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只靠嘴(18)
石子砾有种被馅饼砸到的乐陶陶感,都熏染欲醉了:“我、我爹是十二帝之一?”
校长:“放屁。”
“……”卧槽那你冷不丁提起十二帝干什么,尬聊啊!石子砾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三十遍“我打不过他,不能翻脸”。
校长道:“十二帝中,有一位极光大帝,传闻在诸天星辰中孕育而生。他陨落后,己身灵气反哺星辰,方形成了万天星光,造就如今我们看到的星罗棋布的格局。”
他看向石子砾,目光极为深邃:“氐宿为东方苍龙星系的前胸部位,为青龙心头血所在,若将二十八星宿看做一天地大阵,氐宿便为东方主阵眼。”
“你是从氐宿上掉落的陨石,恐怕在孕育过程中,受到了极光大帝一丝灵气哺育。你找寻自己身世的过程,便是同这一丝灵气融合交汇的过程,这是你的大机缘、大造化。”
石子砾懵逼脸,校长也不在意,继续说:“据我推测,怕是玄武虚宿、白虎昴宿、朱雀张宿,这三个主阵眼,也皆受到极光大帝灵气眷顾,只是这四宿上,未曾有精怪诞生——当然,这完全是我个人的猜测,信不信由你。”
石子砾缓过神来,他身世没想象的牛气,但真要是啥十二大帝的儿子,反倒会吓到他。若老校长的猜测为真,那他来头不算大,但福缘是真的深厚。
他跳起身来,郑重作揖:“多谢您。”校长愿意点明此等机窍,是沾染了因果,承担了大风险的。
“都只是我的猜测。”校长又重申了一次,不过他估摸着这猜测为真的可能性很大,叮嘱道,“此等要事,不许多嘴,你在外行走,也当小心谨慎。”这是炼器炼丹绝佳的材料啊,若走漏了风声,准保天下魔修闻风而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校长废话太多,字数超了,时间到了先更新,我去写第二张,今天一定把车开出来【一行字的车,也算车对不捂脸,大家别期待太多】
ps:三十章让作者吃了!我可能是个傻逼!
☆、谁动了我的师兄
听老校长讲完过去的故事, 这次的辅导也告一段落。临分别前,校长宽慰他别成天瞎想,他周身灵气正而不邪,神智清明,与其担心修炼走火入魔,还不如多在如何完善乾坤小世界上下功夫。
有个靠谱的人明确跟他说屁事没有,石子砾就放心了, 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先惆怅了一阵,打包了行李, 挪回了自个儿原先的A座104宿舍。
104宿舍本就有一个空床位,鲤鱼精和龟丞相都是他的老熟人了,唯独一个九命猫不算很熟,不过也很好相处, 有个修为高的舍友指点,九命猫也很乐意啊, 四个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石子砾好像回到了升入凝魄期之前的时光,白天逃课宅在宿舍,跟舍友们打游戏开黑、吹牛打屁,晚上吞吐星光, 摸索道韵,演化乾坤小世界,偶尔出门去食堂打打牙祭,小日子平和安然。
封郁关禁闭后一个月, 西昆仑教导处处长到访蓬莱三仙山,四方重新签订协议,十年后将再举行三校比武,再次挑选交流生。
封郁关禁闭后三年,石子砾在蓬莱校内比武中,越级挑战神游期学长,突破到了凝魄期大圆满境界,拿到了比武头筹。
转眼又过了六年时间,石子砾自觉凝魄期大圆满修行已臻至化境,枯坐闭死关毫无意义,当再出门游历闯荡,增长见闻。最近没听说哪地方有宝物出世,出去随便逛逛也好嘛,他便从蓬莱官网上下载了外出申请表格,填好后上交。
某天夜晚,月明星稀,石子砾斜躺在A座天台上,懒洋洋打着哈欠,自从交了申请,他暗搓搓期待着出门玩耍,再修炼便提不起精神来,只盼着教导处快给回信,人也懒散了许多,天天睁不开眼的样子。
他迷迷糊糊就要瞌睡过去,冷不丁一柄飞剑朝着他脑门斜插而来。石子砾眼皮也不抬,手一伸就攥住了,又顿了两秒钟才醒过神来,揉揉眼见是鹤依灵的传信飞剑,精神一振,将法力注入飞剑中,抹掉了鹤依灵的印记,将其化为自己的灵宝,翻身踩上去,操纵飞剑飞向教导处。
鹤老师十分敬业,大半夜的还对着电脑批试卷,一见了他,就嫌弃脸在一堆试卷中找了半天,翻出来一张,指着鲜红的“48分”道:“拢共考了三门,你就挂了三门。”
蓬莱每十年为一个学期,在半年前,陆陆续续就有科目期末考试了,石子砾考得异常惨烈,交补考费交得倾家荡产,她都怀疑这倒霉孩子别是为了逃避剩下的考试,才在这节骨眼上提出要出门游历的。
石子砾深沉脸道:“小钱钱对我如浮云。”才怪,为了凑补考费,他三个月没吃肉了,嘤嘤,好馋。
不过他此时还真不乐意再为学校科目浪费时间了,对于能飞天的人,一百米跑五秒还是跑五分,区别不大,石子砾已经站在一片更广阔的天空下了。
鹤依灵道:“近来风平浪静,连天|朝凡间都没有大新闻,你这突然说要出门游历,一时我也想不到个好去处。”
石子砾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若真如此,大半夜的鹤依灵没必要专门把他叫过来。人鹤老师为人师表,不会丧心病狂专门挑这个时间对学生出手。
果然,鹤依灵接着道:“但是半个时辰前,校长刚给我发了微信,说他在凡间报纸中看到,巴渝地界,有上千户人家陷入沉眠,呼唤不醒,科学仪器探查到一段极为特殊的声音波动,怀疑有魔物作祟。”
蓬莱三仙山和西昆仑不仅有培养学生的责任,也有斩妖除魔的义务。魔修、散修祭炼法器时,经常用到活人祭祀等邪恶仪式,但都是暗搓搓进行的,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生怕引起正道注意。
这等大范围的凡人受到波及,近百年没有遇到了,按照三校的值班表,这次轮到蓬莱派人处理了。鹤依灵正色道:“据校长推测,这可能是新诞生的魔物,神智尚未形成,才会有如此大范围的法力外泄,待他醒过神来,有了智慧,怕会藏匿于深山老林中,再难寻得。”
石子砾明了她未尽之语,只是成形时泄露的力量,便昏迷了数千人,这魔物非同小可,怕至少有淬体期修为。
鹤依灵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确定他想明白了,才道:“此行并非寻宝,对你无多大益处,说不得还当深陷险地。去与不去,全看你的意思。”
石子砾毫不犹豫道:“去,当然去!”不能好处冲在前,遇到困难就缩。往大了说,有能力者当自觉承担更多的社会义务;往小了说,他享受蓬莱师资力量、免费住宿,理所当然该为学校出力。
鹤依灵眸光中很有几分欣慰:“好,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八点半,在办公楼门前集合,此行将由我带队。”她还得连夜再找几位学生,问他们的意愿,看能不能多凑几个人头,把握也大一些。
石子砾应了,回宿舍的路上,还有几分小兴奋。母文光经常跟他吹啊,昨天降服了哪个妖怪,今天又要去哪个地界伏魔,说得他心痒痒。
董事会貌似普遍觉得他战斗力虽强,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以往这等活计,鹤依灵是直接不会想到他的,今天却问了,显然是校方对他能力的评估越来越高,认为他堪当此大任。
几个舍友都睡了,石子砾也不好打扰,满心的兴奋不知找谁倾诉,方向一转,回到办公楼,爬了十八层楼梯,来到了封郁关禁闭的小黑屋门口。
三间小黑屋亮起了两盏红灯,除了封郁外,还有位仁兄不知因何事蹲在里面。石子砾对着封郁的那一间,絮絮叨叨诉说此事。
他这几日一直无精打采的,也不知是不是听鹤依灵念叨村民们睡不醒,竟是越说越困,模糊间听有人哼唱起了轻柔古老的调子——这旋律极为熟悉,石子砾转动着困成浆糊的脑子,好歹从记忆中扒拉出来,他刚入校,还是颗只能蹦跶着跳来跳去的小石头时,还是温柔人设的大师兄会唱这调子哄他入睡。
其实不用封郁哄,小石头又活泼又健康,吃啥啥香,倒头就能扯起呼,偏封郁每到睡觉的点都要出现在他宿舍,输送灵力为他通畅筋脉,口中哼这调子不住,盯着他睡踏实了,方才离开。
那时候他俩感情真是特别好,对石子砾来说,天底下最好的人莫过于封师兄了。他每次看封郁,都有儿子看爹的孺慕之情,就是封郁每次接收到他这眼神,好似都不太高兴。
石子砾想着之前的种种趣事,嘴角挂着笑,脑袋一沉,彻底昏睡过去。
大抵是因睡前想到了刚入校时的情景,他梦中不仅梦到了封郁,还是特别、特别、特别软的封郁,软到无推自倒,解衣带分开腿,特别麻利自己做了,情到浓时,咬着他手指一抽一抽得小声啜泣,不住用脸胡乱蹭他,湿漉漉的长睫毛搔着脖颈皮肤,有点痒。
情韵消退后,封郁趴在他耳边,慢声细语:“师弟,来找我——我等着你。”犹自眷恋得亲吻他耳廓不住。
石子砾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发了一阵呆,这事儿是挺美好的,但也没美到能哭出来,这不是封郁第一次被他弄哭了,是不是他师兄天生比较敏|感?
再看周围,天都大亮了,石子砾叫一声“糟糕”,别耽误了早上集合的时间,一看手机,差三分钟八点半,集合地点就在办公楼楼下,他往下一跳就齐活,倒还来得及。
他松口气,一抬头,瞬间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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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整,鹤依灵踩着点出现在办公楼前,打眼一看就两名学生在,奇道:“文光,你石学弟呢?”母文光是她的亲传弟子,一般有事儿,鹤依灵都爱安排他去,这次也理所当然叫上了他。
母文光道:“可能有事儿耽搁了,我去宿舍叫他吧。”按照民国建国小妖的行为模式,怕是太兴奋没睡着,说不定还跟舍友喝了酒闹到半夜,白天睡过头了。
石子砾不止一次跟他表达过对降妖除魔的渴望,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捅到老师那儿去,怕影响印象分。母文光早给石子砾打过好几个电话了,一直没人接听,此刻也赶忙帮着遮掩。
“不用这么麻烦。”鹤依灵挥了挥手,取出一卷学生花名册来,翻到姓氏为“S”开头的那一页,找到石子砾的名字,轻轻点了一下。这是教导主任的特权,可以随时探查学生位置。
她也当石子砾睡过头了,却见位置显示跟自己的位置重合在一块,惊奇了一下才恍然:“怕是在十八层呢。”他俩师兄弟感情好,虽然封郁听不到,但石子砾临走前怕是想跟师兄说会子话,也不奇怪。
鹤依灵让两名学生留在此地,自己飞身跳上十八层,见石子砾面朝门口站着,走过去笑道:“还一年你师兄就出来……”见石子砾跟被鬼摸过一般神色仓惶,眉头一皱,“怎么了?”
石子砾抬手指向属于封郁的小黑屋——大门上闪烁着绿灯,示意里面是空的。
鹤依灵勃然色变:“什么?!”小黑屋是校长亲手炼化的法器,禁闭时间到前,任何人都无法进出,别说封郁了,副校长进去都别想提前出来。
她将手搭在门锁位置,教导主任没有权限放人出来,却可以探查情况。大门化作屏幕,显示里面景象,空荡荡的,连根狗毛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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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的小摩托
有个学生在关禁闭时失踪, 此事非同小可,鹤依灵二话不说,抄起手机,将此事汇报给了校长。而后她边等校长赶来,边询问石子砾事情经过。
石子砾思来想去,最可疑的就是昨天他做的那个无痕春|梦了,但又不可能照实跟师长说, 隐去部分细节,只道:“昨日我来此,隔着门跟师兄说话, 不知为何格外困倦,说着说着便睡死过去,还做了个梦,是我们师兄弟相处的诸多细节——末了, 师兄在梦中让我去寻他,这句话刚说罢, 我就惊醒了。”
说话间,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上,飘落下一片树叶,一阵恰如起来的秋风, 将树叶卷入十八层走廊,叶片飞旋,从一片眨眼变作数百片,在树叶交织旋转形成的小龙卷中, 一个枯瘦的身影凭空出现。
校长洋洋得意:“这出场姿势怎么样?”
“……”鹤依灵道,“姑且不论封郁能否突破禁制,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十个月出头,封郁的禁闭期便到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在此时逃走,这是触犯校规七戒,将被开除学籍的。”
石子砾忙道:“断不至于如此,要么是我师兄功法出现了问题,不得不离开,要么是有人暗中作怪,掳走了他。”
不提蓬莱校方对封郁向来不薄,封郁 若当真叛校而出,怎么也不会把师弟留在蓬莱,让他受人指指点点。石子砾就是有这种莫名的自信,封郁每走一步,都会为他考量。
校长只问:“几点了?”一抖手,亮出自己新买的江诗丹顿陀飞轮机械表,以浮夸的演技道,“哎哟,竟然都八点四十了,你们快走吧,别耽搁了吉时。数千名凡人沉睡不醒,每天为国家少创造多少GDP?罪过罪过。”
他一边说一边抖落表盘,鹤依灵差点让手表怼到脸上,心中痛骂了一句,倒是镇定下来,瞧校长这模样,定是知情的。
这么大的事儿,事先竟然不支会她一声,现在被问了,还这副死样子。鹤依灵道:“校长,您这不符合规矩,要谁都能关着禁闭擅自离开,蓬莱校规哪还有约束力在?便真有隐情,也当经过校董会投票表决才可,您怎能自作主张?”
校长对着表盘哈气,拿小鹿皮擦得铮亮,口中胡乱应着。封郁刚离开还没一个时辰,他也没想到,鹤依灵临走前还能出现在十八层楼梯上,撞破此事,确实不合规矩,唉,少不了得多听她唠叨几句。
人摆明了耍无赖,鹤依灵也没办法,气哼哼拎起石子砾扭头走了,在一楼点点人数,三名学生都来齐了,和缓神色,勉强笑道:“耽搁了些时间,你们三个彼此间都不陌生了,就略去自我介绍的流程,直接动身吧。”
这其中,石子砾和母文光是老相熟了,另一个也确实打过交道。自从阴差阳错战胜孔烨之后,石子砾跃居排行榜第二位,母文光第四,另一位是第三名的人物,是蓬莱少见的人族修士,修得是符派,画符掐诀念咒,撰写通神之灵文。
这技能细说跟石子砾的言灵有些相似,尤其他配合乾坤小世界,一边说一边写之后,两家就更相近了。这学长是神游中期的天骄,姓费,单名一个邦字,石子砾笑道:“早就想向费学长请教了。”
“我不过虚长几岁,曾三败于石学弟手下,这请教二字,愧不敢当。”费邦也格外客气,“石学弟进步神速,乃我辈楷模,该是我向你学习才是。”
母文光跟他俩差不多熟,细说起来他跟费邦相识要远早于石子砾,关系也很不错,听他俩说得牙酸耳酸,生怕再尬聊下去,紧跟在鹤依灵身后,架起飞剑先走一步了。
费邦右手一伸,从袖中飞出一张符纸,纸上写着个“船”字,他跃身立于其上,注入法力,符纸便载着他向前驶去。
石子砾手入丹田,仍掏出自己的小摩托来,翻身骑上去,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本来在蓬莱奸商处,预定了一架飞机,据传是凡间退役报废的真家伙,可惜流年不利,连挂三科,交完重修费就一穷二白了,只好忍痛撤了订单。
费邦频频扭头看过来,石子砾便问:“学长要来试试吗?”
他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问,费邦却一口应下,脚下一转,弃船上车,跳到了摩托车后座上,满面惊奇:“这铁疙瘩竟是凡人所做?怪哉。”
赶路途中反正无聊,石子砾指着摩托车表盘,教他如何骑车,怎么掌握方向、更改速度等,又掏出手机给他安利电子产品,两人说得也算火热,一个白天很快过去。
因降魔事急,鹤依灵出发前便明确说了,一直赶路,中途不停下休息。白日时,她听到两人的讨论声,还颇为欣慰,到了晚间,她等了半天却不见身后声响,扭头一瞧,摩托车早落在后面了。
不用鹤依灵吩咐,母文光机警得手执飞剑:“徒儿去探探。”压低法力波动,小心翼翼摸向后方,不多时就回来了,肩膀上扛了个摩托车,满脸不可思议,“他俩竟然都睡着了?”
鹤依灵一惊:“莫非那魔物已知我等动身要去降服它,率先出击?”吐出妖丹,分别潜入他二人丹田,却见石子砾灵气法力运转如常,并未受损,只是沉睡了,而费邦呼吸急促、法力杂乱,更像是在做噩梦。
师徒两个试了诸般法门,仍没弄醒他们,鹤依灵取了颗冒着雾气的苹果,一掰两半,分别喂下,都没能将他们唤醒。天渐渐亮了,她正做没开交处,却见两人一前一后苏醒过来,忙问道:“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