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阿克纳的说法是:“小孩子养的熟,有些海盗团就喜欢收年龄小的没有爹妈的幼崽,养大到十几岁就能给他们卖命了。这样的幼崽从小没有得到照顾,身边全是些流氓混混,他们能学到的只有打架抢劫和杀人,几乎活不到二十岁。星际海盗们把这种行为说成养牲口。”
他冲着几个年龄最小的幼崽努努嘴:“这几个小孩子就是他们眼里的小牲口。”
牧遥听得脸色阴沉,他想到一些传闻……什么犯罪团伙把小孩子拐走打断腿扮成乞丐要钱之类的,这种事在他小时候常常听说,所以老院长一直让他们放学后组队回家,不可以夜不归宿,更不能背着大人跟陌生人走。
后来因为科技水平进步,人们的安全意识也提高了,拐卖人口的事情似乎是会好一些,但据他所知……还是有很多人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他穿越之前就看到一条新闻说是被邻居偷走了孩子,五万块钱卖去外省,幸而最终成功找回了。
这是成功找回的,肯定还有更多没有找回的。
没想到穿越到了星际时代,还会遇到这种事……可是牧遥知道,现在不是他散发正义感的地方,这里可是萨克岛!他要格外谨慎才行,稍微不注意说不定连他这个纯人类都会被卖了割腰子,那时候幼崽们就遭殃了。
不过他也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幼崽都那么凶悍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幼崽们还是厉害点好啊。
阿克纳说:“不过五六岁以上的幼崽他们就不想养了,这边的幼崽都早熟,五六岁就懂事了,养不熟的,养大了说不定会反过来捅自己一刀,不合算。”
牧遥:“所以五六岁的幼崽会比较安全吗?”
阿克纳严肃地说:“正好相反!年龄大的幼崽养不熟,所以他们拐来年龄大的幼崽都是不养的,会直接卖给有钱人玩,这样的幼崽别说二十岁了,可能一年都活不下来!牧老师你可一定要看住他们!”
牧遥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对幼崽们说:“不要把这里当成巴巴里安……这里没有阿维老师和……阿爷保护我们!”
——毕竟是要伪装成白土镇的人,蛮阿爷这三个大字不能说,就意会一下吧。
好在巴巴里安的幼崽们都很有安全意识,大家很明白自己来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方,没有人逞强,也没有人好奇心旺盛,这让牧老师很欣慰。
不过……他们站在这里,还有那么多幼崽,已经很吸引人眼球了。牧遥小声问阿克纳:“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阿克纳说:“这个简单,大家跟我走!——我当时投奔星际海盗的时候,也来过难民营……咳,反正对这里挺熟悉的,牧老师,你们就住在我那时候买下的房子里吧。”
——投奔星际海盗。
听起来阿克纳也很有故事啊!
可是阿克纳已经往前走了,牧遥赶忙一手抱着椿宝,另一只手拽着莉莉,其他幼崽们也一个拉着一个,阿奇和小希在最外面用双手护着里面的弟弟妹妹们,他们一大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往阿克纳的“房子”走去啦!
十分钟后,大家全都傻眼了。
不仅是牧老师和幼崽们,连阿克纳都懵啦——房子……说好的房子呢?
在萨克岛难民营最东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阿克纳的面前,是一片似乎刚刚遭到拆迁的空地。这里可能有段时间没有下过雨了,所以尘土多得很。不过好在倒不是很肮脏,没有什么垃圾,也没有魔兽的尸体,甚至连只吱吱兽都没有。
对此,阿克纳是这样说的:“垃圾在萨克岛难民营也是重要的物资,我走的时候,还留了一堆破报纸,树枝树叶在这的——”
“老子离开这里也就半个月!是谁把老子的家产都偷走啦?!!!”
半个月不到被人偷家的确很值得生气,不过破报纸和树枝树叶也称不上家产吧……牧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听到阿克纳声音越来越大,怒气值越攒越高:“——还有我的帐篷,我的被子,我的破门——!!!”
牧遥:这还差不多,听着是有“家”的意思了,就是有点家徒四壁。
他不能只看着阿克纳在这里无能狂怒,也想帮点忙:毕竟在瑞尔镇他还帮助道尔抓住了“小偷”,也就是当时的水獭三兄弟呢!说不定他名侦探牧老师的功力不减当年!
于是便四处观察一番:“阿克纳,别急,你看这是不是车轮压过的痕迹?”
毕竟不是下过雨泥泞的地面,脚印车辙都不明显。不过这里没有水泥地,只有黄土地,最上层的浮土上还是能留下一层浅浅印记的。
他指着的就是很像自行车轮胎留下的那种单行痕迹。
阿克纳走过来一看,这痕迹还很新呢,说明偷家贼还没走远!他还在车辙道道里面找到了一滴干涸的血液,用手指捻开,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然后发出一声阴狠至极的冷笑,便大步朝着小巷子对面的一户“人家”走去了!
对门这户人家整体也是拆迁风,很符合萨克岛难民营的整体调性,可能是因为阿克纳的动静太大,从刚刚开始就有人从那破了好几个洞,漏风还漏雨的门边往这个方向都看,牧遥看到其中有一个幼崽,同样也是脏兮兮的,有一双喵喵兽的耳朵,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
但现在阿克纳的目标就是这一家!
还没等阿克纳过去,那个孩子就嗖地一下缩回去了,换成一个大人来开门。
这人比阿克纳稍微矮一点,同样是五大三粗的身形,在这小小的棚屋里很是局促,他一边打着哈欠说着:“怎么了?忙了一天也不让我休息休息……”一边打开门。
接着就被阿克纳热情的拳头给打懵了。
然后两个人就激烈地打了起来,互相用拳头痛殴对方的脑袋,因为战斗过于激烈,甚至打着打着就把门给拆了,棚屋也被拉扯地差点倒下来,那个喵喵兽耳朵的孩子从里面又“嗖”地一声蹿出来,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机警地观察着情况。
牧遥这边还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听到阿克纳一边打一边问:“是你偷的?是你偷了我家东西?!”
对面这男人不甘示弱:“不是我!你这混蛋!”
阿克纳指向男人身后:“你不承认!我都看到了!我的独轮车怎么会在你家里!”
按道理讲,小偷被苦主抓了个人赃并获,都是该心虚愧疚的,可是和阿克纳扭打的这个男人却甩了甩头,凶狠地呲牙:“那是我拿的!从你家拿的,你说怎么着吧!”
牧遥在一旁叹为观止:……
两人打了约莫十分钟,扬起的灰尘都快让牧遥看不清战况了……虽然他的眼睛跟不上这俩的速度,本来也就看不清。而周围的邻居则是被惊动,纷纷探出头围观,牧遥怀疑其中有人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万一两败俱伤呢?要是两人互相打死更好,他们就能来捡漏了!
他会这样想,并不是对这里的人有偏见,而是看到有人眼冒精光,还有人偷偷掏出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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