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确实。不过我玩你是名正言顺,不需要借口。”
时渊被他的不要脸和没素质惊呆了,然后被摁着亲了个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压到床上去了。
他被揪着尾巴狠狠玩了一通。
第二天醒来,屋外风车一圈圈转着,切割了灿烂阳光,明明灭灭的。
时渊打了个呵欠,蹭了蹭身边的陆听寒,翻过身,床头时针指向了9点。
他愣了几秒,问陆听寒:“你怎么还没出门?”
平时陆听寒总是离开得很早。
陆听寒说:“今天不做其他事情,就陪你。”阳光落在床上,一片摇曳的亮金色,他继续讲,“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躺到下午都行。”
于是,他们继续待在床上。
陆听寒靠着床头坐,拿了时渊的《等待戈多》在看。而时渊抱着陆听寒,又眯了一会儿,抬头问:“陆听寒,我想问你一件事。”
陆听寒:“什么?”
时渊说:“我听有些人猜你是和苏上将决裂了,逼着他让位的。这是真的吗?”
陆听寒回答:“是啊。”
时渊很高兴:“我就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他睁大了眼睛。
陆听寒翻过了一页书:“是我逼他的。”
时渊懵了:“为什么呢?”
他还记得在陆听寒手机备注里,全是真名,唯有“苏老师”和“长尾巴呼噜怪”是特例。每次陆听寒和苏恩齐讲话时,神情也是温和的、带着敬意的。
时渊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也看得出,他们两人肯定有很多的故事。战火纷飞,这对师生曾是一段脍炙人口的传奇。
“你想听吗?”陆听寒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时渊:“当然啦。”
他想知道陆听寒的一切。
陆听寒从最开始说起。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天资聪颖的少年遇见了经验老道的上将。少年争强好胜,学指挥学战略,眼中似有火焰燃烧,而上将颇为赏识他,倾囊相授。
再之后少年当了深渊监视者,老上将又气又急,还是向联盟做了担保,让他有资格继续指挥。就这样少年长大了,也当了上将,与老师一齐指挥。
陆听寒说了蒋华池的事情,说他走私军用抑制剂,谋杀军需官,苏恩齐包庇了他。多年后蒋华池旧习难改,而这一次,他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陆听寒谈起苏良,说苏家父子的关系不好,苏恩齐是个严苛到不近人情的父亲,早早让苏良去了前线,他从苏恩齐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们俩形同陌路。
时渊说:“我感觉,苏上将不太会处理关系。”
“准确来说,是不太会处理家庭关系。”陆听寒说,“和他亲近的都是战友。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只能别扭地爱人,到死都说不出一句我爱你。”
“陆准上校也是这样么?”
“嗯,他也是的。”
陆听寒又说苏恩齐心软了,时常做不出理性的判断,指挥屡屡失利。而联盟已经不能再输了。
他说苏恩齐倔强且骄傲,人越老就是会越固执的,他看不到自己的失败,也就不可能罢权让位,那么想从他手中拿走权力,方法只有一种了。
时渊从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他想起,他见过几次陆听寒和其他军官密谋,想来正是陆听寒为这一天做准备。他耐心地丰满了自己的羽翼,而实力是他最好的筹码。
时渊和陆听寒说:“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你在做这些事情。”
“你也不用知道。”陆听寒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是我需要操心的。”
时渊:“那我知道这些是不是不太好呀?不是该保密的么?”
“没关系。”陆听寒说,“你说出去也没证据。”
时渊觉得特别有道理,没人会相信他的,就像之前他辩解说陆听寒不是他男朋友,也没人相信。
他又听陆听寒说:“而且,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时渊看向陆听寒,陆听寒眼中落着跳跃的阳光,“只想和你说。”
“那我肯定会保密的,谁也不告诉。”时渊甩了甩尾巴尖,“不过,我就说你不是那种人——我听别人猜,你是想要独/裁啥啥啥的。他们都不懂你是个很好的人呀。”
陆听寒:“不论怎么样,我做的事情肯定是有争议的。从道德来说,苏恩齐有恩于我,而且从未对不起我,我这一举甚至称得上欺师灭祖;从更实际的角度来说,我是既得利益者,以不正当手段拿到了所有兵权。军队内部封锁了消息,但总有一天,真相会浮上水面。”
时渊不禁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后人会评判我的功过。”陆听寒说,“所有的决策,不到最后一刻都是不知道对错的,或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等到未来,以更宏观的角度去审视历史,也许才有公正的审判。而我的职责,就是确保还有能评判我们的后人。”
“好吧。”时渊发了一会呆,努力消化陆听寒说的话,最后亲了陆听寒一口,“反正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这一亲就亲出事了。
5分钟后,好人陆听寒抓着他的恶魔角,再次演绎了什么叫没素质。
陆听寒在白天很收敛了,只小小地玩了时渊一轮。但这不妨碍时渊裹好被子,向他抗议:“你现在不是好人了!”
为了弥补日渐崩塌的形象,陆上将中午带时渊去吃了一顿好的。
时渊吃牛肉卷饼吃得兴高采烈,那牛肉很嫩,带着黑椒的香气,叫人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陆听寒比他吃得快,边等边看时渊。等时渊咽下了最后一块,陆听寒说:“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里呢?”时渊问。
“北城区。”
时渊的尾巴弯出问号,他记得,北城区早就废弃了。
可是他太喜欢他的人类了,答应道:“好啊。那里有很多垃圾,应该是你喜欢的地方。”
陆听寒:“……”
两人上车。
黑车开向波光粼粼的金淮河,越过了几道关卡,开过了大桥去到北城区。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和废墟,偶尔有几栋勉强立着的宅邸,和残破的能源塔、孤单的风车。特殊感染生物“热飓风”摧毁了这里的一切。
车子没往北城区中心区,反而朝着边缘开过了几条长街,直到它被碎石彻底堵住了。
“下车吧。”陆听寒说,“不远了,我们走过去。”
时渊下车跟着陆听寒。废墟并不高,稍微费点劲就能翻过去——陆听寒在前头走,几步就上了陡峭的高地,然后把时渊整只提上来。
他们越过了几个碎石堆,拐过了三个街口,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招牌:【风阳游乐园】
门口检票处有栅栏,挂满了藤蔓。
时渊问:“我们要买票吗?”
“我去弄两张。”陆听寒说,“要做有素质的市民。”
陆听寒的素质有提高的趋势,时渊很高兴。
直到他看见陆听寒去到售票亭前,拿出手/枪,用枪托敲碎玻璃,伸手从台面拿了一沓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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