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摇头,“冷先生说暂时没有让他特别满意的,他决定再等等。”
阿宽没说什么,转头和秦司介绍季时冷,“秦先生,这位就是我刚刚说的大客户冷酷。”
万万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投资商是秦司,季时冷干巴巴地笑了两下。
幸好他面上带了口罩,否则他的尴尬显而易见。
秦司同样没想到,阿宽招待他的时候,说今天来了个大客户,一出手就给了100万星币。
他还想着是哪个冤大头这么笨,来之前没了解过市场价吗?
卵子质量从S到C的价格,分别是100万星币、80万星币、50万星币和25万星币。
代孕一个孩子需要75万星币,选性别加20万星币,一张三甲医院的出生证明5万星币。
哪怕选择最贵的套餐,无非也就200万星币。
这个“富哥”,光是定金居然就给了100万。谁家好人定金付一半的价格啊?
难怪阿宽说仅主城区一家实验室的收益,就有几个亿。
有了这些冤大头的存在,高配实验室不赚钱,谁赚钱?
见到真人,秦司心生好笑。
“冤大头”来之前,确实没有了解过市场价哈。
秦司掀开眼帘,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季时冷,伸出手,“冷先生您好,我叫秦司。”
季时冷迫不得己和他握手,“你好秦先生,我叫冷酷,就是冷酷无情的冷酷。”
他特意咬重了“冷酷无情”四个字。
秦司松手时勾了下他手心,季时冷有些犯痒,微微蜷缩起双手。
“既然二位碰到了一起,接下来不如一起参观?”阿宽征求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秦司自然乐意,这儿无异于虎穴狼窝,把季时冷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心里放心。
季时冷心里万般不乐意,“宽哥,你知道我不太擅长和陌生人相处的。”
被称作陌生人的秦司:“……”
他勾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哪有人一上来就相熟的?冷先生总得给我一个机会认识不是吗?”
阿宽挠挠脑袋,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但看上去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秦司刚刚还一副爱答不理地模样,怎么到了这儿,开始主动提出要和冷酷认识了?
季时冷微微垂首,“我自觉不配和秦先生这般人相熟。”
他的举动,露出了面部被烫伤留下的疤痕。
秦司语气一如既往地模样变化,“是我还得靠冷先生照拂。如若我真投资了实验室,要倚靠冷先生照顾照顾我们的生意,不是吗?”
阿宽了然,直觉那点不对劲终于消散了。
难怪说秦司这么主动提出,要和冷酷认识了。
感情是和他们一样,看上了财神爷的钱。
阿宽当秦司的说客,“是啊冷哥,咱们日后一家人,哪有什么配不配的话。”
季时冷:“……”
此时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阿宽和秦司在无形之中,已经结成同盟军了。
他认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宽向他们介绍,“这位就是我们主城区的主任医师,大家叫他青主任就好。”
青主任长相儒雅,戴着白手套,上前和他们握手时又摘下了手套,“两位好。”
阿宽对青主任十分满意,他拍着秦主任的肩膀,和众人说,“咱们青主任呐,可是联邦三甲医院的妇产科副主任。”
“工作日医院坐诊,下班后来咱实验室又工作。辛苦了辛苦了。”
青主任笑了声,“不辛苦的宽哥,只要业绩好,再辛苦我也乐意。”
季时冷:“……”
真现实。
果然大家都向钱看。
秦司多看了几眼青主任,问:“青主任在这儿工作很久了吗?”
他问了个和季时冷问过的差不多的问题。
阿宽点头,“是啊,青主任是这里的老人了。外头那些下属一直轮换、游走于不同的实验室,只有主任级别往上的,才会一直定岗。”
“原来如此。”
“别小瞧青主任,最开始规模没这么大时,是青主任自己一个人取得卵。”阿宽开玩笑一般,“最开始我都吓了一跳,女孩子哭着喊着和鬼一样,青主任拿针的手硬是抖都不带抖的。”
青主任温和地站在原地,态度不卑不亢,“没什么好吓的,大家都是人。何况我们当医生的,手不能抖是基本操作。”
第167章 不当人看
虽然秦司的关注点,大多落在了季时冷身上,但他依旧抬眸看了眼青主任,“听起来,青主任是个无神论者。”
本来地底下暗无天日的,就阴气森森。外加那么多青年女性的尖锐惨叫,两者结合起来,实验室里的怨气似要凝结成实体。
长久以往的干昧良心的勾当,不害怕吗?
话题莫名转变到了有神无神上,青主任意外了下,他摇摇头,“不能算是完全的无神论者。”
“不过我一直从事这个工作,医院里待久了,见得多了,自然就不害怕了。”
“确实,见多了就不怪了。”秦司赞同点头。
阿宽对这个话题适应良好,毕竟接触的不少有钱人,都搞迷信那套。
就最近一位来说,面前站着的冷酷,不就是个有神论者吗?
不然哪个无神论者,信生辰八字那套?
“秦先生,我们这行说实话,干得就是昧良心的事儿。”阿宽满不在乎地说,“要是真信这个信那个,迟早得把自己吓死。”
季时冷:“……”
他发现阿宽纯乐子人,大实话被他说出来,特别逗。
他没忍住弯了弯眼眸,秦司注意到了,问他,“那冷先生呢?你是无神论者吗?”
季时冷刚准备脱口而出“我不信”,回想到办公室里和阿宽提的要求,话音一转。
他说:“我想说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但很多事情,有些避讳总是好的。”
他后半句是说给阿宽听的。
对于季时冷而言,依照他的身份地位,很多事情,开心就好了。
避讳来避讳去的,人生哪有那么多避讳?
何况真出了什么事情,就像他和郭渭水说的那样:我命由我不由天。
事情重在人为,而非天命。
阿宽听他前半句还疑惑,听到后半句立马恍然大悟了,“难怪冷先生就提了一个要求,不像其它人,要求一堆一堆地提。”
秦司起了好奇心,他微微眯眼,问:“嗯?不知道冷先生提了什么要求?”
季时冷听秦司嘴里讲出“冷先生”三个字,莫名脊背一麻。
能不能别讲得那么暧昧啊
此时不合时宜的,他脑海中又浮现了苏轲的那句:那你们这三天两头的碰在一块儿,上天注定的缘分?
怎么今个儿,两个人再次碰到了一块儿?
原本他以为秦司没认出他来的。
现在看来,不过是他以为罢了。
“他就提了一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不能和自己相克的要求。”阿宽觉得这虽然麻烦,但比起其它人提出来的,简直不算什么。
何况一个生辰八字而已,麻烦得是算命先生。
他只要负责做好算命先生,和冷酷间的沟通就好。
秦司缓慢地应了声,“生辰八字啊。”
和秦司的相处,让阿宽认为秦司也是个好说话的,他不免流露出真情实感,“你是不知道那些人,除了生辰八字外,什么都要算。比如受孕的日子啊,小孩出生的年月日啊”
“上回有一个,我记忆特别深。”阿宽和他们吐槽,“非要生龙年的小孩,还要求龙年第一天的晚上零点出生,说这日子好。”
季时冷一愣,属实没想到代孕这行,丧心病狂了这种地步。
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这怎么可能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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