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随着记忆,也渐渐起灰。
那时的他,抓不住究竟是什么让自己痛苦。
爱会让人痛苦吗?他不相信。
可他不得不信。
他明明是想要和商见礼,一起奔赴康庄大道的,结果实际上,他顶着狂风暴雨独自前行。
“商见礼,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季时冷神情倦怠,淡色的唇瓣溢出几声叹息,“你欠我的,你该怎么弥补?”
说到底,伤害他最深最多的,还不是站在眼前的这个人?
他忘记之前,自己有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了。
之前问过也没事,重要的是当下。
商见礼眼眸悄悄的,爬上了血丝。
季时冷接上:“说得难听点,你活着我可能内心一辈子有芥蒂。”
抛开别得不说,那一条命,总要还给他吧?
商见礼嘴角勾起笑,他说:“好。”
他像是在给予承诺,眼神缱绻,偏执的不愿意放开前面的人,“小时,都会付出代价的,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
季时冷一时间没说话。
他觉得估计是商见礼上班上傻了。
果然草台班子害人不浅,商见礼之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门外响起了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季时冷微微扬起脸,“这次很谢谢你,我得走了。这几分钟的陪聊,就当你给我帮忙的谢礼。”
现在的季时冷,好说话,又不好说话。
他总在无形之中,拒绝商见礼的一切好意。
不占商见礼的便宜,每件事情,都会有季时冷式的回报。
他知道商见礼要得是什么。
商见礼想和他聊天,他聊了,就当清算、相抵掉一件事。
(小季:我很贵,所以我欠你的人情,我和你聊聊天抵消掉。)
“时哥,你是不是在里面?”外头的苏轲边敲门边喊。
季时冷拿手摸了摸额头,半晌无言。
能不能别喊的那么大声啊,实在有些丢人了。
“行了,小声点,我出来了。”
季时冷没动作,他在等商见礼侧身让出位置。
商见礼知道季时冷最怕尴尬,他微微侧了身,让出位置。
“那我们下次见。”
“那还是别下次见了。”季时冷往前走去,连头也没回。
候在门口的苏轲眼尖,开了道仅容纳季时冷一个人过的门缝,也从季时冷后头,发现了一角银灰色的衣摆。
他皱眉,抵住门不让门自动合起,“时哥,不会商见礼也在里头吧?!”
“怎么了?”
苏轲伸长了脑袋,试图扒拉开季时冷,好好瞧瞧里边,“我怎么在里面,看到了商见礼的军装外套。”
季时冷揽住苏轲的肩膀,避免他一直抓着不放,“恰巧在里面而已,我们走吧。”
大姐和二哥,还在外头等着他们。
他一个人,已经让一群人等了一会儿了。
现在赶快把苏轲扯走,不然又要让他们等上好一会儿。
第83章 付费骂人
“我服了,恰巧?”苏轲沉默地看他,眼底全是不相信,“有没有人可以让我骂骂,最近心情很不爽,想找个人骂骂。”
季时冷给他出主意:“你去联邦的二手网站,挂个链接在上面,时薪写得高一些,有得是人给你骂。”
苏轲不为所动,他用实际行动表示抗议。
他想骂的是陌生人吗?
他想骂的就那一个啊。
“实在不行我出点钱吧,商见礼能不能站着给我骂会儿。”
季时冷:“……”
他怀疑绝对是最近商见礼太和颜悦色了,导致苏轲狗胆包天。
“不可以。”商见礼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干脆直接走出来了。
苏轲见到他,火气就蹭蹭蹭的上来。
他薅起袖子,问:“几个意思啊?”
“付费骂不可以,别人骂也不行。”商见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季时冷身上,“只有小时,你想怎么骂都可以。”
季时冷无言,甚至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他算是发现了,人没脸没皮之后,确实会无懈可击一些。
他对商见礼的态度都明确成那样了,还不死心。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问题是别太不要脸啊。
拒绝尴尬,从苏轲做起,他刷得上前了一步,挡在季时冷面前,“话怎么说的呢?花言巧语一堆一堆的,哪有个正经人的模样。”
“哥们,先不说别的,你要真那么喜欢,当初早干什么去了?”
其实苏轲和季时冷,都不是喜欢旧事重提的性格。
他们只会做出实际行动表明:他们记得过去受到的欺负,并且会加倍报复回去。
问题是面对商见礼,他们一时半会儿搞不了他。
帝国关系网错综乱杂,商家被缠绕在其中。
而商见礼作为商家被推出来的“门面”,个人实力突出,游走于人情社会,强悍地太全面了。
“说真的,要搞你的话早就搞你了。你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显得我们的愤怒很无力。”
背地里,早就不知道骂了商见礼几千几万句,实际上面对商见礼时,又见他神情淡淡、被人围绕其中。
季时冷若有所思,他无奈地笑了下,走到苏轲面前,纠正了他语句的问题:“不能说显得我们的愤怒很无力吧。”
他停顿了下,思考了一下措辞。
“我现在是一种放不下的释怀?”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其实季时冷自己也不太确定。
好在人总是复杂的、多面的。
要说不爱就不爱、恨就恨,那也好很多。
可在很多时候下,爱恨都揉碎了,在见过的每一面中、倾诉过的每句话里,狠狠地搅拌到了一起。
爱恨至此分不开。
他们都说恨比爱长久,可没有爱哪来的恨?
时间确实能够让人看淡很多东西,释怀便是如此。
可见到人的时候,释怀又总是会被重新拿起。
如此将释怀轻拿轻放几回,连季时冷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想到了原因,“总之还是得少见面,见了面就克制不住情绪。”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季时冷认为这一句话,不过是善良的人,对自己聊胜于无的安慰罢了。
恶人的报应,很多时候是需要有人去“出手”的。
拿商见礼来举例子,他都坐到那个位置上了,年轻到刷新了帝国历史上最年轻上将的记录。
外加上,商家虽然盛产脑瘫玩意儿,商妈妈算一个、商笙歌算另外一个,两个典型加上底下一堆小喽啰。
可商家的位置,还是坐得稳稳的。
谁动得了他们?
哪怕是帝国的掌权人,动商家也得考虑诸多后果。
他们季家再怎么厉害,也属于“外国”的世家。
苏轲听他说话,冷哼道:“还不是你那个时候急匆匆的,非要自己上那个监察部部长的星舰。”
那时候不去,现在的事情就好说多了。
最起码医院不会进那么多趟。
“估计我这件事情,要被你念一辈子。”季时冷没想到苏轲又拿这个事情说事。
商见礼听到季时冷说出的“一辈子”三个字,睫毛不自觉颤动了几下。
一辈子很短。
一辈子又很长。
他不想一辈子都在靠高中、大学的回忆过日,那太痛苦了。
“算了,罪魁祸首还是你。”苏轲看向商见礼的眼底,责怪快要溺出来了。
要不是那次商见礼没全副武装准备好,压根不会出事的!
最该死的还是怪用人不清,导致被白老板一通收买,破坏了整场竞赛。
季时冷和joker工作室被骂两句,《成星途》游戏再次出现在大众面前。
不过他们热议《成星途》,还让《成星途》游戏的热度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吸引了一波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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