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宿御寒看着临棘。
临棘死咬着嘴唇,哪怕嘴唇已经鲜血淋漓,尽管临棘身体颤抖到支撑不住自己,但他就是死咬着不松口。
这样的临棘终于惹怒了宿御寒。
宿御寒反手掐住了临棘脖子,扼制着他喉咙,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临棘的眼前一片模糊,血从唇边溢出。
刚刚的回答似乎是临棘最后的软让,之后他一直紧咬着牙关。
宿御寒怒极。
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冷。
下一秒只听一声脆响,因为宿御寒加重力量,而临棘使劲抵抗的原因,临棘神魂的魂骨终于支撑不住碎裂了。
云毓一直闭着眼倚在外面的墙上。
在听到这道脆响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云毓朝里面看了一眼。
他下意识抬起脚步。
但刚动了一下云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又硬生生收了回来。最终云毓闭了闭眼转身冷冷离开了这里。
而牢房内。
宿御寒有时看似心软,但其实他也心肠格外冷硬。
他若想知道的事情那便必须得到答案。
所以他没有停手。
尽管宿御寒的手不知怎么回事也在微微颤抖,但宿御寒还是压下了自己身体莫名的反应以及内心那股莫名心痛的情绪。
他的理智和思想向来是分开的。
宿御寒有时候就像是一个拥有着两种情绪的躯壳,一半是冷静的思维方式,另一半则是偏重于感情,他会视情况而定去选择用哪一种方式去思考。
现在他显然更理智一些。
尽管他内心泛起一波又一波心痛的情感,在试图阻止自己。但宿御寒还是没有放任这种情绪滋生,而是继续看着临棘。
然后……
宿御寒手中逐渐出现了一支开着三个花朵的十分漂亮的花。
是三半花。
这是宿御寒从临棘须弥戒里找到的。
“这是什么?”宿御寒淡淡道。
似乎是感觉到了三半花,临棘那已经混沌的脑海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理智。
“它对你很重要?”宿御寒望着临棘。
临棘下意识伸手想去拿回来。
可是他身体受伤太重了,仅仅是抬手这一个动作就艰难无比。尽管如此,临棘还是颤抖地伸手去抢夺。
宿御寒只是一个简单的避开便让临棘那犹如千斤重的手扑空。
“告诉我,我还给你。”
临棘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执拗地继续去抢宿御寒手里的三半花。
宿御寒静静看着身前艰难移动的临棘。
下一秒,宿御寒缓缓握紧,那朵在宿御寒手里摇摇欲坠好久的三半花,其中一朵淡蓝色的花朵登时碎裂。
临棘怔在了原地。
“说,临棘。”宿御寒的手移到了中间那朵淡黑色的花朵前。
他在威胁或者是警告临棘。
可临棘完全没有听到宿御寒的话,只是愣愣看着那朵碎裂的蓝色花瓣。他的脑海蓦地闪过了一个画面。
森林深处,三哥即将要下界。
他来到了尚且年幼的云毓、寒屹还有抱着石头啃得临棘面前,挨个敲了下他们的脑袋,笑眯眯地道:“三哥下界去历练了,等回来估计你们应该都及冠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吃的。”黑乎乎小兽形态的临棘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三哥顿时一巴掌拍在了临棘脑袋上。
临棘沉默。
“都行,剑和枪都行。”少年的云毓道。
“等你及冠就有本命剑了。”三哥也否了云毓的要求。
“那随便吧。”云毓懒懒抱着临棘躺在窝里准备睡觉。临棘挣扎想跑,但被云毓摁住了尾巴给拽了回来抱在怀里。
见临棘还在挣扎,云毓眯着眼摁着临棘身体亲了他脑袋一口。
临棘怒,然后四脚并用地挣脱。
云毓见状反而更兴奋了,他继续悠闲地摁着临棘尾巴不让他跑。云毓性格恶劣,临棘越生气他就越开心,眼底笑意也更浓。
“花。”寒屹忽然开口。
“嗯?”老三挑眉。
“三哥,我想要一枝两半花,类似于您和二哥那种。”寒屹道。
“和谁的?和云毓?”老三戏谑道。
寒屹面无表情:“和临棘。”
“滚,你是什么东西?我和小临棘年龄相近,两半花怎么着也不会轮到你的头上。”原本正在单方面和临棘玩的云毓冷冷抬起头。
寒屹的眉头紧锁,他眼神冷了下来。
云毓也阴冷看着寒屹。
眼看着他俩又要打起来,老三一人给了他俩脑袋一巴掌,成功把他们之间的战意打退,直接拍板道:“那就三半花吧。”
三哥既已拍板定下了,寒屹和云毓自然不会再有异议。因为再有异议的话他俩加上临棘会挨揍,因为兄长们打人不是只打一个弟弟,是搞连坐的。
也就是说同一窝的都会挨打。
思绪回笼,临棘的视线一直在地上那逐渐碎裂的蓝色花瓣上。而因为临棘迟迟的没有回答,中间那朵淡黑色的花朵也碎裂了。
因为失去了另外两朵花,最右边那朵点着几滴血的花朵也自我凋零缓缓消散了。
三半花彻底分开且碎裂。
就如同临棘现在与宿御寒和云毓他们之间逐渐破碎的关系。
第132章 我解开情根(虐)
牢房气氛压抑,血腥的铁锈味和死寂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里。
在三半花毁了以后临棘就一直愣神。
直至三半花彻底消散后临棘才合上了眼,他微垂下头颅,那个神情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一种坠入深渊般的疲惫。
宿御寒则一反常态也没有再逼问临棘。
不知为何,宿御寒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心口也犹如被绞一般的疼痛。
宿御寒强压下了这莫名的情绪。
他想继续保持冷静,但一股又一股如潮水般汹涌的情绪蓦地涌了上来,甚至不知怎的,宿御寒的头也开始疼痛了起来。
就好像神魂识海被人绞碎一般的疼痛。
临棘在这时却忽然开口了,突兀地打破了这犹如冰封湖面般死寂的气氛。
“你便,如此喜欢他吗?”临棘开口道。
宿御寒刚要回答,可一股猛烈的刺痛涌入他识海。宿御寒的双手蓦然紧握,这疼痛不亚于迎面来了千万支利箭刺入他身体。
伴随着这股疼痛所带来的是无数模糊遖峯不清的画面。
可宿御寒看不清那些画面。
而且每闪过一次,宿御寒的整个魂魄就会疼痛一次。仿若被凌迟,又仿若被烈火焚烧!让宿御寒的脸色微白了一瞬。
临棘没有抬头自不知道这些。
宿御寒久久没有回答,在临棘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
这让临棘闭了闭眼。
宿御寒一直一言不发,直至他忽然遁光消失在了牢房。因为宿御寒已经无法再保持冷静了,他感觉到那股疼痛越来越猛烈,那莫名出现的无数画面就像是洪水灌入一般。
等宿御寒离开后牢房便再次陷入了寂静。
若是以往的话临棘可能会活动一下疼痛的身体,让自己缓一缓。
他很擅长在短时间内平复自己情绪。
可这次他没有。
临棘的目光一直望着刚刚三半花碎裂且消失的方向,身体动也不动,静的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般。
*
在这之后牢房便安静了下来。
五天以后,牢房终于传来了脚步声。这次不是宿御寒,是云毓。
云毓踏入了这间牢房。
他望向坐在石床一直看着地面发呆的临棘。他已经这样好几天了,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临棘。”云毓沉声道。
临棘似是没有听到,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地面。
“临棘。”云毓又沉沉喊了临棘一声。
终于,临棘有了一点反应。
他似乎听到了云毓的声音,于是缓慢犹如乌龟般抬起了头看向云毓。
上一篇:给S级精神体们当幼师
下一篇:晨昏蒙影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