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过他,原谅他的笨拙,别对他太坏,仔细地看看他的真心,试着接受他的真心,试着依赖他,试着爱他,试着和他互相依偎吧。
因为相爱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傍晚,萨弥尔却把他叫进书房,他才想起来,奥利的妻子逝去之前,他们分明也是很恩爱的夫妻。
“孤…我想…可是现在,太不合适了。”
您的眼睛不是这样说的哦。
“您似乎欠了一个承诺?”
蓝眼睛霎时被点亮,但皇储犹豫片刻,低声,不确定地喃喃:“承诺…他要什么?我有什么?”
“比起奖励,或许这个时候,兰瑟先生更需要的是一个充满喜悦的拥抱?”
奥利垂下眼睛,为殿下无法瞧见他眼中的笑意,他语气遗憾得那么自然,言语又像在真诚赞美什么:“此时此刻,笪先生一定已经拥抱了他的一双儿女,艾珠想必早就投进了妈妈的怀抱,蒙骆达华辛苦一些,现在应该也得到女友的吻了……”
都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皇储摇摇欲坠的春心,他抓起外套和帽子,磕巴了一下但还是顺利撂下一句:“孤…呃出去一趟,事项推到今晚。”
离开了。
纳里斯达在门外问了一句汇报的事,跟着走了几步,只得到一句不必,面露迷茫地将问询的目光转向了正关上书房大门的管家。
“今晚…”
“是明日。”
“可是…”
呵呵,年轻人,还有得学呢。
奥利亚西姆微笑,在他疑问的目光中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衣摆。
今晚就算是第一军校被夷为平地,他也绝不相信殿下会回府安寝。
第63章
蒙骆不在,只能简单地庆祝一下,四个人直奔茉莉长街,笪氏兄妹意外地很喜欢这种小小的地方,在小馆里大快朵颐一阵就被店主认了出来,冠军来用餐说起来多吉利,全场顿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盛情难却,就和大胡子店主和顾客们拍了合照,随后对方扛出自己家乡的美酒,请在座各位同饮。
不知道是什么酒,据说是特产水果自酿的,入口一点都不辣不呛,说不出的甜香顺滑,笪从士连吨了两杯才感觉胃里热起来一点,兰瑟和女孩子们倒是都很喜欢,全当饮料喝。
随后醉了个乱七八糟。
笪从士还嫌不够劲,混着烈酒喝了一坛子,没过一会儿脸色就不对劲了,去卫生间吐了个来回又支棱了起来,笪从媛喝得满脸通红,神情倒还淡淡,艾珠没喝多少,但也神情恍惚了,兰瑟感觉自己又亢奋又晕乎,一伙人拒绝了打算免餐费的店主,把丢得东一个西一个的奖杯捡起来。
走出来,迎面冷风一吹才稍微清醒一点,但冷风也打不断少年人的兴奋热烈。
不知道是谁提出来,倒霉的机甲师队友没有参与,于是几个人长吁短叹了几声。
笪从士薅了一把被风吹乱的短发,大着舌头发出一声奇思妙想:“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他呢?”
艾珠用冰凉的手试图给自己的脸颊物理降温,小声附和道:“蒙骆现在一个人多孤单呐。”
兰瑟很想告诉他们以自己阅历,蒙骆这时候是绝不可能孤单的,但笪从士的臂弯实在太有力,一把就捞住他,两个女孩子也难得露出笑容,笑嘻嘻地推着他走。
“走了走了,关爱伤残新兵去咯。”
他们一行人浑身酒气浩浩荡荡抱着奖杯闯进蒙骆的病房时,正好撞见小情侣打啵。
蒙骆身上的外伤基本治愈了,但骨折也够他吃点苦头,此时浑身都是固定器,完全不能动弹,梅拉两手撑着床边,垂首正吻他,场面还挺唯美的。
他们一闯进来,小情侣顿时分开,又惊又羞地看过来,随即就是尴尬的沉默。
兰瑟就知道,他说什么来着?!!
领头的笪从士愣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喝了酒是怎么变成个社交牛人,居然哈哈大笑,抱着奖杯大咧咧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边,把奖杯放在蒙骆臂弯的空隙:“给,你的奖杯!”
“这位是蒙骆的未婚妻梅拉渥比茜小姐吧,久仰大名,嗝,哈哈哈你们真的,现在特别…特别出名,好多人模仿他求婚,兄弟,你真的,你是情圣吧。”
“什么叫……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什么叫语言的艺术啊,领头第一句顿时就把原本还有点不爽的蒙骆哄得通体舒泰,特别是梅拉冲他点了点头认下,顿时一种人生赢家的激爽直冲头顶,咧开嘴“哪里哪里”起来。
梅拉擦了把嘴唇,拨了把头发,表情也变得特别镇定,拉了几把椅子过来,似乎一点儿都不害羞地招呼:“兰,你们坐下吧。”
兰瑟头脑虽昏沉但好歹良知尚存,正想婉拒,笪从士和蒙骆却不知发了什么病嚷嚷起来。
“必须留念一下!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喔喔喔!留念留念!”
笪从士把奖杯放进他裹着纱布的臂弯里给他拍了个照,笑嘻嘻地说了句什么,顿时蒙骆的脸就像跟他们喝了一下午一样红。
梅拉学姐瞥了他们一眼,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
笪从士起哄大师,又给小情侣拍了一张亲亲的订婚照, 一伙人又簇拥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功臣,拍了一张集体照。
在等待笪从士抖着手传照片的时候,两个女孩前后脚出去方便,兰瑟感觉那股被寒风吹熄的酒精的势头卷土重来,让他眼前都有一点模糊了。
这到底什么酒啊?
两个女孩很快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洗手间相碰了,他总觉得笪从媛的神色更加冷凝了一些。
“发账号,发星网账号,我看看谁不发!检查一下!是兄弟就发星网!”
笪从士四处游荡发酒疯,兰瑟被他烦的没办法,快快接受文件,上传星网了。
没想到他发了一会儿疯,又慢慢靠在蒙骆床边睡着了。
顿时大家陷入尴尬的沉默。
随后兰瑟感觉稍微好点了,赶紧一边道歉一边和两个女生奋力把沉重的笪从士架了出去,塞进了笪家豪华得像个小房子的车。
笪从媛站在车门口,有点别扭地抓了抓门把手:“要不要捎你们一程?”
兰瑟相当热心地劝说艾珠坐了进去,自己却说还得买点东西。
只要多相处,关系总会有破冰的那一天的。
谁让我是队长呢?
兰瑟在茉莉长街走了一会儿,充作清醒头脑。
回去干嘛,回去难道会有萨米吗?
直到第一朵雪花飘飘悠悠,最后落在他睫毛上。
很烂俗的,路上的人们都开始惊呼。
穿白靴子毛线帽的小姑娘兴奋地直蹦哒。
帝星下雪了。
兰瑟把手揣进口袋里,呼出一口白气。
好像什么地方有一个什么说法。
初雪的时候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
不过这种民俗很多,还有什么初雪日许愿将会成真之类的。
孤寡兰瑟微微一哂。
可这一切与我并无关系,我只觉得吵闹。
如果许愿能成真的话,还要努力做什么。
专门等着新年第一秒、初雪日等等许愿得了。
走累了他就打车回学校,到达的时候地面已经铺上了一层雪白。
入口站着一个红头发的人,那头浓密的红头发上已经落了好些雪白。
他走近入口,一边掏ID卡一边给好评,没有关注显然与自己无干的事情。
随即他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
他停下脚步,怔怔望去,是一个女孩子。
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子,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安吉丽娜。
她显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望着他,张了张嘴,也没有松开手。
他愣了一会儿,把她带到一边无人处,随即轻声问道:“怎么啦?安吉丽娜。”
就好像他还是那个晚上打开门,一口答应她无理要求的温柔堂哥。
就好像中间的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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