,听说陆少将的甲被击后,他的双腿都被压伤,差点都要截肢了。]
[l2:呜呜呜呜呜,我不相信,就算军部官方都发言了,我还是不信少将他受伤了!]
[l:嗐,谁能想到事情这么突然?明明这次叛军也不是很难对付,谁能想到堂堂帝国骑士的腿都折进去了?]
[l4:陆少将一定会没事的,他可是帝国最厉害的军人,帝国最忠实的骑士!帝国还需要他来守护!]
[l5:祈祷陆少将一定会康复!]
[l6:祈祷陆少将一定会康复+1!]
[l:祈祷陆少将一定会康复+2!]
……
[l42:祈祷陆少将一定会康复+10086!]
[l4:小声逼逼一句,就只有我关心陆少将他雄主会怎么样吗?]
[l44:楼上,我也想老早想问了,但总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l45:这有什么好不好问的?陆少将腿废了,难不成还想霸占他雄主?他家雄主可是s级雄虫,他都一只虫霸占了五年了。]
[l46:赞同楼上,陆沉养不起他家雄主了,雄虫保护协会第一个站出来不干!]
[l4:陆少将会退役吗?顶梁柱失业,嘤嘤
嘤,雄虫该怎么办啊……]
[l48:这么多雌虫,再娶几个雌侍不就得了?我先声明,如果少将家雄虫要找雌侍,我是第一个站出来报名的!]
[l49:前面的想得真美,少将家雄虫这么好的条件,找雌奴也轮不上你,呵呵。]
[l50:我有预感,排队上门的雌虫估计要绕整个首都星一圈了……]
[l51:真的可以报名吗?我我我!我可以,我亚雌,身娇体软易推倒!顾遇雄子快看我看我!]
[l52:最烦你们这些矫情的亚雌,看陆少将的模样,就知道顾雄子明明喜欢我们军雌这款的!顾雄子快看我看我!]
[l5:我有个问题,结婚五年了,陆少将还没生个小雌虫或者小雄虫?]
[l54:陆少将忙呗,你看他整天在外不着家的……有的虫啊,就喜欢占着茅坑不那啥。]
[l55:楼上什么破比喻!恶心谁呢?]
[l56:这贴子真他妈乌烟瘴气,全是眼红别人家雄虫的柠檬精。]
[l5:?我们不是在祈祷陆少将康复吗,怎么歪到这来了?]
[l58:56楼的你不眼红算你硬气,呵呵。]
[l59:陆沉少将粉丝出来赶虫了,各位,隔壁贴子“想嫁给帝国s级雄虫”见……]
第3章 生育
窗外的风吹进,一上一下地拂动雪白的窗帘。
面貌冷峻的男子在昏睡皱了皱眉,搁在床沿的指动了动。
床边椅子上打瞌睡的顾遇随即惊醒。
他的一直包裹着男子的五指,感受到指的颤动,脑海里的瞌睡虫立马被驱赶到九霄云外。
“陆……沉?”
顾遇打量着枕头上那张沉睡的脸,试探地唤了一声。
下一刻,男人单薄的眼皮随即掀开,眼神仅迷糊了一瞬,沉如黑潭的双眸便瞬时清醒,清明得仿佛不曾沉睡。
然后,顾遇就感到上一股力使来。
刚醒来的陆沉对周围一切还保有战场上的警惕,对靠近的所有虫充满敌意。
顾遇没有松开,而是轻轻捏了捏他心。
熟悉的动作,让陆沉的理智彻底落回脑袋里。他的眼神抬起,看清眼前虫真是自己的雄主,诧异不已。
“雄主?你怎么在这?”
顾遇见他要起身,赶忙替他垫起枕头:“你感觉怎么样?我马上叫医生来。”
陆沉扶着沉沉的脑袋,拽住要往外走的他,问:“我睡了几天?”
他的意识还记得造成自己躺在这儿的元凶——那场亮如白昼的相撞。也还记得自己醒来,医生对他下的诊断。
最后一场昏迷是术台上,医生要替他取走嵌入腿的甲残骸,打了麻药。
这场术后,他就应该被转入后方的军医院了。所以现在,他是在军医院?不对,为什么雄虫也在这儿?
顾遇见他脑袋昏,连忙扶住,又把桌上的水杯递给他:“你睡的不久,我来时你刚刚做完术,现在睡了天了。”
“本来该睡两天麻药就过去了,”顾遇又说,“但你应该是太累了,所以一直没醒。”
顾遇有些心疼,伸理了理雌虫额上的碎发,将它们别到脑后。
陆沉没有接下水杯,而是沉沉地盯着他:“这里还是军医院,你来战场了?”
顾遇讪讪地把水杯放回去,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应该是吧……但这里太靠后了,一点战场的感觉都没有,我都没觉得是。”
好巧不巧,突然头顶一阵轰鸣声呼啸而过。一架战斗军舰刚巧路过医院上空。
这就很尴尬了。
陆沉看着他,一只眉上挑,好像在问“这就是一点战场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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