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滚。”铭盛华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转头朝楼上喊,“怎么了?什么掉了?”
贝铭扬声答他:“没什么,手机不小心掉了。”听着不像有什么事。
褚云端手里像是一直有事要忙,先是去衣帽间换衣服,扣袖扣的动作前所未有地烦躁,贝铭想上前帮忙他也不让,争执间还把一块表连表带盒摔地上了。
褚云端一言不发地弯腰捡起来。
贝铭没话找话,故意关切问:“没事吧?这表挺贵的。”
褚云端只嗯了一声,就把那表扔进柜子里,转头往外走,到两人的书房收拾公文包。贝铭只好乖乖跟着他,亦步亦趋跟了一会儿,不敢再说话。
褚云端像是刻意无视他,连眼神也不跟他接触,只说:“时间还早,我去上班了。”
贝铭堵在门边,咬着嘴唇看着他,并不答话。
褚云端这才对上他的眼,一看,那双眼睛已经红了,闪着泪光,脸上尽是委屈。
贝铭见他看过来,才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门,低下头。
褚云端见到这副模样,已经挪不动脚步了,心硬不起来,说:“哭什么?”
贝铭站在那儿,不动也不答话,眼泪已经滴答落下来。
他只好走过去,又问了一遍:“哭什么?”
贝铭委屈得嘴角颤抖了两下,说:“你为什么不理我?”
褚云端又不说话了。
贝铭就拿噙着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
褚云端心肠已经被他的眼泪浸软,硬着声音说:“刚刚不是还要跟我离婚吗?”
这下贝铭没什么话好说了,两人就那么对峙着,一会儿,他悄悄抬手拽住了褚云端的衣角,还在哭,鼻腔里溢出小声的呜咽,肩膀一颤一颤的。
褚云端已经彻底顶不住,往前走了半步,将他揽进怀里,摸着他汗湿的发丝亲了一下,说:“你还委屈上了?”
贝铭抬手抱住他的腰,将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肩膀上,呜呜咽咽,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第72章
褚云端任他哭了一会儿,抚着他的背,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贝铭哽咽着说:“你本来就欺负我了。”
褚云端见他又恢复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子,笑着端起他的下巴,盯着他被泪水和汗珠浸得湿漉漉的脸颊看了一会儿,抬手帮他擦掉泪痕,说:“你就没欺负我?”
他这样说,贝铭忍不住抿嘴弯出个笑,辩解道:“我这不是被你爸话赶话赶急了吗?又不是真心的,你爸那样就是巴不得我跟你离婚……”
“他怎么想的我不在乎,我就在乎你是怎么想的。”他故意皱起眉,“你别嬉皮笑脸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就是没把我当回事。”说完收回手,也不帮贝铭理头发了。
贝铭赶紧抓住他的手,说:“我怎么不把你当回事儿了?你十分钟不搭理我我就给你吓哭了,我多在乎你啊。”
“你只是不习惯我不搭理你而已。”褚云端给他抓着没再动。
长得好看是很占便宜的,他含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斜着眼睛瞪过来,说:“那你这意思,以后是准备让我适应适应习惯习惯?”
褚云端给他瞪得浑身麻了半边,肯定不敢答应,倾身过去揽住他的腰,在他哭得湿润泛红的眼皮上碰了碰,说:“你就是没把我当回事,一点儿安全感也不给我。”
“你这万贯家财的还没安全感,我才没有安全感,你爸他们话里话外都觉得我觊觎你的钱呢。”贝铭两手推在他肩上,噘着嘴说,“我也没有安全感,你要是跟我离婚了,我就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失婚少妇,多可怜。”
“失婚少妇?”气氛好像陡然变了,褚云端低头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前几天让钱百万帮忙找房了,育英幼儿园附近有几处二手房在售,等过两天你有时间一起去看看,过户写你的名字。”
贝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笑了一下,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摸了摸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没有破,只是牙齿叼起来碰了一下,说:“以后都不说离婚了,行了吧?”
“谁再提一个字谁是狗。”褚云端两手紧紧箍在他腰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贝铭笑起来,仰着脸朝他的嘴唇吻上去,说:“谁再冷暴力谁是狗。”
并不知这屋子里到底谁是狗。
当天下午褚云端虽然换好了整套出门的衣裳,最终却没去上班,夫妻两个在楼上闹了半天,下楼时老丈人贝建国早就走了,铭盛华抱着孩子在厨房里做晚饭,心知他们两个在楼上做什么鬼。
贝铭一下午没写东西,也没读书,抱孩子时腰还是酸的,饭桌上跟褚云端说:“以后在家跟宝宝说话的时候,你说西语,我说英语,爸说中文,从小就给她创造一个良好的语言环境。”
铭盛华说:“家里没一张外国人脸,硬是整出三国语言,到时候别外语没学好,脑子再给养串台了。”
贝铭夹了口菜:“这叫从小培养语感,赢在起跑线上,孩子要想学地道的外语,必须六岁之前开始接触,但凡六岁以后再学,那口音就不对了,就像我跟褚云端,我们俩就算外语说得再流利,在老外面前,别人也能一口听出来我俩是外国人。”
“那她六岁前接触的也只有你们俩啊,你俩打小教的就是有口音的,将来她学的也是有口音的。”铭盛华一边吃粥一边说。
贝铭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儿,给他说住了,看向旁边的褚云端,褚云端一直没开口,其实是不赞同在家里搞什么三语教育,双语就够了,一共就仨大人,还三个系统同时进行,此时被他盯着不得不开口,说:“听录音?”总不能零岁就开始请外教吧?
贝铭一拍大腿:“对,我们俩平时可以跟她对话,不对话的时候就给她听录音。”
本来是吃饭的时候顺嘴一说,褚云端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两天贝铭跟贝桁待在一块儿的时候竟然真的开始说英语,贝桁一个无齿小儿,爹妈都叫不全,显然没有对话能力,贝铭也不嫌尴尬,硬是能一个人嘚嘚半天,对话倒也简单,无非是些你饿了吗?你渴了吗?你拉粑粑了吗?之类的。
褚云端见他这样,自己不得不跟着卷了起来,主要他不卷贝铭也逼着他卷,每天还得检查他跟贝桁说了几句,都说的什么内容。
育英幼儿园那房子比新区这边的别墅小得多,二手楼房,复式,十一楼顶层,上下共四室一厅,带一个露台,贵得铭盛华直咋舌,好在幼儿园旁边就是女子小学,到时候能直接升学,也不算亏。
过户的时候干脆利落写的贝铭的名字,当事人没跟以前似的客气,他爸反倒不好意思了,悄悄问:“你跟褚云端说好了?”
贝铭:“他自己提的,我琢磨着反正是夫妻共同财产,写谁不是都一样吗?”
他嘴上说得潇洒,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激动,这还是第一套写着他名字的房子,全款买的,就算干瘾也是过了瘾了。
房子办完手续开始装修,打算是等贝桁三岁入学的时候搬过来。
贝铭觉得这辈子他就没这么费心劳神过,只要一眼看不住,装修工人就开始偷奸耍滑,上午褚云端过来监工,下午他过来监工,室内设计师也就刚开始出个方案,交过钱,跟工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电钻嗡嗡的跟钻在贝铭脑仁儿上似的,屋子里一整天尘土飞扬。露台上定做了个阳光房,销售推销的时候倒是很好说话,围着夫妻俩大哥长大哥短,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就能做完,结果钱交完了,厂家迟迟不发货,旁边刷墙漆的工人跟那家合作过很多次,一边干活一边笑着说:“他打保证的时候我就知道一个月肯定交不了工,他们家向来出货慢。”
贝铭半开玩笑半是急:“那你当时不提醒我?”
这些人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大部分业主都是举全家之力辛劳半辈子才买这么个房,不好打交道,因此赶紧油嘴滑舌说:“慢工出细活嘛,质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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