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控制欲极强的费于成,对此依旧感到不满足。
他见费霄在任的时间只剩下四年了,便将主意打去了费慎身上,甚至想把人接到自己身边养着,方便从小开始洗脑,以免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此举彻底激怒了费霄,最后一丝希望被残忍剥夺,妻子的早逝也令他心死如灰。
费霄将所有事情,一点不落地告诉了弟弟费兆兴,随即在半个月后,策划了那起枪杀爆炸案。
他榨干自己仅剩的生命价值,拼死将儿子送去了邵
并且让费兆兴和邵揽余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成功有了联系。
那支以交易名义送出去的军队,是费霄隐忍多年最后的底牌,更是拜托邵揽余,护住自己儿子安危的谢礼。
而费兆兴,在哥哥惨烈身死后,一夜之间大梦初醒。
他放弃了从前贪图安逸与不问世事的生活,代替费霄,开启了一场长达八年之久的报复征途。
“我不是费于成心里认可的首领人选,但苦于当时费家没有其他人能出来担任,他也怕我坏他的事,所以退而求此次选了我。”
费兆兴神情哀切,嘲弄着说:“只是没过多久,他发现我没有表现得那么窝囊,不好糊弄,就开始为自己挑选下一任好控制的傀儡了。费于成先是逼我结婚,失败后又硬是把费惕塞到了我手中,让我收他为养子,只可惜费惕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无论我怎么教导劝说,他依然不懂得见好就收,以为别人真拿他当继承人培养,实际却连傀儡都算不上,就是颗能随意丢弃的棋子而已。”
费惕的到来,更让费兆兴明白,这个家里早就不是安全的栖息之所了。
出于无奈,他不得不收起对费慎的关心和照顾,当起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费慎年幼父母双亡,家里没有一个对他嘘寒问暖的长辈,经常还会遇见生命危险。
费兆兴护不住他,又怕辜负了哥哥的托付,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用最冷漠的方法把他逼走,让费慎暂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他知道费慎会怨恨误解自己,说不定经此一别,以后再没有见面的可能,可他别无选择。
费慎离开的那些时日,费兆兴一边如履薄冰地与费于成周旋,一边分神担心着远在海外的亲侄子。
惦记着对方是不是冷了饿了,降温有没有加衣,独自在外会不会受人欺负,年纪那么小,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这些他统统不能问不能看,唯有将牵挂藏进心里,暗中嘱托邵揽余替自己多关照费慎一点。
费兆兴数年来的愧疚深埋于心,难以言状,变为一把辛酸泪湿润了泛着皱纹的眼眶。
“是二叔对不住你,那时候忽略你的感受,也没管过一天你的生活,对不起……”
其实不仅仅是对费慎的歉疚,他更后悔自责的,还有当初费霄在世时,自己成天吃喝玩乐纸醉金迷,不思进取只顾着享受眼前的生活。
总觉得这个家有大哥顶着,他便可以不顾一切,专注干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
如今想来,他那会儿如若不那样自私,哪怕稍微考虑一下大哥的处境,或许局面就不会变成后面那样,说不定费霄可以活下来,费慎也还能个有自己的
只可惜当他彻底醒悟后,时间早就来不及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费兆兴诉说的事情真相,横冲直撞跌进费慎心底,宛如狂风暴雨席卷过境,掀起了一阵阵饱含血腥味的惊涛骇浪。
他险些控制不住破门而出,想立即追去费于成跟前,手刃杀父仇人,要了那个老匹夫的命。
然而费慎同样明白,如此冲动地将事情闹大,非但会让费兆兴多年谋划功亏一篑,更会打草惊蛇,使得科谟动荡,再让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乘虚而入。
他已经隐忍蛰伏了这些年,再痛也不差这一会儿。
凝望费兆兴追悔莫及的神色,费慎眼球悄然爬上了红血丝,极力平静问:“您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在自己的寿宴上,为我和其他人牵线的吗?”
“不,不是的。”
费兆兴揩去眼角的泪,忍痛长叹一声,说道:“我是想着,能在卸任之前再帮你一把,这样以后不管是谁当选首领,你都不至于过得太难受,这是二叔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了。”
“我现在也过得很好。”费慎话里有话道。
费兆兴微愣,不由自主想起对方之前带过来的,那些冒充城警实力卓群的佣兵们。
他并未挑破,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目露欣慰道:“你能让自己过得好,是安全的,二叔也就放心了。”
费慎却缓缓摇头,不赞同道:“二叔,您还没到真正放心的时候,您能帮我的,也不只有那一件事。”
费兆兴略感不解,欲开口询问,而见对方抓起了自己的手,在手背上写下了一个“穆”字。
费慎眼底有着外人不可揣度的心绪,神情高深莫测,徐声将话语道出。
“豺狼未除,大局没定,这出戏依然需要您来登台。二叔,您还不能退位。”
作者有话说:
昨天犯蠢了,一不小心把66章放到第二卷去了,所以大家看到有更新但却看不了,是因为它在上面……
抱歉抱歉,我的失误,已经放回了原本位置,现在能看了,没看的宝子直接往前翻就行,sorry(长跪不起)
第68章 唇酒
费慎与费兆兴在当天便离开了祖宅。
叔侄二人一起吃了顿和和气气的饭,随后好像无事发生般,分头去干自己的事了。
费慎一共吩咐蛇牙带了十支佣兵小队来热都支援,在副首领追悼会那日,分成了ABC三队行动。
蛇牙带领A队跟着费慎救人,赵林木带领的B队则由中央政府转移去了祖宅,而殡仪馆附近,潜伏的是钱曼文带领的C队。
费慎从祖宅出来后,钱曼文就将当时殡仪馆内外发生的情况,事无巨细报告给了他。
冒充费兆兴的男人进去后没多久,殡仪馆后门外的一条小巷道里,就多了几辆灰扑扑的面包车。
车上下来几个蓬头垢面的混混,中间抓着一个黑布蒙住头脸的男人,看身材与费兆兴有点相类似。
他们从后门偷溜进去,没几分钟又出来,唯独那个蒙住头脸的男人不见了。
面包车迅速离开现场,不消片刻再来了一辆商务车,是安同坤带人现身了。
正在这时,殡仪馆里突然冒起了黑烟,有人大喊“失火”,场面陡地混乱起来。
安同坤等人非但不离开,反而拎着一桶桶易燃油,跑去着火位置假装救火,意图制造更多的人员伤亡。
钱曼文前脚准备帮忙救火抓人,消防车后脚就立马赶到了,一同赶来的还有带领大批队员出动的城警总队。
城警们雷厉风行,一边疏散吊唁的宾客,让他们远离火势大的地方,一边封锁殡仪馆周围,将那些趁着乱准备逃走的纵火犯们,一举逮个正着。
其中自然包括了安同坤,以及放火的主要凶手假费兆兴。
一干人全部被带去了刑事科审问,最先招供的就是“费兆兴”,刚被拷进审讯室坐下,便悉数和盘托出了。
他只是个做生意的,买卖的是易容术,所求也不过是钱财而已。
男人诚实地告诉警察们,是有人花高价钱,让他模仿了几个月费首领的一言一行,殡仪馆的火也是别人指使他放的。
一起被扣押进来的安同坤,倒是嘴硬了几天。
刚开始气焰格外嚣张,叫嚣着要让律师来,要把暴力执法的城警们全都告个遍。
但后面终究顶不住专业审讯的压力,没几天就认栽打脸了。
他将犯下的罪行一一交代清楚,承认纵火案是自己出的主意,并且还参与了前段时间的行政街枪袭案。
人证物证口供俱在,这下就是大罗神仙出面也救不了他。
只不过比起安家人的下场,费慎更关心的,还是那个在殡仪馆起火前,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混混们抓进去的男人。
那个男人由于太靠近着火的房间,最终死在了火场里,成为了纵火案唯一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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