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15)
“那钟离就没必要去了,让他留下看地府吧。”花田看钟离老实本分,也不想把他扯进来。
兰子君坚决反对道:“钟离必须要去,以后你就知道他的作用了。”
神秘兮兮的,一个判官能有什么作用,花田不爽的不是钟离,而是兰子君的态度,这话说的让他问不下去,老是吊他的胃口。
四人同行还有一个好处,花田终于不用和兰子君大眼瞪小眼了,不禁开心道:“那太棒了,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当夜,钟离来找兰子君,他的本体在地府,想要去阳间,还需兰子君燃一道还魂符,使魂体相合才能还阳。
兼坚是活人走阴,本就不是死人,可以在阳间活动。
第二日,花田早早来到大堂,碰到了一样起大早的钟离。
看着钟离身后背着囊鼓鼓的包裹,花田凑近围着他看了几圈,好奇道:“钟离,你身后背的是什么?”
花田的手触到包裹,钟离赶紧甩开花田,躲得远远儿的:“大人,你可别碰它。”
“怎么,我还碰不了了。”花田不依不饶,又绕到钟离后面,使劲捏了几把,感到里面是几个如铁般坚硬的不明物体。
钟离连连躲闪,却磨不过花田的纠缠,无奈的跟花田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兰子君带着兼坚来集合,刚巧看到花田缠着钟离,隔着老远来了句:“钟离,你让他碰,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又听兰子君警告了一遍,花田才收敛:“啊!那我不碰了。”
钟离给了兰子君一个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乖乖的自行远离,花田来到兼坚身旁,这儿很安全。
看到兼坚依旧画着浓妆,花田吩咐他洗去,兼坚不从,又开启了磕头模式,说他一日为活无常,就不能卸妆。
花田无奈,差人找了块面纱将他的面部遮住,若是这样出去,扎眼的很,回头率极高。
准备好一切,四个上路,很快来到于尧。
“这儿怎么可能有‘地府’。”花田跟个乡巴佬似的,被于尧繁华的市集迷的眼花缭乱,东瞅瞅西瞅瞅,到处乱窜。
其他三个怕花田走丢,紧紧跟着他,跑了几个巷子,终于迷路了,陷入了人潮的迷茫中。
兰子君拽住依旧处在亢奋的花田,停住了大家的脚步,指着花田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别乱跑了,我们都迷路了。”
“子君兄,放心好了,我在市集混久了,迷不了路,等玩尽兴了,再管其他的。”花田朝身后的兼坚和钟离潇洒一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子君兄请客呀!”
“我要吃枣花糕。”
“我要吃肉泥饼。”
“……”
三个以兰子君意想不到的速度分散到集市各处搜罗小吃,最后由花田死皮赖脸的去找兰子君要钱,直到兰子君脸色变得铁青,三个才住了嘴,打算找个茶馆歇脚。
“呦,爷,你长得真俊俏,我给你便宜点好不好。”
找到一个风雅的茶馆,却被隔壁的红楼煞了风景,几个红倌将花田几个拦住,费劲口舌想要将他们请进去。
兰子君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被花田拦下:“子君兄,别这么不解风情,聊会儿聊会儿。”
兰子君差点没甩花田一个大嘴巴子,甩开花田的手,气呼呼的进了茶馆,兼坚和钟离不知怎么面对这些红倌,跟着兰子君进去了。
花田在外聊得不亦乐乎,几个红倌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茶馆内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许久花田才来,一进门便听到钟离感慨。
“依山傍水必出阜盛,这于尧真是鼎盛繁华。”连见识过无数繁盛之地的钟离也感叹不已,时代变迁的太快,人类在慢慢的发展壮大,征服自然。
“再繁华也比不上天宫的一角。”花田开始给兼坚和钟离讲述他在天宫的所见所闻,两个却都被他栩栩如生的描述说吸引,全神贯注其中。
花田夸夸其词,兰子君则在一旁戳穿他的鬼话,最后听的钟离糊涂起来,花田与兰子君正为着玉帝喝的是桃花酿还是竹叶青急了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百闻不如一见,你他娘的就不能自己去看看。
钟离嘴拙的吵不过两个,默默的成为炮灰,结束了这场嘴战。
兼坚没有参与,忧心忡忡的盯着窗外看,没了在地府的欢脱。连装都不想装了。
“小兼坚,你在看什么?”安静下来的花田注意到兼坚的情绪。
兼坚扯出一个微笑:“笛声,外面的笛声好动听。”
由兼坚这么一说,几个也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果真,浓厚具有穿透力的笛声响起。
曲调婉转悠扬,引得几个会吹笛的人心中瘙痒难耐,遇到此等好音何不去会一会。
花田和兰子君默契对视一眼,双双提出要一探究竟,钟离无所谓,兼坚也无异议,几个辩着曲调来到岸边船坞,寻到了笛声的出处。
一身材颀长,身着黑衣的男子立于船头,在喧嚣的环境中,忘我的吹着笛子。
眉头紧锁,额间两道似刀刻上去的皱痕,年纪瞧着不过三十,但两鬓已经染上了风霜,与所吹出的忧伤曲调相配,让人浮想翩翩。
若是再靠近点,绝对会让听的人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懂得笛音的花田和兰子君皆都面露苦色,兼坚也深陷其中,钟离打着哈欠,吧唧着嘴,回味刚才吃的小笼包的味道。
“此曲高深莫测,能奏的人不多。”花田给了很高的评价。
“是一首好曲。”一向高傲的兰子君也不禁夸赞。
刚打完鱼的小哥很闲,花田几个看了男子多久,渔小哥就看了他们多久,听到他们评价这个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花田不满的看向渔小哥,问:“你笑什么?”
“笑你们比疯子还疯。”渔小哥嘲讽道。
花田拎起渔小哥的衣领,打定主意要和他死磕到底,他看不得自己赏识的人被说成疯子:“你说谁是疯子。”
渔小哥看着花田这边人多,见势软了下来:“这位公子,你别不信我,他天天在这儿吹笛,整个于尧的人都知道他是疯子。”
“你倒是说说他是个怎么疯法?”花田不依不饶,语气生硬问。
“小爷,我怕了你了,放过我吧。”渔小哥趁着花田松手空隙,跳上了船,欲意要走。
“你当然要怕我,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花田话还没说完,渔小哥划着浆逃离,花田沿着河岸追赶船只,“喂,你别走,把话说完。”
兰子君将花田拎了回来:“你别惹事了,老实待着吧,屁大点事都要管,你怎么不先管管案子。”
“放心,案子我已经有眉目了。”花田自信道。
兰子君半信半疑,花田则频频点头证明自己,带着疑惑的三个去找所谓的眉目。
第十八章 人间地府
渐入黄昏,于尧的热闹有增无减,店铺灯火通明,路上人来人往,不安躁动也随之而来。
花田带着三个绕了大半个于尧,被夜景深深吸引,流连忘返于桥上,皆都沉默不语,享受此刻。
被花田这么忽悠了大半天,兰子君才反应过来,质疑道:“这就是你说的眉目。”
花田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没正面回应兰子君,吵着想睡觉,先找个地方歇息,又带着三个找睡觉的地方。
“果然不能信你……”兰子君跟在花田后面啰嗦个不停,花田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见。
走了一段,钟离和兼坚在后面讨论起来。
“兼坚,你觉不觉得这条路很熟悉。”钟离问。
“这好像是去茶馆的那条路。”兼坚回忆。
“茶馆?茶馆那儿也没有客栈呀,只有一个……”钟离没再说下去,他们已经到了。
白日只是调情,夜晚才是红楼的主场,络绎不绝的人出入烟花之地,红倌卖力的招引来往客,个个妆容艳丽,笑靥如花。
“兰大人,我们住在……”钟离看了看一旁黑脸的兰子君,一顿,疑惑问道,“这儿?”
“对,就住在这儿。”花田迫不及待的进入,被兰子君拉了回来。
“要住你自己住,我们不陪你。”扔下一句话,兰子君拉着兼坚和钟离同相反的方向去。
敢情陪他转了一天,只是为了这个,被耍的恼怒之火蹭然烧上心头。
“子君兄,你听我说,别急着走嘛。”花田上前拦住兰子君,与他耳语道,“我花田是那种淫乱的人吗?”
兰子君点了点头,钟离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兼坚则捂嘴偷笑。
好尴尬,不能再继续聊天了。
花田被噎的顿了好长一会儿,捂着胸口,痛批道:“原来我在你们心中是这种人,伤心了,我要辞职,不干了。”
转身佯装要走,钟离当真了,阎王再走,地府又没个主事的了,赶紧将花田拉回来,劝道:“大人,你别走,我相信你不是淫乱的人,你让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花田面露为难的表情,实则内心洋洋得意。
估计也只有钟离这种老实人看不出来了,兼坚站在一旁偷笑,兰子君直接不耐烦的打断花田的演技:“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花田被训斥了,正经起来,反问道:“如果想找到消失的魂魄,第一步该干什么?”
“找到魂魄消失的地方。”钟离脱口而出。
花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说对了一半,我再问你,魂魄会在哪儿出现?”
钟离一头雾水:“我要是知道在哪儿出现,早就破案了,不用来于尧了。”
花田一脸嫌弃,这脑子是怎么做到地府判官位置的:“亏你还在地府待了百余年。”
钟离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在人死的时候出现。”兰子君替钟离解答。
“对对对,我怎么糊涂了,人死的时候魂魄才会脱离本体,出现在阳间。”钟离反应过来。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兰子君虽然明白了花田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不知道与红楼有什么联系。
“白日,我从几个红倌那儿打听到一件事。”花田并非好色之人,他有做事的原则与目的,“听她们说,于尧城内有收钱给人消灾的职业。”
钟离一个激灵,反应最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花田用一种你竟然还懂这个的眼神看着钟离,宽慰的点了点头,总算还有点用处。
“大人,难道你想找他杀人。”钟离神反转,花田瞪大眼睛,无言以对,这种下属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