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临棘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最后云毓松开了一点点力气,他望着疯狂咳嗽的临棘,等他咳嗽完后才掐起他下颚,逼问道:“说。”
“你让我说什么?”临棘的声音嘶哑的像是喉咙被火烧毁了一样。
听闻此言,云毓抓住临棘肩膀将他一扔。
临棘被云毓甩在了冰棺那。
岚轻见状脸色有些难看。主人圣洁的圣体不能被别人所触碰,哪怕冰棺也是,那样会沾染污秽。
可他刚动一下似乎就被云毓所察觉。当目光撞进那冷的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时,岚轻浑身如濒死的动物般僵硬。
此时,临棘也从那尊冰棺上勉强起了身。
“还认识他吗?”云毓语气很平静。
临棘望了眼冰棺里的人,里面的人相貌俊美,一身白衣看着仙风道骨,跟古倏有点相似。但临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看到的第一眼莫名有点恶心。
“不认识。”
“不认识?”云毓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从这句话的语气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嗯,不认识。”
当临棘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只听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临棘被云毓重重打了一巴掌。
云毓这一巴掌带着灵力,打得临棘偏过了头,身体也没站稳踉跄往后退了些,冰棺都因此震动了下。
鲜血从嘴角流下,刺眼至极。
临棘久久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伸出手缓缓抹去嘴角边的血。然后抬起头看向面前冷漠的云毓,道:“这次古倏不在,你是为了谁而打我?”
临棘瞥了眼冰棺里的人,道:“他?”
“你说。”云毓五指微张,一团虚影登时出现在了云毓手里,正是岚轻。
落在云毓手里的岚轻战战兢兢的。
但最后他咬牙看向了临棘,恨声道:“是你……你杀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是蓬莱宫宫主,与尊上是道侣,可你偷袭了主人和尊上,致使尊上重伤,我家主人陨落。你还抢走了主人的情根,强行让尊上爱上了你。”
冰洞死寂,静的落针可闻。
“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临棘。”云毓望着临棘,眼眸像是凝了数层寒冰的湖面。他看向临棘时不再像以前,以前的他即使暴怒眼里也是有临棘的。
可现在他的眼里只余冷漠和丝丝杀意。
“我不认识他。”临棘回答。
他听不懂此人嘴里在说什么,但临棘做不出这种事来。
他闲着没事让云毓爱上自己做什么?
若说他偷袭云毓,这或许有可能。杀他主人,虽然临棘不认识他,但也有一定可能。只有这最后一点,绝对不可能。
临棘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好,我暂且信你这句话。那你解释下为何这几世一直想要杀我?重伤我就跑,这你又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临棘。”云毓盯着临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临棘哑然,这个他还真无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这是系统的任务吧?就算自己说了云毓也听不到,因为会被自动消音,而且临棘还会有不好的结果。
这是系统告诉临棘的。
看着临棘那微微闪烁的眼眸,云毓眼底最后一丝心软消失。
他掐着临棘喉咙把他摁在了冰棺上。
临棘脸色惨白看着云毓。
岚轻以为这次云毓要动手了。可半炷香时间都过去了,云毓的手松了紧紧了松,颤了又颤就是没有下最后的手。
“尊上,您得杀了此人才能够救主人,尊上!主人已快没时间了,您不能再犹豫了,您——”后面的话岚轻还未说完就被一道磅礴的力量击中。
“滚——”云毓血眸赤红。
岚轻眼睛睁大,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即将碎裂的魂魄。岚轻一开始本以为云毓知道真相后会先杀了这个人,可他非但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直接给主人报仇,尽快救醒主人。
相反,还杀死了自己。
自己这个唯一保护主人的人,他不怕主人醒来会动怒吗……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想这些了。岚轻瞪大眼,然后便在不甘和惊恐中顷刻间灵魂碎裂,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他并不知道,云毓最厌恶别人教他做事。
更何况一只小小的鸟灵。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云毓看着临棘,道:“解开你我之间的情线,给他跪下三叩首,然后滚出蓬莱和东洲,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熟知云毓性情的人绝对会吃惊。
这不像是云毓会做出来的事,他应该狠狠杀了临棘,把他五马分尸,震碎他的魂魄。云毓其实在动怒的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这么做的。
可每次在他要动手时手却一直颤抖。
他的手不听自己使唤。
莫名奇妙的心痛总是在阻止自己下狠手。
于是,云毓给了临棘一个机会。
但一向能屈能伸的临棘却捂着喉咙,沙哑回了一句:“我不跪。”
“你说什么?”云毓眼色森然。
“我临棘的膝盖不会朝他下跪,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朝他下跪,我临棘跪天跪地跪兄长,他配吗?”
这话一出,云毓眼眸登时覆上了一层冰霜,他直接朝临棘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
一道脆响而过,是临棘膝盖踹断的声音。
临棘脸色顿时一白。
但他即使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却仍旧撑着身体就是不弯一下。然而迎面来的就是云毓第二脚,第三脚,似乎是临棘的死性不改惹怒了云毓,每一脚都比上一脚更重。
可直至临棘的全身腿骨都被踹碎了,临棘还是弯也不朝冰棺弯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划过——
是魂粼。
魂粼原本是被云毓嫌碍事扔给厄塚了。让厄塚带它去玩,自己则带着临棘四处转转。魂粼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主人的。
可它刚一进冰洞就看到主人被打这一幕。
魂粼登时怒了。
可魂粼哪里是云毓的对手,它刚冲过去就被震飞了。云毓在暴怒中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魂粼的剑身都被震伤。
它无法再保持剑身而是化成了小兽出来。
尽管剑灵状态的它没有杀伤力,但它仍旧冲云毓而去,朝着云毓就咬。
为什么打我主人!
主人为了找你们吃了那么多苦,还用自己的命救你们,混蛋!混蛋!
魂粼越想越想哭,咬得也更凶狠。
但它直接被云毓冷冷踹飞了。这一脚很重,魂粼趴在地上晃悠了半天才起来。等它艰难爬起来后就朝着临棘跑去。
它抱住了临棘呜呜大哭。
它在说——主人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
可临棘已经无法再回应他了。这次和以往不同,云毓的每一脚都有灵力,临棘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
他再也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临棘的腿都是血,云毓望着倒在地上昏过去的临棘,又看了看他身上和腿上的血,久久没有动静。
*
另一边,宿家。
宿御寒已经闭关了多日,这段时间他不光要梳理自己乱窜的灵力,还有那乱七八糟的记忆等等。
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崩溃。
也就是走火入魔。
所以这段时间宿御寒什么都没再管,只全心全意的闭关。
只有这样他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同时,也是最快出来。
宿御寒不太放心云毓一个人看着临棘,临棘太能惹事了,云毓估计看不住他。
也不知是不是杂念太多,宿御寒竟入了梦。
不是一个梦,是数十个梦境。
梦里面自己都跟一个人在一起说着什么。宿御寒一开始还眉头皱起,后面就平静了下来,他如旁观者般看完了这一切。
梦里的自己和一个人经常下棋。
十个梦境里几乎有九个是在下棋的画面,那个人的模样看不真切,但是那棋局却看得很真。宿御寒不知不觉也入了迷,尤其是双方博弈的画面,堪称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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