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抓着软帕边缘探出一双水亮杏眼,润湿墨发贴于颊边,衬得面容瓷白,“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呀。”
“去睡觉。”
沐浴后穿的宽袍轻薄,南一走动间,隐约透出腰间至臀的清瘦曲线,还有两个,最令人喜欢、最爱不释手的性感腰窝。
君渊盯着那点弧度,喉间滑动,眼眸微微暗了。
南一以迅雷之势快速上床,裹紧云被。待君渊走近时,差点连一个脑袋也看不见了。
“困了吗。”
南一不敢接话,有些不确定君渊跟来的意思。
他……
该不会要在这里睡吧?
南一暗自攥紧被角,惶恐无措,眼看着君渊俯身靠近,距离只在咫尺,不由脱口而出道:“你做什么?”
君渊稍顿,修长骨指虚虚勾住南一湿漉漉的额发,说:“发还未擦干。”
音落,他手掌轻抚而过,湿漉漉的发丝顿时就变得干爽柔软。
南一心下松懈,不由软了僵背,这才惊觉方才紧张的模样太过明显。转瞬,果然听见君渊问:“你刚刚以为我要做什么。”
“没有啊……”
君渊未退,手掌顺着南一的耳尖缓慢滑移,轻轻摩挲侧脸,那幽暗眼神看的南一越发局促,两人都没说话,周围空气涌起一层暧昧缱绻的热度。
君渊突然道:“想要了吗?”
“……”南一瞳孔微睁。
“夜深了。”君渊语气轻,手下却用力,将那白皙如瓷的侧颈磨出了红印,“你近日身体不适,不宜太累,改日再陪你。”
南一好半天没出声,待回神,才磕磕绊绊道:“我?你说……我?”
君渊平静道:“最近忙于祭祀典礼,有些冷落你,若想要,可以直接坦言,不必忍着。”
若想要?
谁想要?
南一羞得眼尾泛红,“我没有!”
他分明什么都没想,甚至恨不得君渊快些走,哪里表现出想要了?难道在君渊眼里,他就是这种人?
虽然南一以前确实有些黏人……但君渊是怎么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截然不同的反差!
君渊神情淡淡,面对南一的解释也不知信没信,只道:“睡吧,我回佛恶殿议事。”
南一索性将熟透的脸埋入云被,阖上眸,假意困倦,懒得理人了。
起身间,君渊微微俯身,吻了吻他眉心,南一强忍着没躲,这些亲密举动,他以前很是喜欢,现在却只感觉难受。
云被里闷得发汗,南一呼吸有些困难,不由微松手,伸出雪白小臂透凉。耳边却突然听到君渊暗沉的嗓音:“南南。你身上怎么回事。”
冰凉掌心探在南一的额间,他这才睁开眼。只见白皙肌肤竟生出一片细密红晕,从肩颈一直蔓延到手臂,看不见之处还不知有多少,大片大片薄红,犹如盛放雪地的梅。
“有些痒……”
南一刚想伸手去碰,便被君渊按进怀里,男人一向淡漠的神情迅速冷了下来,说:“别动。”
语气霸道又凶。
南一难耐的卷了卷手指,终究没敢再乱动。君渊抱着他,快步行至外殿,道:“传离希。”
……
夜色深重,一梦多秋却灯火如昼。离希刚踏入殿就察觉到一股低沉的气压,忙道:“尊上,属下会一些浅显医术,不如先让属下看一眼小主子的情况。”
短短半刻钟,南一便发起高烧。他埋在君渊怀内,热汗淋漓,浑身滚烫,漂亮的眉眼也紧紧蹙着。
离希硬生生顶着自家主子那冷冽的视线,瞧了半响,犹豫道:“小主子的症状……像是过敏了。”
君渊沉眸,“过敏?”
“可能是误食引起的急性过敏。”离希的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问:“小主子今日吃了些什么?”
满殿宮侍匍匐跪地,淼淼满头细汗,连忙将膳食报出,离希听了一遍,道:“都是小主子常用的膳食,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君渊耐心一向有限,此刻还能耐着性,皆因为怀里的人是南一。
“伺候主子失职,自去水牢领罚。”
一众宮侍软了手脚,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却谁也不敢出声求饶。
南一烧得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冷硬触感贴着侧脸,凉丝丝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蹭了蹭。
君渊垂眸,手下动作更轻,颇有些哄意。
淼淼正轻声抽泣,身旁的绾绾突然道:“小主子……晚膳后还喝了一碗汤药。”
离希蹙眉,“是什么汤药?”
绾绾想了想说:“百医修午后给小主子看诊,开的药方。”
君渊沉眸看向离希,她连忙提醒道:“此人名叫百越,是鬼王殿下给您献的医修。”
须臾,百越急匆匆提着药箱赶来,发也未竖,刚入殿,便见跪了满地的人,微微怔住。
“你就是百越?”冷漠至极的一道男音传来,百越下意识抬头,第一次看清了这位传说中三界八荒、人人畏惧的冥界之主。
好英俊的男人——
极度冷淡又锋利的骨相,眉眼淡薄,傲雪凌霜,冷寂眼神更像一支凌厉羽箭,逼得人不敢与之直视。
百越一时之间,竟连参礼也忘了。
直到君渊说:“上前。”
百越俯身,半跪在君渊脚下,刚欲伸手搭脉,恰巧此刻南一难受喃呢,原本冷漠的男人突然抬臂,让南一躺得更舒服了些,一只手运转灵力降温,一只手又轻缓拍了拍后背,哄道:“南南乖。”
百越垂眸看着,不由想到,如此果断杀伐的魔尊,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禀尊上,小主子是过敏之症。”
“过敏与你的汤药有关?”君渊语气平静,却犹如凶猛兽类般极具侵略性,暗藏怒意。
其实来之前,百越心里已隐约有了答案,但迟迟不敢确定,“有关……”
君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和凤诩,确实嫌命长了。”
“尊上息怒。”百越退后几步,俯跪道:“我只是给小主子开了一些滋补的药物,对普通人绝无危害。但小主子身弱,经不起药物滋补,不甚过敏,实属意外。”
“如何解决?”
“过敏是急症,我给小主子开两幅凉血药,很快便好。”
静默半响,君渊语气冰冷道:“若再有差错,今晚便拿你去喂狼。”
黑汁汤药很快熬好,君渊半抱着南一,不愿别人碰,亲自喂药,殿内一时只余瓷勺碰碗的声音。
凉血药效显著,过敏症状很快渐渐褪散,众人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百越跪在殿中央,视线余光是君渊的玄袍,那暗金布料之上还叠着一层雪白薄衫,是南一坐于君渊腿间,垂落的。
百越盯着那一点雪白,目光未动。
待南一喝完药,精神总算好些,揉着眼道:“哥哥……药好苦,我不想喝了。”
离希连忙端来一盘蜜饯,君渊挑了一个,抵入他泛苦的唇齿间。
“感觉如何?”
南一抱住君渊的臂弯,小声说:“不难受了,就是困。”
君渊冷了一晚上的脸色总算缓和,起身间,抱着南一朝内殿走去。
今夜总算有惊无险。
百越略微放松,谁知,君渊的脚步经他身侧时,倏而一顿,道:“罚跪一夜。”
正见那宽阔臂膀探出一张泛红小脸,方才喊困的人神色清明,对视间,南一弯了弯漂亮精致的眉眼。
——狡黠神态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恶劣!
南一就是故意的。
百越终于确定了。
但不惜任性到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也要作弄他,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君渊:老婆,你想要就说。
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男的好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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