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上前了一步,昙花信息素以他为中心,爆炸一般地扩散开来。
自从知道自己的等阶很高后,沈灼一直都是有意压制着信息素。
哪怕释放也不会完全。
但这一次,浓度恐怖的压迫信息素让整个病房一时之间犹如炼狱。
伴随着让人恐惧臣服的绝对压迫。
其他人也被控制住,整齐地双膝跪地,捂着后颈的腺体哀嚎,同时七窍流血。
整个房间中,一瞬间形势颠倒。
沈灼抬枪抵在封明的脑门上。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拨下了保险。
可就在他按下扳机的时候。
少年纤细手腕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
房间里的昙花信息素中,涌入了另外一种气味。
带着熟悉的安抚。
沈灼双眼猛然睁大,不敢相信地回过头——
第70章 超爽虐渣!封明下线
男人身穿病号服,面色依然是不自然的病白。
但那锋利的眉眼淡淡覆下,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像能够裁决一切的审判。
沈灼有些发愣。
手中的枪被轻轻接过。
度沨温柔低声:“没事了。”
沈灼瞳仁颤动,指尖挛缩着,一股积郁已久的委屈和害怕像是海啸一般将他瞬间吞没。
又或者,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别脏了你的手。”
度沨接过枪,对准了地上还站不起来的封明。
枪口下移。
第一枪,打在了封明的大腿上。
“啊——!!”
手枪装了消音器,发出的动静被封明的惨叫遮盖。
“第一,没有能力,觊觎总指挥的位置,拿帝国人民的性命当儿戏。”
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轻蔑冷漠。
扳机按动第二下。
对准了封明的手臂。
被信息素压制得根本动弹不得的封明只能定在原地,以一种万分屈辱的姿势跪着。
封明双眼血红,伤口向外汩汩流血。
除了惨叫,没有能够说出一个字。
“第二,勾结叛党,进行不法交易,危害帝国人才。”男人缓缓开口。
第三枪,枪口对准了封明的肩膀。
扳机按动后封明已经疼得满脸冷汗,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没有引来任何人。
alpha的语气仿若宣判死亡的最后通告,暴戾潜藏,没有情绪起伏。
“第三,妄图采取不法手段,强迫高阶omega——”
度沨声音稍顿。
随后重新冷道:“威胁…我的妻。”
沈灼站外度沨身侧,目光微动。
看封明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沈灼收回信息素。
封明终于得以开口,他嘶吼着,声音比濒死老妪更加难听。
“你又能得到什么!度沨!!你得不到王位!你得不到!!明亚王后就是个叛——”
最后一声枪响。
枪口对准的,是封明的喉管。
“第四,对先王后不敬。”
度沨放下枪,病房门外军部早已准备好的人鱼贯而入。
男人垂手站立,犹如风雪中冰冷逼人的寒刃。
褚白苋走在第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封明。
“你杀了他?”
度沨拉着沈灼的手回到病床旁边坐下。
“抢救,还来得及。”他看向褚白苋,面色平稳冷静,“我没有射中他的脊椎。”
“他就这样死,太简单了。”
褚白苋松了口气,将房间内战战兢兢鸦雀无声的其他人全部带走。
最后在病房门外看了眼沈灼,又看了眼度沨,幸灾乐祸地留了一句。
“我感觉你要完,祝你好运。”
病房内最终就剩下两个人。
沈灼垂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让我看看。”度沨弯下腰,双手捧着少年的脸,蹙了蹙眉毛,“怎么瘦了?”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沈灼嗓子酸涩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几天的所有情绪看上去都被压得很好。
实际只是被堆积在一个已经即将溢出的闸口内。
听到度沨声音那一瞬间,沈灼眼眶热得发烫。
泪满溢落下,压着沉甸甸的坠痛,沈灼开口,沙哑得厉害:
“度沨…”
沈灼抬起头,在水雾背后,终于能看到那双从未变过的灰蓝色眼睛。
他的度沨,回来了。
“我在。”度沨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在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几个字,犹如最锋利的刃。
少年本坚硬强韧地心理防线,几乎是一瞬间就碎裂得不成样子。
沈灼以为自己会很坚强。
至少能够在度沨醒来的时候,对他露出笑脸。
可事实上,他攥着度沨的衣服,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
连声音都在抖。
多日的不安恐惧全部宣泄。
灼热滚烫的眼泪一颗颗落在男人的衣服上。
沈灼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自己两辈子以来最失态的一次。
真是……
难看死了。
一个s5omega,怎么能哭成这样……
男人将他抱进怀里,在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安抚。
“我回来了,宝宝。”
“度沨……”
“我在的,别担心了,我在的。”
“混蛋…混蛋度沨……”
沈灼深深地低着头,抓着alpha的衣服,难以冷静。
“……对不起,再也不会这样了。”
度沨将他拉开了些,心疼地用指腹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
“不哭了,不哭。”
沈灼过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紧紧攥着度沨的手,却执拗地别着头没看他。
度沨知道去谈判一定会出事。
但为了引女王走出下一步,他必须这么做。
而因为封明的这一举动,他就有资格与名头调查王室。
想要将帝国中腐烂的部分连根拔起,就需要从最深处动刀。
腺体贩卖组织,之前遇到的反军部宗教组织,还有各个地方集结在暗处的叛乱军。
实际上都和某一个人有关。
为了能够真正全面开展对王室的调查,不论谁即将死去,都无法阻止整个计划的进行。
度沨是做好了出事的准备去的。
“我不会再以身犯险了。”度沨拉了拉少年的手,“夫人…”
沈灼没动。
度沨:“宝宝?”
沈灼依旧没看他,却收拢地度沨捏着的手指。
度沨声音又柔了几个度,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沙哑性感:
“老婆。”
沈灼心脏猛地一跳,身上都感觉落了刺。
耳朵尖烧得通红。
过了几秒钟用力闭了闭眼睛。
终于是叹了口气。
他生气,却没办法生度沨的气。
他气的是自己居然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为什么不把我纳入计划?”
沈灼终于肯回头和男人对视。
毫不意外地,撞入了晦涩深渊似的目光。
“太危险了。”度沨认真道,“这是军部的计划,我不想牵扯到你。”
沈灼不想听这种狗屁话。
什么不想牵扯,什么想要让他安全。
他通通不要听!
少年突然发狠,拽着度沨的衣领,抑着委屈的声音甚至于有些哑:
“那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度沨被他推倒在床头,手却还是护着单腿跨在床的沈灼。
“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沈灼的声音极轻。
刚出口,似乎就已经散在空气中了。
沈灼咬着嘴唇,眸子潋滟的眼泪让他看上去像是快要碎了。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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