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味啊!”
转念一想,他明白了。他们修仙之人,凡间俗物对他们而言只是污染和负担。再加上这些东西不过是街边小吃,满是劣质香精调料等。普通人吃了还好,感觉不出来,但他们不行。
“算了别吃了,回头我将这些东西的食谱都打印下来带走,回家用好材料再做给你吃。”宋淮之叹了口气,看着一桌子小吃发愁,“我买了这么多,直接丢掉又很浪费哎。”
他当年忙着打工赚钱,根本没有钱去买这些又贵又填不饱肚子的小吃,眼下好不容易有钱了,便想着都尝尝,结果却连一口都吃不下。
“哎!有办法了!”宋淮之眼睛突然一亮,将桌上的小吃都收入储物戒指中后,拉着江岫白就起身,“走,跟我去个地方。”
他先找了个大型商场,买了些大小不一的儿童和青少年衣服,又买了许多零食等,连家电都买了不少。
“为什么不直接装进储物戒指里?”江岫白看着商场的工作人员将东西全都搬上卡车,问道:“可以快一些。”
“入乡随俗嘛。”宋淮之付完钱后,突然窜到江岫白身后,将一个毛绒绒的白色狐狸耳朵发箍戴在了他头上。
“好看!”
那狐狸耳朵毛绒绒的,风一吹,长长的毛微微飘动,竟如同活了一般。
“哪儿来的。”江岫白抬头摸了摸耳朵,倒是并没有拿下来。
“买的多,送的。”宋淮之盯着他瞧,只觉得他和这狐狸耳朵适配极了。这副模样,像极了雪山上的北极狐。
嗯,当然,得是冬季的北极狐。
江岫白见他盯着自己瞧,一双杏眼亮的不像话。唇角微勾,灵力控制着耳朵灵活摆动。
果然,宋淮之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好看吗?”江岫白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宋淮之。他面容清淡俊逸,偏偏耳朵上那对招摇的狐狸耳朵又流露出几分勾人。
魅惑与清冷交织,神性与人性重叠。
“好、好看。”宋淮之觉得有些窒息,一双杏眼一错不错的落在江岫白的脸上。
忽然,脑袋上多了个什么东西。抬手一模,垂落下来的大耳朵毛绒绒的,偏头一瞧,淡淡的灰色。
是只垂耳兔。
“你也好看。”
江岫白大手落在他发顶,看似在摸那双兔子耳朵,实则在柔软的发间摩挲,动作温柔又暧昧。
“你哪儿来的?”宋淮之脚下一转,避开他的手,故意转移话题。
“那位姑娘给的。”
宋淮之顺着他的手转头一看,果然见刚刚给自己狐狸耳朵的工作人员正用手上文件夹捂住自己的脸,兴奋到满眼放光。
就在这时,旁边有小孩子的声音传来。
“妈妈,我也想要哥哥脑袋上的耳朵。”小女孩穿的很可爱,扯着自己妈妈的袖子就不让她走,“兔兔,我要兔兔!”
刚好,他们的消费也达到了要求,工作人员便同样递了个一般无二的兔子耳朵给她。这个耳朵还在包装袋里没有拆出来,宋淮之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几个字。
儿童毛绒绒垂耳兔耳朵。
儿童……
宋淮之只觉老脸一红,一把扯下脑袋上的耳朵就催促着江岫白快走。
“走了走了,这是人家小孩子玩的。”
都怪商家,给小孩子的发箍做那么大干嘛,他们成年人都能戴了!
他摘下自己的还不够,还顺手将江岫白的一同摘下,省的他再“勾引”人。
不过,红着老脸的小江同学,还是很诚实的将两个耳朵收在了储物戒指里。
拿都拿了,别浪费。
……
“到了,就是这里。”宋淮之站在熟悉的围栏外面,感慨万千。
“我小时候,在这里住了十来年呢,一直到我考上大学才离开。”
指挥着卡车司机将东西搬下来时,铁围栏打开,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
“你们这是?”
“王院长好。”宋淮之见到熟悉的老人,眼角湿润了些,急急迎上前扶住他,笑道:“我们是来捐赠物资的。”
王院长的孤儿院地处偏僻,再加上没什么宣传,里面的孩子也大多残疾,所以很少有人愿意领养,就连送物资的好心人都很少。整个孤儿院除了王院长外,唯二的两个阿姨,一个是王院长的老婆,一个是王院长的姐姐。
宋淮之当年靠着一手撒娇卖乖的技术,可没少从这两位阿姨手上哄来糖吃。
“好好好。”王院长虽然人老了,眼神不济,却还是能看清那一大堆的米面粮油、衣服文具等。当即握住宋淮之的手,激动道:“快,快请进。”
年纪大些的孩子们帮着司机将东西全都搬进去,而年纪小的孩子们早就被宋淮之带来的那些小吃所吸引,一个个咬着手指,狠狠咽口水。
有个六岁的孩子忍不住,跑过来揪住王院长的衣服,撒娇道:“爷爷爷爷,我们可以吃吗?”
“让你们见笑了。”王院长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气道:“孩子们上次吃零食,还是过年的时候,有好心人送了些物资来。”
“没关系。”宋淮之笑着冲那些小孩儿道:“都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听这话,那些孩子们纷纷欢呼着去拿小吃。不过动作虽然急切,却并没有争抢。大些的孩子反而主动帮助够不到的小孩拿。
王院长将孩子们教育的很好,很少有欺负人的孩子。
将东西留在院子里,宋淮之二人跟着王院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个只有十平方大小的平房罢了。墙面斑驳,贴了许多报纸遮挡裂缝。
其中一面墙上,挂了许多照片。
“呵呵,这些都是在这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王院长见他们似乎感兴趣,便乐呵呵的介绍道:“这个孩子从小身体就好,现在是个警察;这个孩子虽然成绩差些,动手能力却不错,学了个修车也是一门手艺;这个……”
随着王院长手的移动,宋淮之和江岫白的目光跟着他落在一张老旧相片上。相片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人,是“宋淮之”和王院长。
“唉,这个孩子,性格最好。”王院长取下那相框,颤抖着用手抚摸,“他考上大学后,省吃俭用的打钱回来。只要一有空就会回来帮忙,可惜,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
“他就是嫌我们拖累,不愿意再跟我们有什么牵扯,也就你还天天念着他。”院长夫人小心端着两杯茶过来,杯子虽然破旧,却洗的很干净。
“住口!”王院长厉声斥责,“小宋这孩子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难事的,我看都是借口。”院长夫人跟他过了几十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根本不在意他的训斥。
“给我吧。”江岫白上前接过茶杯,“您坐。”
“唉,小伙子长的真不错。”院长夫人连声夸了好几句,又道:“要我说,也是正常,小宋肯打几年钱回来,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自己年纪也大了,以后娶媳妇买房不得花钱啊?就是这孩子心也太狠了些,不给钱不要紧,好歹回来看看我们。”
说着说着,她用袖子擦了把眼睛,“他小时候嘴馋,就喜欢吃些甜的。老是缠着我讨糖果吃,我哪儿有那么多糖,就捡了人家菜市场的烂水果,捡些好的地方削出来,晒成果干哄他是糖。”
院长夫人一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说着宋淮之的不是,其实心里比谁都记着他。
宋淮之越听,眼角愈发湿润。他的儿时,不光有这些果干做的糖,还有甜甜的果汁。虽然都是些烂水果,甜味儿却不减。
“唉,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打电话也不接。我前两年还老做梦,梦见他出事。”王院长在宋淮之的搀扶下坐下。
“呸呸呸,快呸掉。”院长夫人瞪了他一眼,“好好的孩子,别瞎咒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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