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逾舔了舔唇,问:“……怎么了?”
“温逾,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没……你想听什么?”
维杰森不说话了。
某根神经线又在不安地躁动。
刚才在门外听到那些话的时候,维杰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生气还是该笑。
温逾是sss级Omega,这个消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从没想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竟然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的病有救了,如果温逾愿意帮他,他不会死。
他喜欢的人是和他基因百分百契合的对象。
可温逾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既不愿意告诉他得了瘾症,也不愿意告诉他温伯山打算对他做什么。
明明只要向自己求助,让自己以未婚对象的身份出面,这些问题就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偏偏温逾就是不说。
温逾就那么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是个sss级Omega吗?他就那么不想跟自己结婚?
宁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宁可冒着温伯山随时可能把他绑走拉去医院和陌生男人做人造宫体培育的风险,他也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维杰森脸色不太好,闭着眼重重揉着眉心,感觉太阳穴又在激烈跳动,头又疼起来。
温逾愣了下,见他表情不妙,赶紧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信息素综合症又发作了?”
维杰森头很疼,疼到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睁开眼,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没几步,他又回过头,生怕一转眼温逾就被温伯山的人绑走了,声音沙哑,眉头皱得很紧:“跟上来,别离开我的视线。”
温逾顿了下,只能快步跟过去。
甲板上的灯光很亮,夜风很大。
游轮的栏杆上缀着色彩缤纷的灯,灯线上缠绕着新鲜的花枝,对面有一捧半人高的、被堆叠成捧花形状的花束,上千朵淡粉色鲜花密密地簇拥成一团,花瓣被夜风吹得遍地都是,空气都是芬芳的。
一片花瓣被风吹到温逾的鼻尖,弄得他鼻子很痒,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就披到了他身上,尺码过大的外套对他来说极不合身。
维杰森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过去,冷淡的嗓音随风飘进耳朵里:“跟紧点。”
甲板上人很多,温逾有点懵,低头看看他的手,又看了看四周,不懂他这是在干什么。
温逾低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呢。”
维杰森还是没松手,过了会儿,突然冷冷地问:“你那么不想让他们看见?”
“……?”这问题问得温逾更懵。
“不想也没用。温逾,我撤回之前的条款。”
维杰森突然低声告诉他,语气里有种难以形容地固执。
“以后你想不想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都无所谓了,从今天开始,我只会遵从我自己的想法。”
“违约金我会给你,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你想要什么,房子或者飞行器我都可以抵给你,想用钱也可以找我拿,直到你拿够违约金为止。”
温逾持续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被你包养了?”
“不是指包养。”
“那是指什么?”
维杰森表情冷淡,不做回应。
温逾一头雾水,皱起眉探着头打量他:“维杰森……你喝多了吧?我就说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喝酒呢,原来你酒量这么差?还不如我呢。”
维杰森:“……”
维杰森唇角抽了下,没搭理他,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
时间恰好到了晚上八点整,烟火表演开始了。
伴随着倒计时的结束,漆夜里升起一束烁眼的光,烟花盛放,璀璨夺目,在天穹陡然炸开,丝丝缕缕的金银火光碎裂成花,向下流淌倾泻。
四周的人们因烟火而沸腾,人声变得喧嚣,每个人都端起酒,笑脸盈盈地相互碰杯。
没过多久,温逾忽然感觉那只手松开了。
转过头,看见维杰森在盯着某个方向看。
温逾顺着他的目光,意外地看见贺随端着酒杯,来向维杰森打招呼,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跟我过来一下。”贺随忽然低声叫他。
烟花不停地在半空砰砰炸开,有些吵闹,温逾看了眼维杰森,在征得默许后,跟着贺随走到一旁。
烟火的声音很大,贺随就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上来就开门见山道:“爸刚才跟我说,要带你去做人造宫体培育,你知道这件事吗?”
温逾顿了下,点头:“知道。”
贺随皱眉,似乎深思熟虑以后才开口询问他:“你想离开帝星吗?”
“……离开?为了躲着温伯山?”
“是。”贺随表情认真,“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帮你。”
温逾有些意外,双手插在兜里:“……哥,我没打算走,我还想留下参加完这次比赛。”
贺随表情凝重复杂,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拿出智脑,给他发了一串ID号码。
温逾问:“这是什么?”
贺随:“一家保镖公司。报我的名字,需要多少人就找他们要,费用会记在我的账户。”
温逾:“…………”
温逾静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温逾才抬头复杂地看看贺随:“哥……温伯山是不是没告诉你,我现在跟谁住一起?”
“没有。”贺随皱眉,“跟谁?”
“维杰森。”
“……”
贺随陷入了极其长久的沉默。
看起来像是CPU烧坏了。
温伯山刚才真的没告诉他这件事。
贺随表情更加复杂了,想到难怪刚才温逾和维杰森两个人挨在一起,温逾身上还披着维杰森的衣服……
贺随又说:“可是,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和Alpha住在一起,你否认了。”
“我那不是脸皮薄吗?”温逾张口就来。
贺随:“……”
贺随:“所以你和他……”
温逾这次说了半句真话:“朋友关系,纯室友。”
贺随:“…………”
“我知道你不信,就算我这么说了,温伯山也不会信,所以我没告诉他。”温逾耸肩道,“其它的事你可以问温伯山,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贺随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表情纠杂,过了很长时间才问出一句:“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温逾顿了下。
“维杰森这人,跟你们想的可能不太一样。虽然他是贵族出身,又是容易暴躁的顶级Alpha,但他跟温伯山不是一类人,我跟他……也不能说没有利益关系吧,但也是有情分在的,算得上朋友。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
温逾说到一半,顿了顿,没把后半句话告诉贺随,岔开话题道:“总而言之,我在他家住着挺安全的,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温伯山会把我怎么样,这些我能处理好。”
听他说完这些,贺随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只补充了一句:“那好吧,有什么麻烦就联系我。”
“……对了。”临离开前,贺随又抬起手,露出藏在左手衣袖下的腕表,“谢谢你的礼物,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请你吃饭。”
……
烟火表演结束后,主办方还准备了别的节目,邀请大家进入大厅继续观看表演。
但维杰森看起来实在状态不佳,温逾就向他提议先回家。
回去的路上,梅尔文负责驾驶,温逾和维杰森坐在后排。
维杰森问他:“贺随都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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