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原来阿维老师那么厉害啊!
牧遥端来茶水,让幼崽们排排坐好,元帅就坐在他们中间,这位老先生听着小牧老师有模有样地对幼崽们说:“元帅大人是来检查你们有没有好好复习阿维老师布置的作业,你们大家一定要认真回答哦。”的时候,忍不住失笑,再看幼崽们,也是互相不服气,都在争当第一似的,他们身上有着蓬勃朝气,看着就很叫人喜欢。
这里的孩子所代表的,应该就是帝国的未来,同时也是人类的未来吧。
未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汇。
牧老师交代完便离开了,这位维亚菲特殿下三句话不离口的小牧老师,即使已经身处安全的帝国也总是忙忙碌碌的样子,不得不说,牧老师当幼崽园园长都有点屈才了,在维亚菲特殿下口中,牧老师似乎至少应当是个星球球长之类的。
老元帅想起维亚菲特殿下说起小牧老师的表情,只觉得一阵牙酸,不能多提。这些事情不用他说,以后自有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夫妇,还有大皇子殿下去发愁。而他到时候就只是个不再担任军人职责的退休老头,他有他该做的事情。
他看到其中一个孩子,十一二岁了,有点瘦,但脸色红润,头发乌黑,眼神明亮,神态自信,即使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个大人物,也毫不畏惧怯懦。这里有那么多孩子,鲛人幼崽,月巫族幼崽,绒宝幼崽园的幼崽——甚至就连绒宝幼崽园的幼崽,都可以分成两派,一派是一直在幼崽园里的,以阿奇,阿晴这些人为首,另一派则是白土镇的幼崽,他们是这几个月才开始在一起生活的。
可是这个叫阿奇的孩子,他似乎已经隐隐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周围的孩子自觉不自觉地,都把他当成了“老大”一样的人,就连鲛人幼崽们,大了好几岁的琪琪和露莎,在小牧老师离开之后,也忍不住往阿奇那里看。
这是个特殊的孩子。
老元帅按捺住心中的惊喜,他像个慈祥的老爷爷那样问:“阿奇,这是你的名字,对吧?阿维老师说,你是幼崽中成绩最好的,真的吗?”
……
老元帅当天上午十一点就离开了,还是那个总是气呼呼的小助理来接的人。在听牧遥说老元帅和幼崽们一起呆了大半天的时候,小助理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啊?!”
老元帅拍拍他:“别这样,孩子们都很有礼貌,要我看,比你们当年强多了。”
那小助理看牧遥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牧遥:“………………”
他觉得和这种保护欲旺盛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对方似乎也觉得他无可救药,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老元帅笑呵呵地表示明天还要来,孩子们真好,牧老师这边的伙食也好,还可以研究一下制作成即食食品,说不定能大卖等等。
送走他们之后,牧遥原本以为今天不会有别的客人了,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们吃完午餐,安排幼崽们午睡的时候,有一位特殊的邮差来到密林星农学研究院。
这位邮差身着变装,但牧遥一眼就看出他是军人,原因无他,气质和阿维实在是太像了。对方则是说自己有一封信,要交给小牧老师,很急。牧遥过去之后,对方递给他一封密信,看着是没有被打开过的样子,这人说:“是你在萨克岛的故人送来的。”
萨克岛的故人……可是,就连阿布和阿克纳,都跟着他们来到帝国了啊?
他心中闪过阿金和米娅的脸庞……难道是他们吗?
打开信封,上面是板板正正地用从报纸上裁下来的字拼成的一行字,牧遥看到这种侦探小说里常见的恐吓信一样的形式,第一反应是有点想笑,这是在搞什么?可是当他认真看信的内容的时候,心里却是一惊。
这句话很简短:“我们这里有内鬼,现在我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可以的话,救救我。”
……看起来是求救信,是说他们自己的处境很危险,需要牧遥去救他的意思。
牧遥对送信的人点点头:“谢谢您,这是我的老朋友,他好像也是帝国的线人,在萨克岛遇到了危险……所以写信给我求救。”
送信的士兵说:“是的,这封信来自帝国驻萨克岛地下情报社。但恕我直言,他向您求救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牧遥担忧地说:“他的处境很危险,也许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求到我这边,可以想个办法让他们先撤离出来吗?”
这个问题让他显得很无知,很缺少大脑,送信的士兵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似乎他对于牧遥这样啥都不懂,就会乱出主意的普通人见得太多了,他也不好解释太多,只能硬邦邦地说:“如果时机合适的话,会将他们有组织地撤离的。”
牧遥一副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唉,希望和平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吧。先生,这封信你们需要带走吗?”
军人摇头:“不用,已经检查过了,信封里外都没有病毒,细菌以及其他危害物品,也没有夹带情报。”
——所以还是打开过了是吗!
想也是这样,不然这封信怎么能被送到自己手里来……牧遥点点头,他说:“太好了,我很想把这封信留下来,做个纪念。”
那士兵了然地点头,看来这也很符合他心中的刻板印象。
他很快离开了。
第192章 阿奇说
牧遥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为了确保隐私,卧室和浴室、卫生间这样的地方是没有监控的,过了一会儿,他又长吁短叹地出来,去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又拿了两块方糖。
希望这里的方糖和萨克岛的成分一样吧。
回到卧室里,他脸上那层虚浮的哀叹立刻不见了,牧遥把信纸贴在热牛奶杯子外壁上,又把方糖化开一点点,涂在信纸的角落……右下侧,露出了阿金曾经交给他的“标记”。
这是阿金寄来的。
阿金说,他和朋友们——这个朋友专指米娅,罗宾逊夫妇等人——他们这群人的标记和暗号都是独一份的,外人绝不知道,萨克岛的人不知道,就连他师父也不知道。
阿金作为帝国在萨克岛的线人,其实并不是孤军奋战,他有他的上线,就是他的师父。阿金说,最初也是师父发展他成为帝国线人的。
师父也是他真正的师父——阿金是个维修店店员,师父是个老工匠。他们维修店属于比较小的那种,有时候还要自己出去揽活,这也方便了他们搜集情报。这家店并不全都是帝国线人,除了阿金和师父之外,其他人就是普通的萨克岛人。阿金是十几岁的时候才去工作的,一开始就是打小工,他和其他小工不一样,他不赌,不喝酒,不抽烟,赚了点钱都补贴给自己那群朋友,比如说米娅,比如说罗宾逊夫妇,再比如说其他的朋友们。一开始阿金的师父以为他是个大冤种,后来发现并不是,阿金和他的朋友们收入都不稳定,其中有一个人赚了钱,就会去自觉地补贴其他人,这种关系已经持续了很久。
阿金的朋友们来过店里几次,他们也和普通的萨克岛年轻人不同,总之,时间长了阿金的师父认为阿金很踏实,生活作风比较好,似乎是可以发展的对象。
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由于阿金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却隐隐表现出了对萨克岛的不满,他会可怜后门口要饭的断腿大爷,这老大爷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小海盗团长呢,后来一朝失势变成这样。阿金有时候会把剩饭给这大爷吃,大爷给阿金讲了些故事,后来阿金也是因此理解了:在萨克岛这种环境中,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很难过得好这个道理。这可就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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