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湛云江对我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我此番把话说绝,他必不会再留我添堵。谁知他突然钳住我双臂,高大的身形携着一股如山岳般的巍峨气势将我压在了原地。
那一身松雪幽香盈满我的鼻息,我短暂地愕然后立刻抬头看他,只见那双深渊般的漆黑眼眸中喷薄出了压也压不住的滔天怒意。
“你……!”
我浑身一震,下意识就想退,但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掌那样用力,我分毫也挣脱不了,稍一扭动他便愈加用力,疼得我倒吸冷气。
我下意识地往白耀的方向看去,那里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也对,他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显形,此时怕是正暗戳戳地看我笑话呢。而一旁的鹤怜竟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自始至终都只静静注视着我,那眼神分明不带任何感情,却看得我毛骨悚然。
湛云江攫住我的视线,压着低哑的声问我:“你,要走?”
我咬咬牙,虽然心里对他无比畏惧,但此时此刻,我必须有个强硬的态度。
我说:“是!”
他抿紧了唇,眸色愈加深不见底,似是在拼命掩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情绪,例如脆弱、悲伤,乃至哀求,可他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湛云江,你真的是高高在上得太久了。
久到你忘记了痛苦是什么滋味,更忘记了,你带给深爱过你的我的痛苦,是你此刻所承受的百倍千倍!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从他掌下挣脱,正声道:“云剑尊,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第017章
青荻山是北荒一座默默无闻的山,无闻到这山的名字还是我给它起的,原因无它,山上长满了青荻而已。
青荻山山腰有个石洞,这石洞自然也是个默默无闻的洞,在我知晓它的存在前,恐怕只有山中野兽出入过它。
第一次来青荻山是我三百岁初入化神境那年。那时我身受重伤,在这个洞里藏匿了好几个月。等伤愈离去时,我便给这山起了个“青荻”的名,算是全了一场它收留我于危难之际的缘分。
至于第二次,那便是今次了。
折算上我的仙龄,我今年应当有一千八百岁。而一千八百岁的本仙君我,居然毫无反抗余地被某一个修真界渣滓绑来了此山此洞。
从昔年的救命宝地到眼下的监牢囚笼,我坐在洞里,心头有种山是人非的感慨。
十日前的那个晚上,在我冲湛云江道出那句“放我一条生路”后,他二话没说,直接将我掳到了这里,在洞口设了个结界后便再没出现过。
我不出去,只能一日日地看着洞外日升月落、日落月升。
想我三百岁的时候,活得正是恣意任性,纵使在群敌间九死一生,临跑还要回头撂一句“下次再见便是尔等死期”。
而今我一千八百岁,渡了天劫修成仙品,不仅不如从前潇洒痛快,还隐隐有些后悔那日对湛云江说出那样一番话,更暗自庆幸他没有因那番话将我碎尸万段……
真真是可笑透顶。
***
湛云江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回忆起这个地方,直到他将我扔在一处用剑辟出的粗陋石床上。
当年我在此处养伤,劈出这张石床睡过好几个月,床侧的石壁上被我刻满了围杀我之人的名字。久远年月过去,这些刻痕早已磨损不清,但终归留下了一些痕迹,所以我认出来了。
湛云江把我完全压制在石床上,一手扼住我脖颈,一手将我双臂禁锢于头顶,汹涌的眸中溢出困兽般既狰狞又无措情绪。
充斥着情欲和控制的动作令我感到恐惧,我拼了命挣扎,但他粗糙的手指在我颈间不断收紧,我很快就失去了对抗他的力气,只能艰难地吸气,然后用发疼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湛、云江……你……你放手!”
毫无气势、可怜至极。
他又稍稍加重了指下的力道——那力道不至于当场把我掐死,却叫我清楚一切的反抗和挣扎都只是徒劳。
“你要……做什么……!”我狠狠瞪他,两腿踢打着,再没有半分掩藏自己的情绪,“放开!放……开我!”
但他跨坐在我的身上,无动于衷地看着我,然后俯下身,冰冷的唇瓣覆上我的眼睑。
我登时便僵住了。
男人的亲吻焦躁而急促,从面颊到鼻梁,最后碾上我的唇,几番碰撞后开始蛮横的侵略,没有节奏,亦没有章法,只有凶狠的撕咬和啃噬。
一丝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他强硬地向我口中闯入,舌齿并用,碾过我口腔的每一处角落,然后卷着我的舌头拖曳至他的领域,啃吻吸吮、肆意纠缠。交混在一块的来不及吞咽的津涎,在他粗鲁强横的动作间顺着我的嘴角溢出,缓缓地滑向耳际,划过一道晶莹的水痕。
我本就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加上这样一番粗暴的深吻,愈发地面红耳赤。
湛云江见我呼吸困难,终于松开了扼住我喉咙的手。我正要开口说话,却察觉到他那只手从我颈下伸至后脑,然后用一种更加不容我退拒的姿态将我牢牢掌控在了掌心。
我恼恨的同时也惊愕不已,湛云江他难道是疯了吗,就因为我说要离开,他便要对我用强?
我认识湛云江数百载,他一向道貌岸然、薄情寡欲,今日竟为了我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弃置可以替换的“赝品”失态至此,着实是叫我大开眼界。
但这绝对不行!
这一世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我不是湛云江的任何一个爱人,湛云江更不是爱我的人!若我这回从了他的欲求,岂不应了浚霆曾讥我的那句“贱得连仙格都污了”。
可我该怎么办,我与湛云江境界差得太多,始终浑身解数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想到自己堂堂一介仙君、北斗宫瑶光殿主位,竟沦落到被一个无耻凡修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我恨地咬牙切齿,想想还不如自爆金丹得了!
然而湛云江敏锐地觉察到我丹田内气息暴动,干脆封了我周身经脉,并怒道:“自爆金丹?尹华,你想死吗!”
经脉被封,我手脚立时瘫软。
而湛云江这色胆包天混账,见我不再反抗,竟开始解我腰带,三两下便拨开了我层层叠叠的衣物,环佩琳琅一件件落在冰冷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尹华……”
他埋头在我袒露的胸前,侧脸紧紧贴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嘴唇的张合。
他说:“我不想伤你,但……我需要你待在我触手可及之处。若是只有彻底占有你才能留住你,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第018章
山里起了薄雾,寒气渐深。极致的静谧中,只有山腰处的一座石洞传出了些微的动静。
湛云江撕开了我剩余的衣物,纤瘦单薄的胸膛赤裸在阴森森的空气中,哪怕男人热到发烫的手一遍遍在我身上抚摸,从心里蔓延开来的寒气仍在不断地驱赶着我的体温。
我不停战栗着,用无力的四肢顽固地抵抗他的压迫,嘶喊得沙哑的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滚……滚开……别碰我!”
“湛云江!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账……败类……!”
男人湿热的唇舌在我身上辗转流连,所到之处皆伴随一阵细小的刺痛。他咬破了我的皮肤,他要在我的身体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这个该死的畜生!我要让他后悔,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他后悔!
“——唔啊!”
胸口一侧的乳首突然被他含入口中,又以舌尖细细舔弄,我从未受过如此刺激,猛地屈身仰起,但随即就被他重重压下。
“放开!放开啊!”
湛云江见我反应这般激烈,舔弄得越发来劲,竟还用牙齿叼着狠狠吸吮起来。另一侧也没能逃过他的亵玩,男人的大掌轻易将它掌控,带着粗茧的指腹一次次刮擦过敏感又薄弱的粉色肉粒,让我战栗不止。
我半蜷起身体,羞耻地闭紧双腿,想以此来掩饰我那隐隐有了抬头之势的阳物。我的神志仍然清醒,但我的身体却开始因他悸动,我咬破下唇,用疼痛和血腥警醒着自己,不要沉溺,不要与他一起沦为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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