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没有搭理临棘。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把匕首,随意旋转了下后看向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临棘,道:“这是谁送你的?”
“没谁送我,是我自己的。”临棘讪笑。
“是吗?”云毓似笑非笑。
“……对。”说到这临棘手指紧了紧,接着他又望向云毓,干笑道:“你要是要它有用的话,要不这样,我把魂粼给你,它可比这把匕首锋利多了。”
临棘不说这话还好,云毓眼神瞬间变了。
变得阴鸷寒冷。
这陡然变幻的神色让临棘本能察觉到了危险。临棘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心口微看着云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云毓也没再说什么。
他在目光锐利地逼视了临棘约有半炷香后便又瞥向了自己手中这把匕首。
云毓收走了匕首。
他没有管临棘的愿不愿意,也没有询问他,就这么直接放进了须弥戒,大有自己拿走不再给临棘的意思。
“云毓。”临棘脸色一变。
他上前两步跟上要走的云毓,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云毓转过头看向临棘。
“你能把这件匕首给我吗?”
“不能。”
“你——”临棘攥着云毓的手很紧,力气不自觉地加重。
“放开。”云毓冷戾道。
临棘没有放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要拿走玩多长时间?明天能给我不?”
云毓目光审视,他上下打量着临棘。
那个眼神差点把临棘盯毛。
“你想要?”云毓的手里重新出现了那把匕首。
“嗯。”临棘颔首。
云毓笑了,然而下一秒这把匕首的剑鞘就出现了一点点的裂纹。
“现在还要吗?”云毓盯着临棘的眼睛。
临棘眼眸一沉。
他下意识就要从云毓手里抢过来。但结果很明显,以临棘现在的实力是无法从云毓手里把匕首抢回来的。
非但没有抢回来,云毓的火灵根还烫伤了临棘的手。
“云毓。”宿御寒眉头蹙起。
他来到临棘身边查看临棘的伤势。临棘的手掌红肿通红,被灼伤了一大片,这代表云毓没有留手。
临棘的被大面积灼伤,两只手很是骇人。
宿御寒迅速握住临棘的手给他用冰灵根降温,否则一旦耽搁时间太长,临棘的手就会完全被废了。
毕竟云毓的灵根不是普通的火灵根。
比冥地的焚火还厉害。
只有宿御寒的冰灵根能克制云毓火灵根的力量,同样,云毓也克制宿御寒。他俩要是打起来一般都两败俱伤,这也是他俩为什么会合作的原因之一。
临棘手上的红肿逐渐褪去。
虽然伤还有,但是那几近能焚烧经脉的‘火’已经在临棘体内消失。
临棘沉默坐在原地没动弹。
宿御寒给临棘治完后就起身看向了云毓,传音道:‘你便不能与他好好说吗?’
‘好好说他听么?’云毓冷漠。
‘你如此行事,他只会更偏向古倏。临棘本身就有反骨,你不是不清楚,我们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反骨?我把他全身骨头都打碎,看他还反不反。’云毓眼眸阴冷。
‘……’
说完后云毓便看向被自己力量震退后坐在地上现在还未起来的临棘,他朝临棘命令道:“起来。”
临棘没有动静,仿佛没听见一般。
没听见是不可能的,毕竟距离这么近。
“起来。”这一次云毓的声音寒冷至极,仿佛临棘若再不听从他的命令起身,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临棘睫毛微动,两秒后他缓慢起身了。
宿御寒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那双深黑色的眸子明暗交杂,看不清具体神色。
“之前对你态度好并不代表前几世的账一笔勾销了,你最好给我听话一点,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临棘。”
临棘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见临棘听话了,云毓才敛起眼里的冷意,道:“走。”
临棘沉默抬脚跟在云毓后面。
宿御寒眼眸闪过一丝低叹,也微微朝他们的方向缓慢跟去。
*
可能是云毓的威胁和教训有效果了,在之后的行程里临棘乖的不行,也不啃竹子或啃其他东西制造什么噪音了。
但宿御寒却一直眉头紧锁着。
云毓倒是很满意临棘这个样子,既不烦人又乖巧听话。只有宿御寒一直在身后看着静静走路的临棘。
其实临棘是很讨厌被别人威胁的。
但是云毓威胁他,他顶多就生个闷气,之后也就把这事放诸脑后了。
他对云毓的包容超出寻常。
或者说,临棘对自己和云毓都有着超强的包容度,这是别人所没有的。
这么说吧,上次宿御寒之所以敢动手打临棘,也有这个原因。
因为他很清楚,临棘不会真的恨自己。
这是别人得不到的殊荣。
如果换成是古倏,临棘不会是这个态度,他可能会一刀两断,没任何回旋余地。有时宿御寒自己都好奇临棘对自己和云毓那过多的包容。
但现在临棘的目光逐渐看向古倏了。
想到这宿御寒眼神发沉。
“还疼吗?”宿御寒缓缓走到临棘身旁。
临棘抬眸瞥了宿御寒一眼。
一袭黑衣的临棘其实显得十分干练,身形高挑,和他圆滚滚黑乎乎的原形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我说疼,你能帮我打云毓吗?”临棘面无表情。
“你想让我帮你打他?”宿御寒浅笑。
“我没说。”
“出去吧,等离开太虚秘境,我帮你打他。”现在不行,现在还在秘境里危机四伏,为了临棘他俩也不能内讧。
临棘听到这话动了动眉头。
他又瞄了眼宿御寒,然后长叹一声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慢吞吞走着。
“想吃什么?出去后带你去。”宿御寒道。
“想吃……”冰糖葫芦。
临棘想起了古倏做的那个野果蜂蜜味的‘冰糖葫芦’,想到这临棘嘴角扬了扬。但他及时刹住,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来。
但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宿御寒捕捉到了。
“我不闭关了。”
“哈?”临棘疑惑地看向宿御寒。
“以前不是总想去玩吗?我陪你去,这次不闭关了。”宿御寒微声道。
“哦。”临棘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看到临棘这个反应,宿御寒的眸色倏地暗了下来。要是按照前几世的临棘,甚至是这一世前八百年,临棘听到后一定会非常高兴,他甚至会激动地揽住宿御寒肩膀抱一下。
但现在他却反应很是平淡。
甚至说他有没有听清楚自己刚刚的话,宿御寒都不知道。
宿御寒看着临棘的脸庞。
临棘正在走神,那模样仿佛他人虽然在这,魂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宿御寒看了他半晌后便看向了魂粼。
此时魂粼、天枢还有云毓的本命剑灵厄塚在后面跟着。魂粼怀里抱着一颗小果子,厄塚似乎要抢魂粼的果子。
以前厄塚也经常这么做。
它性格恶劣又霸道,就是故意逗魂粼玩。
每当这时候魂粼就会让一半果子给它,好护住自己剩下的一半。
但现在它却一反常态把果子紧紧抱住。
厄塚原本只是想和它玩,但见魂粼这样它顿时也有些恼了,兽瞳里尽是怒意。
但魂粼就是死死抱着果子不松爪。
因为那是持肃送给它的果子,它不想被厄塚抢走。
宿御寒微收回目光继续望向了临棘。
临棘依旧心不在焉走着。
“临棘。”宿御寒忽然唤了临棘一声。
“嗯?”临棘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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