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还在被困着,它挣脱良久也挣不开,见主人来了它便飞到主人身边。原本它以为主人会破开这道禁锢,但主人却没帮它。
这让天枢有些小疑惑,不明所以。
“解开。”
宿御寒并不知道临棘是用什么东西困住天枢的,但他隐约猜到如若强行破开临棘会受伤。他其实可以不用管这些,但宿御寒无比清楚临棘的身体经不起伤害了。
以云毓的性格他对临棘绝对下了狠手。
面对着宿御寒那黑沉冷肃的眼神,临棘顿了顿。接着他微微抬起手,把困着天枢的那丝丝魂力缓缓收了回去。
宿御寒的手紧扣着临棘肩膀。
临棘能够感受到自己肩膀处那沉重的震慑力。他们之间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就好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说起来,临棘跟宿御寒才更算是竹马。
因为他跟小寒在一起时间最长。
宿御寒注视着临棘的眼睛。宿御寒的眼睛很深很沉,临棘总觉得他心事很多。可他并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睛也是如此。
宿御寒看不透临棘,谁也看不透。
临棘张了张嘴巴,但他的喉咙就像是堵住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而当宿家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一幕。他们家少主紧紧锁着临棘的身体,临棘被他半压在树上,在别人的眼睛那看起来略微有点……嗯,亲密?
宋巍见到这一幕脸色登时难看下来。
他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嫉恨,这股嫉妒让他几乎都控制不住对临棘的杀意。
“师兄!”宋巍忍不住喊了一声宿御寒。
宿御寒微微抬头,在看到远处的师弟和长老们后,他缓缓放开了临棘起身。
“师兄!”宋巍跑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宿御寒有没有受伤,随后才担心道:“师兄,你没事吧?这个恶修没再伤你吧?!”一边说,他一边看向了临棘。
“无碍。”宿御寒道。
其他的师兄弟以及天机阁长老们也都走了过来,他们向宿御寒简单行了个礼。
宿御寒颔首,算是应了。
“少主,如果御剑或者是用飞行法器的话,咱们还有三日才能回到北州。如若还是这样步行,恐怕得需要更长的时间。”
“嗯。”
“少主您看是如何回北州?”
“步行。”
“是,少主。天色不早了,前方一百里后是灵域,我先去客栈给少主订好房间还是?”天机阁的一个青年修士询问道。
“订吧。”
“是。”
最后两个修士先去灵域预定上房房间,剩下的十几个人则跟着少主。
“师兄,你的伤口快崩开了,我给您先上药吧。”宋巍轻声道。
宿御寒随意瞥了眼,发现果然开了,便淡淡应了。
临棘蔫了吧唧地跟在后面。
宋巍见宿御寒应了,眼里顿时划过一抹喜色。他快步上前,中间还不着痕迹地挤了一下临棘,把临棘给撞开了。
临棘也很清楚宿家人肯定气自己。
所以被撞开他也没什么感觉,而是顺着力度往后站了些。
他偷偷看了眼宿御寒的伤。
因为当时临棘是取了宿御寒心头血的,所以他胸口有很长的一道伤。断指的话,虽然可以恢复,但那是需要时间的。
再加上宿御寒以前身体就不太好。
他是慢慢养到现在的。
“师兄,药神谷的医仙说了不让您短期内使用灵力,否则会伤及根骨,您怎么不听呢。”宋巍心疼地望着师兄的伤痕。
“无碍。”
临棘找了个石头坐下,他正好听到了这句话。闻言他又偷偷瞄了眼宿御寒的方向,发现那道伤口的确很深。
他叹了口气,眼眸也不自觉黯了下来。
临棘右手不自觉地拔了根石头上的杂草,这是他心情沉重时的小动作。
但石头上的杂草不是普通的杂草。
在发现自己一小部分躯体被拔下来后,杂草的本体怒而咬了临棘一口。
临棘下意识吃痛叫出声。
这个声音引来了宿家人的全部目光,包括宿御寒。
临棘有些尴尬。
他表示自己没什么事,继续坐在石头上发呆。
宋巍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觉得这是临棘在故意引起师兄的注意,这等魅惑下贱的事做的如此娴熟,可见不是第一次了。
等上好药后宿御寒便起身了。
他已经内服了一颗丹药,只要不使用太多灵力,不会影响伤口的。
众人再度出发。
临棘的腿伤比较严重,噬灵虫虽没有再咬他,但也治不了他。所以越走到后面,临棘的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重。
宿家的人见临棘越走越慢,甚至额头上冒出冷汗,没人觉得他是真的疼,都觉得他又是在用什么苦肉计,眉头都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宿御寒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步伐慢了一些,至少是临棘勉强能跟上的程度。
宿家其他人没察觉到异样。
没人觉得少主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会偏袒一个想取自己心头血的恶人。
只有宋巍察觉到了。
他心情愈发糟糕了起来,看向临棘的眼神也越来越阴毒。
临棘走到后面脸色已经越来越白。
当终于到达客栈时临棘几乎都要倒在门口了。
【终于到了,我的老天。】
【是啊是啊。】系统也松了口气,它真怕临棘死在路上。
宿御寒的房间是上房。
其他人则按照身份来居住中或者上房。
至于临棘,则在柴房睡。
对临棘来说其实他有地方睡就行,甭管是啥地方。他本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回柴房休息了,结果就在宿家一位长老准备拿灵绳捆住临棘把他关进柴房时,少主开口了。
“去打水。”宿御寒淡声对临棘道。
宿御寒的伤很厉害,他需要每隔两个时辰便上一次药,而且还得用药水浸泡身体才行。
原本这些事都由他贴身的侍从来做。
要么就是宋巍等人。
听到少主的这句话,宿家人都有些不赞同,但毕竟是少主命令,所以谁都没有反驳。
已经快瘫在地上的临棘闭了闭眼。
他咬咬牙勉强站起来就要去弄热水,可就在他刚下楼从宿家一个冷脸修士那拎来热水要去上房时,发现有人拦住了自己。
这人也算是眼熟,好像是小寒的师弟。
“这种事,轮不到你来做。”宋巍冷冷抢过了临棘手里的热水,临棘没站稳差点摔在楼梯口。
宋巍眼里尽是轻蔑和恶意。
他抢过热水桶就朝着楼上的上房而去了。
再然后临棘就看到他来来回回上下楼,这让临棘叹道:【这人还挺好。】
原本有些生气的系统愣住了:【好?】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有伤了,而且很累。所以过来帮我拎水,看来我以前误解他了。】临棘以前每次来宿家,去天机阁时总感觉有一道冷冷的视线在看自己。
那人就是宋巍。
他原本以为这人对自己有什么敌意,现在看来是他误会了?
【宿主,我感觉他不是这个意思。】
系统兼职过耽美线和言情线,它觉得对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啥意思?】
【……】系统一时间哑巴了,它也不知道对方啥意思,反正不是啥好鸟。
这边,宋巍在来回几十趟后终于把药水桶都装满了。
弄好后他便给师兄传音了。
当宿御寒进来后,他看到的就是宋巍。宿御寒拧眉,道:“临棘呢?”
“师兄,我来帮你吧。那个恶修之前伤过你,万一在你药浴的时候对您下手,到时怕是防不胜防。”宋巍关切担忧道。
“下去。”宿御寒的眼神倏然一冷。
“师兄,我……”
“下去。”
宿御寒的眼眸仿若被寒冰冻结的万年寒潭。那个仿若看死人般毫无波动眼神让宋巍身体登时僵住,如坠冰窖。直到师兄收回了威压,宋巍才死里逃生般大口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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