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札提醒两人:“在孩子面前,就不要说这些吓人的事了。”
姐姐刘莹恬正捂着妹妹的耳朵,妹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夏札给她们拿了些零食,说:“那些都是假的,不用害怕。”
“我不怕。”刘莹恬摇头,“我很小就开始跟我爸一起看咒怨、午夜凶铃、死神来了、电锯惊魂……这种电影了,主要是我妹妹比较害怕,她看名侦探柯南都会哭。”
老赵听了刘莹恬报的一串剧名,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冲小姑娘抱拳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些电影我都没看完过。”
刘莹恬给妹妹戴上耳机,给她放了一首轻音乐,这才专注于眼下的作业:“其实也还好,一开始我也害怕,但我小的时候,我爸每次看恐怖片,都喜欢抓着我和我妈一起,后来我看多了习惯了就不怕了。有时候我爸害怕,还要蒙着脸,让我调低音量呢。”
老赵竖起大拇指,肃然起敬:“亲爹啊。”
刘莹恬边做题边小声说:“看多了就对这方面很好奇嘛,所以才会在网上找了天师博物馆的地址,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帮喻喻……”
老赵和刘莹恬聊得起兴。
夏札对沈衮说:“没看出来,老赵和小孩子还是很聊得来的。”
沈衮耸肩。
和他无关,他只在意夏札的事。
老赵听到夏札的话,嘿嘿直笑:“我亲戚家小孩还挺多的,别看我这样,一进孩子堆里就是孩子王。”
听到他这句话,本来和他相谈甚欢的刘莹恬拉着妹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老赵:“……”
“那个……”妹妹刘莹喻忽然摘了耳机,拽了拽夏札的衣袖,声音极小地问,“哥哥,哥哥,请问这道数学题应该怎么做?”
夏札弯下腰,看向刘莹喻作业本上的应用题。二年级的题目没什么难度,他读完题,正准备教她解题,却发现她在作业本边缘画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涂鸦。
夏札心中留意,先为她悉心讲解了那一道应用题之后,才指着那处涂鸦问:“喻喻在画什么呢?”
姐姐刘莹恬听到,凑过身去看她的作业本:“喻喻,不能这样,要是在作业本上乱写乱画,会被老师批评的。”
刘莹喻低下头:“是我在学校看到的东西……”
刘莹恬一听,立刻放下自己的作业,分辨起她画的东西来——那一团凌乱的线条,实在没头没脑,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妹妹还拽着夏札的衣不放,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安心一样,她怯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感觉是这样的……”
沈衮看了一眼,指着涂鸦边角的位置,说:“像不像一只眼睛。”
夏札仔细辨认,若有所思地点头:“是有点。”
刘莹喻盯着沈衮指的地方,手臂微微发抖,被勾起了恐惧的回忆。
夏札见状,用橡皮将那处涂鸦擦掉,弯着眉眼笑说:“先写作业吧,不要太担心。哥哥已经看出了那是什么东西了,这两天哥哥会去趟学校,帮你把坏东西找出来消灭掉。”
刘莹喻抬头,八岁大的孩子胆小脆弱,却很懂礼貌:“那……谢谢哥哥。”
“不用谢。”夏札说,“有其他不会的题,也可以问我,虽然我可能还不如你姐姐厉害。”
刘莹喻眯着眼偷笑,好像很喜欢夏札的样子。
老赵见状,感慨说:“夏天师明明比我更讨小孩子喜欢。”
沈衮瞄他一眼,理所应当道:“不然呢?”
老赵备受打击:“……”行吧,连客套都不客套了。
反正在沈衮心里,世界上没人比夏天师讨人喜欢。
两姐妹非常聪明,问的问题不多,写作业的速度很快。老赵看着她们,沈衮和夏札走到一旁,避着两个孩子讨论这次的事。
怪异的、超出常理的事,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太多的好。
两人身上看不出鬼气和妖气,肯定没有碰到鬼怪,但不排除遇到了像灵蛟这样的灵兽的可能性。
令沈衮和夏札比较在意的是,她们两姐妹能找到天博入口的原因,是因为妹妹刘莹喻身上有术法残留的痕迹——非攻击性的术法。
“看起来像隐匿一类的术法。”沈衮说,“施法者道行不高,灵气不足,施展的隐匿术法微末,只对普通人和低级天师、鬼怪有效。”
“我总觉得的……”夏札沉思道,“她这是被人保护了。”
施展隐匿术法的人,或许是知道妹妹刘莹喻最近遇到了怪事,所以才对她施了术法,只是水平不到家,所以刘莹喻仍旧遇到了“黑暗中窥视的东西”。
夏札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实验小学的地址:“不如今晚先去学校看看,白天调查的话比较麻烦,还要找理由才能进入校内。”
沈衮说:“理由可以让老赵找。”
夏札恍然:“确实,他之前在配合这个学校的项目,我们或许可以扮成他的同事一起进入校园。”
沈衮去拿了几个符箓,递给夏札。
夏札接过符箓,发现是静心符和平安符。
沈衮:“总之,在她们察觉不到的时候,把事情解决吧。”
夏札轻笑:“值得依靠的成年人。”
虽然沈衮看起来不近人情,却会根据他人的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判断。
夏札和沈衮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妹妹刘莹喻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家庭作业,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她留着到脖子的丸子头,头发遮住了脸蛋,眼睛弯弯的,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
刘莹恬看着她的睡颜,小声说:“喻喻好久没有睡得这么甜了。”
夏札心道,应该是天博内常常燃着香烛的缘故,那些都有静心的作用。
他把符箓用红绳穿起来,一根绳子上各穿了一个静心符和一个平安符,然后将其放在了刘莹恬的面前:“这是另一个大哥哥画的符箓,有静心和保平安的作用。最近这几天,你和妹妹各自随身戴一串,她晚在家也会睡得很甜。”
刘莹恬跟夏札和沈衮说了谢谢,才把符箓接过来,帮妹妹戴在脖子上。
“那个……”刘莹恬问,“哥哥,请问我需要支付多少钱?”
“你父母来和你自己来,委托费肯定不一样。”夏札指了指沈衮,“不过具体数额要问这位大哥哥,因为他是这里的老板。”
沈衮:“跟什么人要什么价,你先说你能出多少。别担心,我从不坑骗小孩子。”
一旁的老赵:“……”这话怎么听着就有一股奸商味儿。
刘莹恬信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可爱的存钱罐:“这是我这些年攒的压岁钱,数额比较大的都被妈妈拿走了,所以我没有太多钱。这里面的钱,我昨晚数了数,一共两千四百五十一块钱,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跟爸爸妈妈要!”
说着,她就要把钱倒出来。
“不用倒了。”沈衮伸手:“把存钱罐一块儿给我。”
刘莹恬:“好吧……”便把存钱罐递给了他。
沈衮晃了晃存钱罐,听了个响后,把钱都倒在了桌子上。随后,他从钱堆里抽走四百块装进存钱罐中,把存钱罐收了起来,说:“行了,剩下的你拿走吧,存钱罐归我了。”
刘莹恬:“……!”
夏札笑看沈衮的一系列操作,朝他眨了眨圆润的双眸,声音清甜温软,玩笑道:“哥哥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沈衮:“……”
老赵本来也想夸几句,可当他看向沈衮的时候,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串问号:“卧槽卧槽?!兄弟你脸红什么!卧槽难道要世界末日了吗!大佬求你别吓我!”
沈衮一手抱着存钱罐,一手捂住泛红的脸,心里如狂风骤雨席卷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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