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貌似不知情,还惶恐地解释说是系统出问题了,希望宫柏可以稍等一会。
宫柏带着车队暂时停到了旁边的空地上,下车点了根烟。
用能源机联系上了三号,对方对于宫柏的身份信息被上京基地剔除这件事表示了惊讶。
“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三号预料过他们会被发现,但是没想到竟然毫无征兆,且来的如此之快,“水厂那边还没有消息,篡改数据的保护层还没撤下,研究院不会这么快就察觉的。”
言下之意就是宫柏的信息被剔除,应该不是暴露了,而是其他原因。
烟头燃起星点红光,宫柏眯了眯眼,冷不丁道:“X登记时的个人信息,调出来给我。”
三号:“你怀疑他有问题?”
宫柏:“现在联系不上夏稚了。”
三号:“……又是他。好吧,我也承认,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很心动,如果不是在游戏里,我会很倾尽所有去争夺他,那样漂亮的一个人,就算是坐在那里供人欣赏也很舒服不是吗?但还是希望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宫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不要质疑我。”
三号没再说话。
很快,有关X的消息就被传输过来。
宫柏以前从未在意过,这次重新看了一遍,仍然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X原名叫周寂,是上京基地内出来的异能者,他拥有双重异能,一种是火,一种是空间,他的异能伴随每次出任务都有进步,这两种异能在末世中都不算极其特殊的,就算X现在很厉害,也是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
种种迹象都标明,X没有丝毫特殊之处,他就像普通异能者们一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
夏稚说,X这几天总是很忙。
宫柏当时合理猜测X忙是因为他回到了原本生活的地方,有必须要处理的私事,毕竟当时提起上京基地的时候,他不是很想回来。
但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深不可测。
熄灭手里的烟,宫柏冷漠地看向拔地而起的森严围墙。
今天是游戏的第十九天。
明天晚上八点,安全逃生通道将开启。
游戏既然说有这样一个通道,那它一定存在。
可能是一扇门、可能是一个洞、可能是一种方式……
三号更偏向于‘一种方式’,这也是他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在没有生出血肉之前,宫柏也相信三号的推测:取回自己的大脑,利用原初机器将大脑和所有克隆体融合,时间必须固定在安全通道开启之后。
这三点,缺一不可。
三号野心更大一些,当然,这也是属于宫柏的野心。现在正在维系的一切环境秩序——地下场、佣兵团、辐射区……都是为了保证,他宫柏才是第一个离开游戏的玩家。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老五的克隆体也开始长出血肉这件事,让宫柏基本笃定,预测中通关方式的其中一环发生了改变。
原初机器或许根本无法将大脑和所有克隆体融合,它只能融合一具身体。
一具已经长出血肉、待拥有了大脑之后,就跟普通人类没有差别的身体。
还记得游戏开局时的前言吗?
该副本为:大型生存游戏副本。
末日、丧尸、人性不过是障眼法。
所有潜意识里,这个荒芜世界能够带来危险的因素,都是假的。
这场生存游戏,只有一个规则:自相残杀。
毋庸置疑,上京幸存者基地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场景。
如果不按危险程度来划分的话,它就像电子游戏里的新手村。
每一名玩家,都是从这里被发散出去的。
直至现在,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三百名玩家的克隆体要多少有多少。
剧情设定上,宫柏和三号等被驱逐的实验体为初代,拥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力,但上京水厂地下的一幕也证明,他们的备用克隆体有很多,甚至可以再制造。
简而言之,已经毁掉的、长出血肉的克隆体,已经是候选人了。
如果其他克隆体想要作为玩家离开游戏,那就杀死这个克隆体,祈祷自己被血肉之躯选中的幸运儿,如果依旧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克隆体,那就继续杀。
上京基地、研究院、神秘的原初机器……
这几个地方,必然会有一个指向安全逃生通道的关键线索。
现在,上京基地直接拒绝了宫柏的访问。
这说明什么?
有内鬼吗?
如果有内鬼,难道是X?
宫柏手指收拢,微微攥紧。
他并不认为X是玩家。
虽然三百名异能者早已确定是谁,但不排除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可即使如此,宫柏也不会把X当做玩家之一。
他的原名是什么?周寂。
‘X’这个字母对周寂来说有什么意义?为什么选择代号的时候,要用X这个字母。
宫柏的脑海中忽然不适时宜地回闪X初见夏稚时的场景。
这个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男人就像看见了肉的饿狼,紧紧地锁定刚刚与他相识的夏稚。
难道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事吗?
——夏稚的姓氏,刚好是X开头。
-
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房间里,铺在中央巨大的白绒毯上,五官精致昳丽的少年微微侧身蜷缩着,他的眼眸紧闭,长而翘的睫毛不安地颤抖。
在这间屋子里,他不可能醒来,会一直沉睡。
微颤的睫毛,只是彰显出睡梦中的他仍然心觉不安。
用作观察的单面玻璃外,男人负手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般,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有人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宫先生来了,被拦在了门外。”
来人一身肃穆的白,看起来像是一个研究人员,浑身上下全副武装,下半张脸戴着口罩,上半张脸也在护目镜下隐约呈现。
许是因为口罩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模模糊糊,仿佛隔着音箱,有电流通。
男人没有说话,来人便继续道:“静音室也已经完善,只要原初机器还在,他就不会醒来。”
半晌,男人眸光微微闪动:“就这几天的时间,让所有人都守住机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研究人员恭敬地颔首:“是,我会立刻吩咐下去。”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周先生,有关冯固的事,您看……”
“他现在在宫柏三号克隆体的手里。”男人直接说道:“地下场在我没注意到的时间里发展太快,确实不太好下手。”
更何况,至关重要的笔记本还在宫柏那里。
周寂微微眯起眼,视线一直停留在房间内的少年身上。
——他拥有太多秘密了。
这些秘密令周寂感到愤怒。
周寂探寻了许多,但最终的结果令他感到失望。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他的探究,如同现在这般,把他和夏稚隔开的,是一层透明的,摸不着的玻璃。
三番五次从自己的身边逃离,不同的场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故事……像一本汇集了许多故事的童话书,结局对于他来说,是各式各样的悲剧。
周寂讨厌这种抓不住的虚无感。
而一想到这一次,夏稚也会像之前那样偷偷消失,怒火便在心底自燃。
他要想个办法,一个让夏稚无法自由离开的办法。
之前的‘故事’里,夏稚的身边总是不缺男人。
那些碍眼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饿狼。
夏稚与他们交好,而他们离开时,即使自己努力抓住了少年,得意地认为自己拥有了一切,可这一行为也如飞蛾扑火一般,在空气中化作灰烬。
周寂什么都没有留住。
问题出在哪里早已不言而喻。
这一次的‘故事’中,周寂隐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那些在夏稚身边围绕的人,也和过去的场景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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