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疼爱。任祺安兀自在心里揣摩这几个字,看来是让人家疼了,才叫做爱。
“我不介意和山鬼亲自谈谈。”
“这…家主远在亚联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或许可以和他通个电话。”任祺安索性直接坐到了一旁的长廊下,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韩森看上去有些为难,但又拿任祺安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机,走到了稍远的地方拨通电话。
他在通电话时,任祺安还不忘逗一逗那边的小樱花,朝他伸长手臂,示意他来自己身边。
他愣了一下,随即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紧攥着衣角一瘸一拐走过来,怯生生的。
“先生…”他在任祺安身前站停,身形纤长,但太过瘦削。他白衬衫的扣子散了几个,动作间露出胸膛的密布的红褐色吻痕和锁骨上的齿印。
任祺安下意识伸手,替他把衣服扣严实了,又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揉捏着上面的勒痕:“他倒是忍心弄疼你。”
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一个山鬼手下突然像被唾沫呛到似的,干咳了好几声,捂着嘴咳得面色涨红。
任祺安没在意,仍望着凌子夜,他微抿着唇不说话,只有轻颤的眼睫下眸中水雾盈盈若泪。
“放心,我会带你走。”任祺安说,“我那里更适合你。”
他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随即又很快黯淡下去:“任先生的花园有很多花吧…”
任祺安没想到他会这么答,略微怔了一下,心想他也不过是山鬼的一个玩物,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开始关心起别的了。
“我的花园只有一种花。”任祺安也不打算骗他,如实道。
凌子夜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但你不一样。”任祺安又说。
闻言,凌子夜有些局促地垂眸,脸颊却掠起了淡淡的粉,落樱一般娇俏动人。
这几乎要飘起粉红色泡泡的暧昧氛围很快被韩森打破,他挂了电话径直走过来,严肃道:“实在抱歉,任先生,家主说了,不是出价多少的问题,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忍割爱。”
任祺安心下不悦,但也能理解,换做是自己,得了这么个美人,定然也不愿轻易放走。
“那如果我也是不论如何都要带走他呢。”任祺安冷了声,无形的压迫感在静默中弥散。
“别让我难做,任先生。”
任祺安也知道自己为难韩森并没有意义,便说:“你再拨个电话过去,我亲自和他谈。”
韩森犹豫片刻,还是乖乖拨了电话,但很快就被挂断了。
“继续打。”任祺安说。
韩森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每一个都在刚刚接通时就被立刻掐断了,最后那边索性直接关了机。
韩森有些无措地看着任祺安,任祺安略一思忖,自己也不可能就在这儿干等着山鬼回来,便只能妥协:“等山鬼回来,我会再过来找他谈的。”
韩森干笑两声:“也好。”
任祺安站起身,凌子夜仍颤着眼睫巴望他,仿佛被他遗弃一般,让任祺安心生愧疚,甚至萌生了直接抢人的念头。
幸而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虎宿和鬼冢两家只能说是旗鼓相当,并不占优势,更何况这儿还是人家的主场,别说强抢不合情也不合理,他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任祺安用手指背碰碰他的脸颊,抚慰一般:“等我来接你。”
他似乎想说什么,韩森却恶狠狠喝他:“还不回你的房间待着?!!”
他缩缩脖子,很快被几个手下拖了下去,而任祺安也因为这一茬没了兴致,连晚餐都没吃就离开了鬼冢大宅,甚至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才能拿住山鬼的把柄,让他心甘情愿把人送到自己手上来了。
韩森目送任祺安的飞行机甲飞远之后便立马转头进了家宅,而凌子夜也正披着纯白的裘皮赤脚走下台阶来。
与刚刚那个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小樱花判若两人,此刻的凌子夜微扬着下颌从容优雅,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笑,既是欣喜,也是得意忘形。
作者有话说:
因为每一章章节名都是歌词,所以作话会写歌名、歌手和作词人~
这章是陈奕迅《月球上的人》
作词:林若宁
第2章 流水很清楚 惜花这个责任
“家主。”韩森微微躬身。
凌子夜窝进了沙发里,看着自己的手,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大厅里站着的几个手下也都跟着哄笑。
这是任祺安第一次触碰他,第一次与他交谈,也是第一次眼里有他,他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品味揣度,还想得到更多。
旁边的一个手下开口:“家主,下次他再来的时候别让我在旁边呆着了,差点没憋住…”
“没点儿出息。”凌子夜冷哼一声,端过韩森递来的酒杯,轻啜一口。
“这么些年过去,任祺安真是变了许多。”
“再怎么说也是公会话事人了,自然要比以前不同。”韩森说,又拿了条薄毯盖到了凌子夜光裸的腿上。
“那也不妨碍他好骗。”
“可是家主,既然他这么想带您走,为什么今天不直接跟他走?”
“你懂什么,当然是要借此让他用足够高昂的条件来交换,一举两得。”
“家主想从他手上要什么?”
“我倒没想这么多,除了他,我什么都不想要。”凌子夜说。
“那为什么…?”
韩森替他答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被珍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吗。”
“如果真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岂不是显得我廉价。”凌子夜说,“这都不懂,难怪一个个半大不小了还都是孤家寡人。”
“可是家主到底喜欢他什么啊?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可他根本就不认识您,更不知道您还…”
凌子夜沉吟片刻,道:“——我不需要他认识我,我只是需要他。”
韩森看了凌子夜一眼,与他短暂地对视,他扯扯唇角,笑得有些发涩。
凌子夜只是想要能与任祺安面对面说话,而不是通过监控录像远远看着他;想要能亲身触碰他,而不是抱着沾染了他白檀信息素的衣物独自度过发情期;想要得到他的爱,而不是躲在暗处看着他与别人胶漆相投。
他只是想要任祺安。
听闻任祺安有过的omega,每一个都是纯良无害的小白花型,显然,那与他毫无关系。
但他可以为了任祺安自降身段,演一出弱质纤纤。
“总之接下来,就是要让他能开出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听说山鬼有一个心爱的手下前些天因为腺体受损躺在医院醒不过来,那是个僧帽水母新人类,如果咱们可以找到一个僧帽水母的腺体的话…”
任祺安的手下林昱去打听了一圈,终于向任祺安提了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建议。
山鬼自然是不缺钱的,用钱去谈成功率不高,要谈,就要用他想要、但用钱买不到的筹码去谈。
“僧帽水母的腺体…”任祺安摩挲着下巴,现在腺体交易管制严格,如果正规的医院和黑市都找不到,就只能到研究院的腺体库去找了。
派人去找腺体的时候,任祺安还给山鬼那边去了一个电话,但山鬼表示腺体是腺体,人是人,就算他真找到了腺体,也不代表就能把人给他。
任祺安心想也是,区区一个腺体,和那树小樱花的价值必然并不对等。
“任先生那么喜欢你,你该和他问个好才是。”山鬼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还把电话给了凌子夜,任祺安在电话里听见他的啜泣,他哽咽着半天都说不出话,那边便突然传来利落的抽打声和破碎的哭喊。
“对、对不起…啊——不要…”
任祺安无意识握紧了手机,但没挂电话,还顺手按了录音。
他哭叫求饶的声音都格外好听,尽管这个关注点不太合适,但任祺安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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