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分析。总的来说,你所指的抽象也是一种广泛概念的总结定义,对吧?我得说我能部分认同。只是我指的爱也并不仅仅是友爱。亲情,爱情,友情……”
——“你该不会以为,那里面的任何一种,有可能在我身上发生吧?”
……
汤姆还是没忍住,再次掐灭了返生反应的记忆堆。
实在太恶心了。
独自在石床上吸了好几口冷空气,才堪堪压下那股作呕的感觉。
为了消解一下心情,他干脆起身下床,四周的浮游灯随着走动缓缓亮起,像是冰层里的生物缓缓浮动,发出幽幽的,并不明亮,却又足够视物的柔光。
里间是钢铁结构的密室,早上熬煮的魔药还差最后一点火候,他给自己施了一层寒冰咒,宁愿把自己关在温度过高的魔药密室,也不愿意再碰那些记忆堆了。
哈利推着小推车进来的时候,汤姆正抓着密室的门框,弓着身子打颤,似乎连多迈一步回到温度适宜的冰室都困难。
“汤姆?!”
哈利吓得扔下小推车,赶紧跑来扶住他。
“你怎么了?”
冷热空气的接触产生了大量浓重的白雾水汽,哈利一下子没有防备,被呛了一下,咳嗽不止。密室的门忽然砰地关上,汤姆恢复如初地直起身来,拉他径直走向石床。
眼神阴沉得可怕。
“……刚才怎么回事?”
哈利不放心地问。
“为什么不在连接里叫我?”
汤姆捏着他肩的力道令人微微发疼,但他的回答更令哈利在意。
“……麻瓜日。”汤姆咬牙切齿地说,“又来了。”
哈利一时语塞。
“……我以为……”
“没错,上次没有发生。我们都以为解决了。但是,”汤姆红色的眼睛锁定他,“就是现在,它正在发生。”
哈利本来有点替他难受,但是那眼神又隐隐觊觎着他。
“那……”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问,“怎么办……”
汤姆用行动回答了他。
“哦……靠。”
哈利被推到石床上,冰冷的触感全方位地贴上来,激得皮肤层层起鸡皮疙瘩。
汤姆的动作没有禁忌,仿佛刻意检验着哈利保暖咒的水平,深入到各种刁钻的角落,冰冷的皮肤和滚烫的接触,引起双方都头皮发麻的神经反应。
“进步了,哈利,”冰冷的吐息贴着哈利,低声赞赏道,“你的保暖咒。”
哈利在他身下,明显不适应贴身的冰点温度,但却努力地敞开怀抱,使他更加容易贴近。
汤姆试着压了一点自己的重量,哈利果然立即本能地想躲,又自己压制下去,变成一种难耐的扭动。
“……这上面太硬了!”哈利驴唇不对马嘴地抱怨道,“你真的不需要床垫吗?”
汤姆好笑地按住他,嘴唇喃喃地向下移去。
“知道吗,哈利……你真是个热衷自我牺牲的狂人……”
第179章
以汤姆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可能做到最后。
他们只是互相温存着,冰冷紧贴着火热,并不好受,却能从中感受到巨大的慰藉。
哈利缩在汤姆冰冷的怀里,灼热的呵气避开他,往自己手里吹。
“要多久……你才能好呢?”
“……好问题。”
汤姆眼睫微抬,有一搭没一搭地勾他发旋上的翘毛,轻慢随性,却透着一点深思。
“现在的情况很特殊……索命咒割裂了我的灵魂和身体,但那片属于冠冕的灵魂扎根于这具身体,不可脱离,所以拉扯着主体灵魂,藕断丝连……虽然导致了很多糟糕的限制和状况,但现在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的身体,冠冕灵魂,和主体灵魂,彼此独立,又千丝万缕地相连……知道吗,哈利,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适合研究我本身。”
哈利一阵哑然,从他怀里抬起头。
“……你要研究,你自己?”
汤姆低头看他,点明道:“麻瓜日,我不可能永远忍受它。”
哈利的身体好像绷紧了一秒,又慢慢放松下来。
这个日子,其实哈利并不讨厌。
甚至有时候,他还不自觉地有点期待。
就像现在,他们毫无意义地在冰冷的石床上相拥,他忍耐着寒冷刺骨的环境,汤姆忍耐着他火热的体温,他们都不舒服,却仍然紧密地贴近彼此。
这种多余的接触,平时汤姆绝对会避免。但有时哈利反而能从中感到一种宽慰,他很难主动去寻求,所以这样的时刻显得尤为珍贵。
……但终究是一种折磨。
哈利有些不舍地想,他应该希望早点结束的。
哈利动了动嘴唇,感受到额顶传来冰冷的触感,还有寒凉的吐息。
汤姆不知何时贴上了他的额发,于是哈利不动了。
“可能会花一个月左右……如果顺利的话,至少能找到方向。”
哈利缩回脑袋,在他怀里默默点头。过了一会儿,终于找好了话题。
“信墓碑一直在跳,我猜是什么汇报给你的消息,但是不知道怎么用,所以一起带进来了,你看看吧。”
他翻身就要下床找推车,被拖着手腕拉回来,重新圈进冰冷的怀抱。
“不用着急。现在大局已定,再大的事也翻不出手心……“
汤姆心不在焉地估量道,冰冷的嘴唇找到乱翘的发顶,凉凉一印,就这么轻缓又随意地把人固定得不好动弹了。
哈利僵直了一会儿,感到似吻非吻的软禁没有解除的意思,索性安静下来,享受他们难得的宁静。
好像也不是真的宁静,仍在互相尖锐地触碰着,随时要刺伤对方,又贪得无厌,不肯放弃对彼此的渴望。
在哈利看不到的头顶,半垂着头的汤姆闭上了眼睛。
灼痛与力量的涌入交织,搅得感觉神经剧烈波动。如今他已经愈发适应这种蚀骨销魂的体验,反而是一种微妙的情感更多地牵引心神。
单从一个简单的动作里,似乎愈发能获得某种近乎惬意的踏实感。
不来源于某种确信的利益,而是过去一次次,从未违背过的接纳与真情。它们滴水穿石,积累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在风雪凌寒的隆冬里,在他锋利的灵魂深处,长了一圈贴着肉的软甲,不明显地预防着从未发生过的威胁。
仔细想想,这样的感觉,竟能从一个和他立场根本相反的敌人身上感受到,本身就违背常理。
他或许真的对这个男孩有所钟爱。不同于宠信的食死徒,不同于陪伴的纳吉尼,甚至和他所热衷追求的黑魔法事业、永生不死……都截然不同。
尽管魔法迹象表明它是爱,但他太了解,那些流传甚广的魔法现象,说到底也不过是人们的归纳总结罢了。就像他与邓布利多不同的魔法观一样,无数理论都可以解释同一件事情,大多数人接受的也不过是更符合自己经验的判断。
他的力量向来超越常规,所以并不总是看得起大众魔法理论。
而在这件事上,他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爱上谁。
任凭他穷尽可能,也无法想象那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了解、研究过那种感情,洞悉它在身边的存在,懂得如何利用它操纵人心。正因如此,他不会容许自己陷入。
但此时此刻,对哈利的感觉确实像极了那种描述的初始状态。
他冷酷地,审慎地体味着,想象自己是否能为这种感觉献出什么……“献”出这个词,本身就非常违反他的直觉。或许换成“付”出会更加顺理成章一些,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字之差,便是这件事的全部不同了。
大部分情况下,他能清楚地分辨出自己的喜爱里有多少是利用成分,有多少是单纯的趣味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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