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盛华早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躲到角落里去了,省的贝铭这俩公公找事儿。云斌果然就说“贝铭,当初你爸来家里帮忙我就不同意,从来也没有丈母娘住女婿家里的,现在好了,你们家上上下下一条心,把我儿子都策反了,生个孩子跟你姓,我儿子供你读书读到现在,你自己说说,你办的这事儿对吗?你良心疼不疼?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贝铭说:“我良心不疼,晚上也睡挺好。”他没把褚云端拉下水,就那么直挺挺地怼回去,“结婚之前说要生个孩子,也没签合同说得跟褚云端的姓儿,再说了,就算不跟他的姓,这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将来也得管他叫爹,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早知道跟你的姓儿,我们还娶你干什么?”褚学文从沙发上蹦起来,脑门儿青筋感觉要爆开了似的,“你想生个姓自己姓的孩子,你就自己娶媳妇生去!没道理我们花钱给别人家生!”
贝铭下巴往上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带点儿不屑,笑着说:“按照您这道理,这结婚其实不应该叫结婚,就应该叫人口买卖,叫代孕,叫借腹生子,其实我也纳了闷儿了,您说咱们法律上为什么要写婚姻法呢?多迷惑人啊?直接写代孕法多好啊?简单明了,最好再加上明码标价,全国统一收费,也不至于每个地区收费标准不一样,有的贵有的便宜,那像咱们这种有钱人家不就容易上当受骗吗?我这种的,褚云端就买贵了,你让他去大学里面找,比我年轻听话的多了去了,活儿好还不粘人。
“我就总劝褚云端,你看咱们家这么有钱,你这么有能力,干嘛非得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啊?就应该多跟咱爸学学,趁着年轻多出去潇洒潇洒,那才叫过日子呢。咱们这算什么?整天安安稳稳的,生活多单调啊?你要出去浪一浪,说不定能找个免费给你生孩子的,都不用买了,到时候多生几个,想姓什么姓什么,不像我,还得花咱俩的夫妻共同财产,还得占着你老婆的名儿,以后再买房子,万一离婚都得分走一半儿,多不划算?现代人,什么都得讲个性价比,对不对?”
他说一句看一眼对面那俩老的,脸上含着笑:“褚云端就是没有吸收咱们老褚家的优良传统,我总说他,你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啊,桁桁跟我的姓儿,将来会不会不认你啊?褚云端就是个死心眼儿,说什么生孩子又不是为了图个姓图个名,是图她将来能安安稳稳幸幸福福长大,咱们家可不像那些暴发户,有两个臭钱就狂得不行,以为家里有皇位要传承了。”
他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下:“咱们家老一辈儿都是苦出身,就褚爸有点儿本事当了个科长,就这样,褚云端除了咱们老褚家这个光荣的姓氏,不是也什么都没捞着吗?小时候也得靠吃方便面活,长大了家里也给他买不起房,出不起创业启动资金。他就跟我说,这姓啊,传不传的都没什么,当爹的除了姓什么都给不了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就来指点江山管天管地的爹才叫窝囊呢!”
他闲庭信步一般不带脏字地把褚学文骂了一顿,末了还满面笑容问:“您说是不是啊爸?”
褚学文没说话,褚云端在旁边抿着嘴忍笑,云斌说:“贝铭,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对!”他接口就来,“我就特喜欢云爸的行事作风,在咱们家里无私奉献,褚爸当着我们的面儿不知道夸过您多少回,说你公公这个人啊,太善,我当初多少次因为女票女昌进橘子,每次你公公都是二话不说就去捞我,都不等过夜,虽说后来他也进去过吧,但是人品是真没的说,自己一辈子围着家里这两个男人转,从没有过二心,就盼着哪天褚云端娶媳妇儿好继承咱们家的光荣传统呢。
“其实我是真想学,奈何褚云端他不愿意!我在家多给他做两顿饭都嫌我,做什么饭啊?有那个功夫你多写几篇论文,多翻译几本书,实现自我价值不好吗?又不是没人做饭。我都气死了,我说云爸见了又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咱爸当初待你多用心啊?家里困难成那样,还天天给你煮方便面,你上学以后,有一天苛待过你吗?哪顿外卖钱少给过你了?什么叫尽职尽责的家庭煮夫,咱爸就是典范!就是我学习的榜样!以后我也去红灯区溜达溜达,说不定还能替你把花在我身上的钱赚回来,是不是?”
他这话一出口,云斌险些气炸了,大骂:“贝铭!”
褚云端见这情形,笑出声:“爸,大热的天儿,你火气别那么大。贝铭这不是都顺着你们说的吗?”
褚学文本来没有心脏病,这时候也快被气出来了,噗通一声倒在沙发上,捂着心口,看着是真有点儿犯病的意思。
屋里正鸡飞狗跳闹着呢,外面门铃响了一声,可视门铃上露出贝建国一张硕大的喜气盈盈的老脸:“快开门!快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女儿!”
铭盛华暗骂这老东西就会挑时间添乱,这边云斌气势汹汹指着他们鼻子骂:“好啊!你们贝家今天是有备而来,专门来看我们笑话来了!”
褚云端心说,那也不是,我看得也挺开心的。
第70章
开门的是铭盛华,他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挡着门,跟特务接头似的,只把脑袋探出来,说:“你怎么这时候来了?里头正乱着呢,你别过来添乱,赶紧滚吧。”
贝建国这等死皮赖脸的当然不干,说:“我来我自己儿子家还得挑时候?起码得让我见见我亲孙女儿啊。屋里有谁?是不是褚家那俩?你让我进去,我亲自跟他们理论理论。”一番话说得色厉内荏,隔着皮铭盛华都能看出里头的心虚胆怯。
“有什么好见的?赶紧滚吧你。”
说话间他已经看见小姑娘了,含笑说:“那我不进去,你让我抱抱孩子。”
贝桁还是个只会趴在他爷爷肩膀上吐泡泡的无齿小儿,并不知道这一屋子大人为了她的姓氏吵什么。
铭盛华皱着眉看到他手上牵着的狗绳,说:“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贝建国献宝似的:“这回是打完针才带来的,让油条闻闻味儿,以后桁桁去家里它就不叫了。”
那狗憨得跟什么似的,谁去家里都是摇头摆尾要吃的,根本是个哑巴。铭盛华还挡着门堵他,云斌已经过来将人掀开,带得铭盛华向后一个趔趄,一手扶住玄关的鞋柜,另一手抱着孩子,堪堪稳住,忍不住说:“亲家公,我手里还抱着带孩子呢!你这么大的人了也稳当点儿!”
云斌就差把腰叉起来了,骂:“我不稳当?我再稳当点儿,我儿子的家产就要被你们贝家给掏空了!一帮子不要脸的白眼儿狼!”
贝建国踢了一脚他的小狗,说:“油条!咬他!”
那狗憨唧唧地坐着,冷不丁被踢了一脚,哇呜哇呜呜咽着叫了两声。
贝铭也从屋里出来,显然看见了刚才那一幕,轻轻拽了一下铭盛华,说:“爸,你带孩子先进屋里。”
“进什么进?今天谁都不许走!谁都不许动!都站这儿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云斌指天骂地,“有本事你们贝家今天就把我打死在这儿!”
贝铭到底也才二十啷当岁,磨了磨后槽牙,声音不高,恶狠狠地说:“你要不是褚云端的亲爹,你以为我不敢?”
褚云端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皱了皱眉,先走过去挡在贝铭跟云斌中间,又冲铭盛华说:“爸,你先带桁桁去卧室待会儿。”语气还是一派镇定泰然,又见两家另外两个老的都是一副表面气势汹汹其实外强中干的样子,握住贝铭的手,说,“行了,都进屋再说。”
小狗三两步蹦上台阶,被云斌厌屋及乌发泄地一脚踢了个跟头,噔噔噔掉下去。
贝建国忍不住叫唤:“亲家公!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还讲不讲理了?”
“我怎么不讲理了?我怎么不讲理了?我再不讲理还能有你们老贝家不讲理?一窝子强盗黄鼠狼!”
贝铭原本被褚云端牵着乖乖往屋里走,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站定了回头骂道:“你再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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