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看了一眼还没离开的谭裕泽,小声说:“305。”
胖厨师:“好,那你们房间就都拿到晚饭了。”说着,在他的小本本上随手划了一道。
夏稚转身的同时,早就拿好了饭却没离开的谭裕泽也行动起来。
他好像在刻意等自己,为什么?怕自己落单之后会有什么危险吗?
从回到房间到现在取饭,这期间夏稚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虽然晚饭这件事证明了谭裕泽没有说谎,但他还是不太信任对方……
所以谭裕泽就像一个散发着香味的大谜团,夏稚搞不懂,却总是被激起好奇心。
渐行渐远,身后隐约传来玩家和NPC说话的声音。
“都是盖饭吗?有没有其他选择?”
“情况特殊,暂时就这几种盖饭,客人你就多担待吧。要是能在餐厅吃的话,不光有饭呢,牛排、鸡腿、拉面……你想吃什么就选什么!”
“好吧好吧……”
回到305,夏稚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正准备吃饭的谭裕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是很爱说话,性子也是偏冷淡的那种,这让夏稚莫名想到了卫辞。不过他们两个人又有明显的不同,那就是卫磁绝对不会主动跟一个人搭话,而谭裕泽还没到达到绝对冷漠的程度……
从夏稚不小心撞到他后互相交换了姓名,再到他主动邀请自己同住,即使被拒绝后也没生气,最后仍然坚持跟自己同住……
夏稚无声叹口气,心里愈发惆怅了。
如果有保障的话,他还真的想跟谭裕泽好好聊一聊,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心里想着一回事,面上还得演得什么都不在乎,夏稚没办法直面谭裕泽,反而更容易让对方察觉。
这样想着,他又叹口气。
“唉。”
自己争取来的室友刚入住没几个小时就开始叹气,整个人像受惊的幼兽,对周围时刻保持警惕……
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谭裕泽沉默地吃着饭,以他的经验来看,今晚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因为‘下马威’已经发生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搞错了对象,但是游戏是公平的,在他们还没彻底开始‘旅行’之前,再出意外就很不礼貌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在害怕自己。
谭裕泽吃饭的动作很优雅,细嚼慢咽,不过用餐的场所跟优雅实在不沾边,倒是显得他背影落寞,可怜兮兮。
夏稚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挺直的背影,纠结半晌,最终深吸一口气。
其实……可以试试。
如果实在危险,就紧急给谭裕泽看大宝贝!
“谭裕泽。”夏稚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的饭跟我的饭是一样的吗?”
实在没什么话题开场,他就找了个眼前现成的。
听见他的话,清瘦男生的身形明显一顿,然后侧了侧身,端起那盒饭给夏稚看,“一样。”
夏稚哦一声,加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含糊道:“还挺好吃,是吧?”
谭裕泽:“嗯。”
话题结束。
夏稚愁的很,他本就不善言谈,谭裕泽更是。
这样下去他们什么也聊不成,更别提谈那些比较危险的话题。
其中夏稚最想知道的就是,对方怎么会在比自己慢的情况下先一步回到房间,这简直堪比灵异事件。
如果谭裕泽还是玩家,那还好说,如果不是的话……
不怪夏稚多想,前有‘周寂’那位开局就能藏进玩家中的NPC并差点杀的玩家全军覆没,即使系统说这种游戏局概率很小,也不影响夏稚偏爱往那边想。
空气中弥漫着沉寂。
窗外淅淅沥沥,沉重的雷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倾盆大雨也渐渐转成小雨。
雨水洗涮小镇的灰尘,抹去陈旧的锈迹,夜色浓郁,路灯散发的微弱灯光映出空荡荡的街道。
暴雨夜的阿尔摩德小镇仿佛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旧址。
玛丽的旅馆,三楼楼梯口处的小厅中挤满了人。
因为餐厅发生惨案的缘故,导致早就订好这里的白鸽旅行团连个开会的地方都没有,无奈之下,导游西斯只能将十位游客带到小厅中间,象征性地说了一下明天的旅游形成。
“旅行日期是从明天开始计算的,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带领大家玩转阿尔摩德小镇,直到旅游结束。当然了,我们除了会遵循计划游历著名景点之外,还会给大家留出自由活动时间。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旅行团会提供早午饭,晚饭就需要大家自己解决了。”
说到这里,西斯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他真诚地推荐道:“其实大家可以尝尝小镇里的特色小吃,并不昂贵,平民百姓都吃得起。”
游客们皆是全神贯注地听着,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迎合。
谨慎到令人震惊。
导游西斯继续说:“明天我们的流程是早上八点吃早饭,九点出发去阿尔摩德小镇的著名建筑——伊甸教堂,在那里我们会逗留将近两个小时;中午十一点半抵达味美酒馆享用美味的午餐,食物种类繁多,可供选择哦;午休结束后,下午两点我会带领大家前往渔街,忍不住说一下,渔街的渔可是三点水的渔呢!至于那里有什么不同,等到了之后我才会告诉大家……”说到这里,他神秘地眯起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平白增添一丝诡异,“晚上五点,我们回到旅馆,确定了人数之后,就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晚上八点,我会再进行一次人数核对……希望大家遵守我的规则,好吗?”
人群中此起彼伏响起一声声好。
西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大手一挥,说:“好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晚安!”
夏稚回到房间就开始犯困,他简单洗漱了一番后躺在床上,刚准备睡,就听见旁边传来刷刷的声音。
侧头看去,只见谭裕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此时正用铅笔在本上写字。
“你在写什么?”夏稚微微直起身子,借着微弱的床头灯的光问道。
谭裕泽连头都没抬,“记时间。”
夏稚:“明天游玩的时间吗?”他忍不住坐起来,探头朝那边看,“我能不能也看一下?”
谭裕泽写字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无声点头。
夏稚掀开被子走过去,半条腿曲起压在谭裕泽的床上,另外一条腿还撑在地上,单人床并不宽,床垫也是西方人爱用的那种软软的,夏稚坐上去的时候,下意识朝谭裕泽那边倾去,两人的胳膊贴到了一起。
谭裕泽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两人相贴的地方,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源源不断传来。
夏稚没有察觉,他顺着这个姿势低头看谭裕泽在本上写的东西。
除了有时间和要做的事情之外,他在每一个导游西斯说过的地点后面都用括弧标注了一句话。
[伊甸教堂]后面他写道:将近两小时,疑似做礼拜,具体内容繁杂,没有规则。
然后是[味美酒馆]:十一点半到两点,午餐加午休的时间过长。
[渔街]:阿尔摩德小镇附近被山林包围,无水源,渔?
……
看着几行字,夏稚醍醐灌顶,虎躯一震!
“你说的太对了……”本来没什么主见准备走一步看一步的夏稚连连点头:“我都没有发现这些,你真厉害。”
尤其是那个渔街,当时西斯介绍的时候,明显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要说这里没有古怪,傻子都不信!
厉害?被夸奖的谭裕泽并没有表现出太大情绪,浅色的眼眸中反而闪过一丝茫然。
这就厉害了吗……难道不应该是基本操作?
——只会记那些死规则吗?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笨,规则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怪不得你积分那么少,保守的人能活下来就很勉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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