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低磁性感的音调,好似贴在耳侧轻话,引得一阵酥痒:“现在没有人了。”
南一忽而觉得有些凉,又觉得自己像任人宰割的鱼,竟久违如以前一般生出些许委屈:“你不是不理我吗。”
“没有。”
这种时候,君渊的耐心简直超乎寻常,忍太辛苦,此刻宁愿慢慢磨,因为现在不管听到什么,凶兽已经出笼,不可能再乖乖回去。
所以只能哄。
一点一点的哄。
“你太坏了……你分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这样对我。”葳蕤灯火悄悄映在南一泛红的眼尾,他又开始哭,微咬下唇,模样可怜又可爱,明明意识模糊,却还记得不可以,不能够。
甚至还有心思指责道:“你这一段时间对我也好凶。”
小狐狸哭的太委屈了。
饶是君渊,百炼刚也化为了绕指柔,俯身亲去莹润泪珠,说:“哥哥错了。”
冥界至尊,生杀予夺,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从来不低头、不认错,但他不介意在这时候哄哄人。
但南一惯常寸进尺,抬臂挡面,想转移注意力,却还是被惹羞,“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委屈话语好似故意。
触碰到凶兽的逆鳞、踩着男人骄傲的底线,仿佛就是为了惹火君渊,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怒,只沉眸,愈发凶:“那你想要理谁?”
侵占欲与占有欲就像强压在冰层之下的岩浆。因为怕,因为忍,因为顾及小狐狸生病还未好全,君渊并非不发作,消了气,只是以前耐心等待,现在刚刚好。
“你想理谁?”他又问了一次,轻易化解力道如同和风细雨,干脆将沾着泪意的脸颊掰过……凶兽被咬疼了,却还不愿松口。
“你是我的。”君渊勾了唇,吐字与体温截然不同的冰冷:“现在,打消你心里的念头,敢提别人试一试?”
南一知道了,以前那些都算轻巧,唯独、唯独此刻是真正怒与念的抵死纠缠。
不行了。
不可以。
他跟不上。
反正把话咽了下去,不敢说,南一忍着,所有声音都拿来哭了,细碎呜咽,偶尔抽泣着一声难抑的音。
重生之后,南一时刻提醒,时刻谨记,却仍旧在此刻、在这温暖又霸道的熟悉气息里寻回了些三百年间依偎的错觉。
可惜物是人非,终究只是错觉。
太过了解。
君渊几乎没费什么力。
夜风吹过廊角宫铃,叮噹脆响,七焚斋灯火整夜不熄,南一全身浸汗,就像陷入了一朵裹满绵软雨珠的热云,随着灼热温度起伏,七零八碎,破破烂烂。
——
翌日。
窗外已是黄昏光景。
南一睁眼,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透过朦胧帐帷,傅山炉正袅袅生烟,轻易覆盖了殿内残余的腥气。
君渊真的恐怖,还有精力抱他回佛恶殿。
南一撑身而起,忽而动作微僵,全身毫无预兆的泛起一阵快被撞散架般疼痛,引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离希闻声赶来,推开殿门道:“小主子?您终于睡醒了。”
“别进来!”南一蹙眉道。
离希的脚步一顿,硬生生停在帐帷后方,担忧道:“怎么了?”
南一未回答,先垂眸,瞧了瞧。
折腾实在太狠,全身无一完好,本就白皙肤色,乍眼看去,青紫痕迹竟不像情痕,更像噬咬……可怖又霸道。
离希未听闻南一吩咐,担忧道:“小主子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给你传百医修看看?”
“不用。”
哭了一整晚,眼眸尚有些红肿,声音也因为受不住哑了:“想喝水。”
离希连忙透过帐帷递去茶盏。
南一饮完茶,又缓了一小会,方觉全身的郁躁感消散些,问:“现在几时了?”
“快到晚膳时辰。”离希笑道:“尊上说您昨晚劳累……需得好好休息,特意吩咐不准旁人吵闹。”
“……”
“小主子睡了一天,想必也饿了,不如用完晚膳再休息?”
南一淡声道:“我想沐浴。”
“那属下即刻安排宫侍去准备。”离希声音透着掩不住的喜悦:“小主子可算跟尊上和好了,尊上今晨离开时,还下令把您的禁足解了。”
南一恩了声,又问:“那小卫呢?”
“暂时还没有。”离希分析道:“不过既然尊上消气了,想必也快了。”
南一勾唇,幸好君渊提醒了他,若真在那种时候提出这件事,这气能不能消还不一定……
待在软塌靠了小会,恢复力气,南一开始艰难穿衣,准备前去沐浴。
赤脚踏入地面,他忽而怔住。
先前除了身体有些疼……南一并未察觉,他的灵海、神识、连同呼吸吐纳之间突然生出一股轻盈之感,简直与以往截然不同。
震惊之下,南一运气打坐,探入灵海后竟发现修为进步突破桎梏、一日千里!
以往修炼,他虽然天赋异禀,但由于缺乏指导,大多时候只能自行摸索,误打误撞,再加上入门太晚,艰辛又缓慢。
没想到如今。
……
南一忽然想起傅雨的话。
体内那股奇怪力量,其实正是双修奇效,他重生后一直不愿与君渊亲近,所以未曾发现、利用这一点。
昨日阴差阳错,居然让他另辟蹊径!
作者有话说:
君渊:我老婆爱我。
南一:工具人罢了。
第33章 开光化形期 开光之境,意在融合。
南一近日又有些不对劲。
忽然变得特别热情, 甚至比以前更为黏人,常常缠绵,不停索要。仿佛前段时间那浑身反骨、冷漠带尖刺的南一是惊鸿错觉, 从未出现。
反倒让君渊受宠若惊、难以把持。
原本就太久没碰,一碰之下犹如烈火燎原,偏偏小狐狸说话也像含着勾子, 一会见不到人便要闹, 软软撒娇:“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彼时,君渊刚到七焚斋就被缠住了。
他顺势将人扣稳,一手执轴卷, 一手环住那截纤腰,坐在桌案前说:“乖一点, 今日事繁。”
南一知道君渊这段时间被他「耽搁」的无暇正事, 各族事务堆积如山,却仍旧不慌不忙的点火。
君渊神态平静, 专注批阅, 只愈发过份时才捉住南一的手腕亲了亲,沉声道:“不许乱动。”
语气严肃认真。
若不是南一被男人抵的难受大概真会相信。
“无聊嘛……而且被你这样抱着姿势怪悬的。”南一挑眉道:“明明是你要我每日在七焚斋等, 你既然不理人, 我走好了。”
他念念叨叨的说了一通, 换作旁人敢在暴君处理政务时烦扰,早被天魔兵拉出去砍了。君渊却好脾气的调换坐姿, 让小狐狸枕着胸口, 轻声问:“这样还难受吗。”
南一没了趣儿,索性用指尖摩挲着君服领口的金甲玩, 小声道:“哥哥还要忙多久?”
“若你不捣乱, 便很快。”
南一听话的抽回手, 寻了舒服姿势乖乖靠着。
不过一小会,小狐狸又困到睁不开眼,无意识松了劲,额头忽而磕上那处硬甲,疼得他轻轻嘶气。
君渊蹙眉,放下狼嚎笔,揉了揉那片红痕,“大白天就犯困?”
南一控诉道:“还不是怪你昨晚太凶了。”
怪谁。
分明都结束了,小狐狸偏偏红着眼,眸底盛满纯真无邪,乖又软的求,不过也算他没能把持。
“你不理人,我只好睡觉呀,你怎么还能说我呢。”
方才还好好的,此刻又委屈上了,南一羽睫沾着莹润水痕,眼尾泛红,好似又要掉眼泪,“你嫌我烦……”
腰间力道徒然收紧,君渊垂眸道:“翻书都没你翻脸快,抱你去里面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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