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廉转头,正好对上段泽欣羡而崇拜的眼神。
许廉眨眨眼,觉得后者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驾驶着飞行器上前,不过短短几秒钟,段泽就恢复如常,臭着一张脸,像是除了他哥,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放在眼里。
前后两层隔音玻璃,他们只能看见彼此,说不了话。
许廉比划了两下,看着段泽差点儿跳上窗台。
段泽无比激动,担心自己会错意,于是扯着嗓门喊:“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吗?!”
十分钟后,段泽坐在许廉旁边的副驾驶上,飞行器载着他们冲破星云,时空仿佛被放大数倍,宇宙的波澜壮阔顿时映入眼帘。
“你的房间十分钟一次检查。”许廉抬手看了眼智脑,“你还有八分四十秒的时间,远的去不了,近的想去哪儿?”
“那儿!”段泽到底小孩子,这些天早让憋坏了,现在许廉带他出来,一时脱离了“兄控”的身份,兴冲冲叫喊着。
许廉朝着那片深蓝色的星空冲去,段泽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记录仪,一时间“咔咔”声不断。
第九章 目的不纯
段泽堪堪赶在扫描检查的前三秒回到房间,玩得就是心跳。
他刚放完风心情很好,在床边坐下,开始摆弄自己的记录仪,小白眼狼安稳下来就摆谱,不想给许廉好脸色,“你别以为带我出去玩一趟我就会允许你靠进我哥!”
“没那么想过。”许廉不跟小孩子计较,正打算关门,眼角余光却瞥见躺在地上的彩色糖果纸,顿时不忍:“糖纸你还要吗?”
段泽抬头看来:“什么?”
许廉指了指:“糖纸,你如果不要可以给我吗?”
换成平时段泽肯定不会答应,他从小就这个脾气,不愿意给的扔了都行,更别说许廉对他哥“虎视眈眈”,这简直犯他大忌!但刚欠了人情,不还心里膈应,于是段泽语气生硬:“拿去吧。”
许廉嘴角勾起,进入房间后将散落的糖纸全部捡起来,叠在一起揣进兜里,最后关上门离开。
“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段泽从枕头下面掏出一颗糖,剥掉糖纸塞嘴里,边吃边吐槽。
但最后那张糖纸他没扔掉,而是板着脸放在桌上,想着下次许廉要了拿走就是,权当报酬。
糖纸四四方方,许廉一张没浪费,全部叠成了星星,然后放在一个玻璃罐中,带回了家。
但是没安稳两日,许廉就被赵禄山叫到了办公室。
赵禄山不知怎么的翻起了监控,按理来说不是特殊时期,不会例行检查,正常人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但他就是看了,监控中飞行器从星云驶出,副驾驶座上坐着的赫然就是段泽。
照片被赵禄山“砰”地拍在桌上,中年男人瞧着满脸怒容,实则眼神粘腻,紧盯着许廉下颚到脖颈的一段。
许廉刚训练完,身上一层汗,看到照片他也不申辩,毕竟铁证如山,“是我违反规定,任何处罚我都接受。”
许廉不担心段泽的安危,很简单,赵禄山不敢,他敢动段泽一下,段筹事后定将他抽筋扒皮。
至于自己,无所谓,许廉被赵禄山针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但他不想出头,只想这么得过且过地活着,守好自己的秘密。
而赵禄山的暗示许廉有些看懂了,他觉得恶心,赵禄山如果真的敢做什么,他不介意将人按死扔进太空。
许廉骨子里,有种不输于异种的残暴。
“你看看你。”见许廉这样,赵禄山反而缓和下来,他笑了笑,摆摆手:“我们共事这么久了,我是那种动不动就给你找麻烦的吗?许廉呐。”赵禄山声音低低的,“其实人有的时候不用那么犟,稍微服个软,撒个娇,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你看看道格,跟你一起进来的,升职多快呐。”
许廉微微蹙眉,他记得道格是赵禄山的情人。
“是我违反规定在前,您按照规矩处罚。”许廉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淡淡说道。
赵禄山脸上的笑意倏然褪去,嗓音森冷:“行,我看你骨头能有多硬!”
***
从受刑室出来,许廉扶着墙壁深深喘气,他能清楚感觉到刚被击打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生长,又疼又磨人,他看了眼站在走廊尽头,正在调情聊骚的道格跟赵禄山,稳住身形,从他们身边走过。
道格原本还想为难许廉两下,但青年的神色过于平静骇人,好像谁敢在此时碰他一下就敢拧断对方的手,道格跟赵禄山都是色厉内荏的货色,一时间咽了咽口水,没敢动。
正如许廉所说,赵禄山根本不敢把段泽离开房间的事情上报,权贵们走后门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也就是段筹不行这些,否则吩咐两句,赵禄山得亲自开着飞行器带段泽出去玩,所以他只能找找许廉的麻烦。
段筹跟苏越燃从包间出来,门缝掩住前一秒,露出里面的妖魔鬼怪,一堆人玩得兴起,男男女女被本能支配着,已经到了没眼看的地步。
段筹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神色不明。这就是民众赖以仰仗的内阁,虽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但也积弊颇深。
“中将。”一张笑容油腻的老脸映入眼帘。
赵禄山喝得不少,拿烟的手有些抖,他掏出一包平时舍不得抽的,点头哈腰地递给段筹,但段筹没接,只是淡淡说:“我不抽。”
赵禄山虽然尴尬,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能跟段筹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多,今日这聚会如果不是因为临时少了一个人,怎么都轮不到他,对此赵禄山觉得是天赐良机,只想着怎么在段筹面前表现。
“中将可能不认识我。”赵禄山自我介绍:“我隶属于亲卫军第五军第十八连,我叫赵禄山。”
段筹的眉峰轻轻一挑,许廉的上司?
“令弟身体不适,但我看他实在闷得慌,几日前就带他出去玩了玩,希望下次医生检查的时候,别出任何问题,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赵禄山说得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在朝段筹示好,意思是“你看我对你弟弟多好”,他抢许廉的功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更是抢得心安理得,不觉得许廉会大胆到跟段筹澄清。
许廉的确不会,但就在昨日,段泽跟段筹通了电话,还是扭扭捏捏地将这件事情说了。
“哥,中午应该是许廉给我送饭,但他没来,我问了那个科林,他没明说,但偷偷叮嘱我以后别出去玩,你说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把许廉撤职了?”
撤职不至于,底下的人不敢拿这件事做文章,但此刻看着赵禄山,看着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股火气窜上段筹的心肺。
段筹轻笑一声,就在赵禄山以为拍马屁拍对的时候,脸颊被人不轻不重几巴掌。
段筹一边打一边冷声说:“你好大的胆子啊,上面明令禁止我弟弟出行,你还敢带着他,一旦出了事就是我的麻烦,怎么,故意的?”
赵禄山被打得脸颊生疼,没想到这个时候段筹在意的竟然是名声,但也合情合理,顿时心里发毛,张嘴就来,“您误会了中将,我是担心您知道真相大发雷霆……”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许廉这孩子上进,我知道您不喜欢他,我担心这事有人抢先捅给您,就没敢说实话,许廉身上已经背了两个处罚,我有些不忍心。”
这狗东西变换说辞比翻书都快,苏越燃冷冷看着。
“当然!这事是许廉做得不对。”赵禄山继续:“我已经处罚过了。”
苏越燃闻言瞬间酒醒了。
段筹一顿,显得有些好奇:“你罚他了?”
“对!”见段筹来了兴致,赵禄山邀功似的,“中级能量攻击四十下。”
话音刚落,赵禄山小腹剧痛,整个人猛地飞出去,“砰!”一下砸在墙上。
适逢一个议员推门出来,看到赵禄山差点儿变身壁纸的惨样,再一扭头,发现神色冷峻到丝毫不近人情的段筹,跟一尊煞神似的,当即大脑死机。
上一篇:风流债
下一篇:我在无限劳改当模犯[无限]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